次日一早,平王回到王府住了一夜的消息,在整个元国京都炸开。
虽然元君离这一夜是在书房度过的,但听说是王妃夏涟漪在书房内伺候研磨的待了一晚上,一贯是高高在上,不喜与人接近的平王大人,竟是允许其貌不扬的夏涟漪进入他的书房。如何不让人震惊!
这天夜里,平王府其他院子也不太平。
安子柔在屋内撕碎了当初陪嫁过来的一套鸳鸯绣枕,让她如此发疯的除了涟漪进了元君离的书房,还有一点就是安子柔送去的参茶元君离竟然让涟漪喝了提神,而安子柔一直都被挡在书房外面,连元君离的面都没能见上。
燕无双更惨,本想躲在拱门下偷偷看看书房里面的情况,却是被铁手当做刺客打伤,如今燕无双嘴歪眼斜腿瘸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最起码一个月不能出来兴风作浪。
……
书房内,涟漪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卷宗揉了揉眼睛,对面元君离还在聚精会神的看书,丝毫不受涟漪的打扰。
涟漪皱下眉头,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声,她轻咳了一下,低声道,
“王爷,这都快傍晚了,王府不是连午膳都管不起吧?”
涟漪说完,元君离总算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弥足珍贵。
谁知平王大人下一句却是,“你也说快傍晚了。再坚持一下就到傍晚了!”
元君离话音落下,涟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他什么意思?就是说以后午膳和晚膳都合并成一顿了?这个元君离不止是月复黑阴险,竟然还如此抠门!
要不是为了七天后绝琊山庄的晚宴,她还用这样委屈自己的肚子?好在就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爱谁谁!
思及此,涟漪眼神越发的明亮如炬,怎么看都不像是饿极了,反倒是充满了战斗的力量。
元君离冷哼一声,早就看透她打的如意小算盘,遂抬起头,指着院中雪豹,冷笑着说道,
“想早点吃饭也可以。让本王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如果你能在一盏茶的功夫驯服了雪豹,本王就……”
“王爷可要说话算话!”
不等元君离把话说完,涟漪快速的丢下一句话,单薄清瘦的身影已经冲出了房间来到院中。
元君离眸子眨了眨,看向涟漪那道迫不及待的身影,不知怎的,心情除了愉悦,竟还有一分无法言说的轻松,乃至是对她刚才那般没有规矩的放纵。
……
院内,铁手和雪豹相对峙很长时间了,一人一豹,冷冷对望,互不相让!
铁手用了一夜的时间都没能驯服雪豹,眼见涟漪走出来,铁手心里甚是不屑!这雪豹可是神兽,王妃那两下子对付对付安子潇等人还行,难道她还想着能收服雪豹?只怕……
铁手还在想着的时候,却见走到雪豹跟前的涟漪抬手在雪豹眼前晃了几下,像是给雪豹打了什么手势。下一刻……本是对他怒目相视的雪豹竟是冲涟漪乖乖的点点头,然后好脾气的趴在了涟漪脚边。
那温顺安静的模样,若不是铁手亲眼所见,如何能相信!涟漪竟是一言不发的收服了在安家折腾了将近一个月的神兽雪豹!
书房内,元君离放下手中卷宗,隔着窗户看出去,那落在涟漪身上的视线愈加深沉。
涟漪在铁手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招呼着雪豹到了元君离的书房,对着重新捧起卷宗佯装看着的元君离开心的说道,
“王爷,雪豹已收!可以开饭了!”
随着她愉悦轻松的声音响起,元君离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冷着脸放下卷宗,冷冷道,
“你当王府是你家后花园?想什么时候吃饭都有?”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波动,好像真的是涟漪做错了什么。
涟漪嘴巴张了张,眼神比之元君离更冷三分!这个大魔头元君离耍她是不是?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阴险!无耻!
“你要是继续在心里骂本王,就不用跟本王出去吃饭了!”
紧跟着到来的话音,让涟漪心中月复诽生生的卡在那里,她小脸止不住涨红了一分,咬牙看着一脸冷漠无所谓的元君离!
他……他……太可恶了!不吃也是他说的!吃也是他说的!有话不能一次说完了,非要喘上半天!
尽管如此,涟漪还是牵着雪豹乖乖的跟元君离上了马车。
一路上她都很放松,俨然已经忘了夏罂昨日说的约定!不是她真的忘了,而是元君离赶在这时候带她出来吃饭,不是去见夏罂,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元君离目的如此明确,那涟漪何必揭穿他呢?
月复黑阴险如他,每一步布局都要收到他想要的结果和利益!如涟漪此刻,只盼望顺利度过这七天,好在稍后的绝琊山庄晚宴上达成心愿!
……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京郊桃园内的一家酒楼外停下。
这家酒楼隐在上千棵盛放的桃树中间,及其隐蔽低调。元君离对这里似乎很熟悉,无需任何人指引,便带着涟漪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雅间。
只是,还不等他和涟漪进入房间,却听到身后响起一声不甘的低呼声,
“子潇!这不是从你们家逃跑的雪豹吗?怎么会在……她这里?”
说话的是今天早上才被纪蓝庭放出来的宋辰轩!元皇亲自给宋辰轩求情,让宋家赔了银子了事,同时剥去宋家长房所有官职。元皇卖了个人情给宋家的人,实际上也是均衡了几大家族之间的势力。宋家在几大家族中势力虽然较弱,但这会宋家要是倒了,便宜的只会是安家!
宋辰轩心情郁闷,便拉着安子潇和安子柔出来喝酒解闷。酒过三巡,宋辰轩出门方便,却是看到涟漪牵着雪豹走过,宋辰轩喊出口后才发现……元君离竟然也在!
宋辰轩脸色一白,真后悔自己没看清楚就开口!
安子潇和安子柔听到宋辰轩的话,同时走出房间,甫一看到雪豹如温顺的猫儿懒洋洋的趴在涟漪脚边,一身白衣神情冷傲的涟漪静静站在元君离身旁,安子潇眼中震惊不甘悉数划过,而安子柔则是有些尴尬的朝元君离福身请安。
与此同时,夏罂一个人迈步走上二楼,手中玉骨扇子啪的一下打开,眸色温润若水,深深地看向气质冷傲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