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傀儡,傀儡术中的异类,由幻术之主研发而出,是他专有的特殊技艺之一。正统的傀儡术,施术者所用的材料都是灵魂月兑壳后的躯体,是死物。即使傀儡之主双子星妹妹茉伊拉也没能打破这个准则,她的终极傀儡仍是贡献了自己一半的灵魂之力才可保持生气。
然而,幻术第一巫师却打破了这个平衡,他利用自己强大的迷惑力让活傀儡本体失去了任何思维能力,一切都已他的命令为中心。幻魔傀儡的优点是比其他傀儡要灵活的多,因为他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人偶,所有常识还残存在意识之海中,所以他们受到攻击会躲,甚至会基础思考。
但是,同样他们的就不能达到血肉傀儡的强度,无法瞬间修复伤势,战斗持续性不强。不过幻术之主的幻魔傀儡最大用处就是欺骗对手,他们的外表和平常人无意,经常能做到攻其不备的效用。
“可为什么这些动物就被弄得惨不忍睹?”我瞧瞧笼子里的獾狼,那长爪子,尖牙,烧得一塌糊涂的眼睛和鼻子,谁见了不得吓一跳啊,哪还能以假乱真。
“这就说明施术者的水平不济,跟幻老头差了老远。一群小动物还要封其四感才能完全转化成傀儡,顶多是个巫奴级别的家伙。”耶罗冲笼子右边打个响指,獾狼的脖子耸耸,耳朵转向那边听去。
听他一说,我的心中有了些底气,想想自己也不该一路衰到底,净碰见首领级别的敌人。“这些动物怎么处理?”
罗刚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娇尼尔学姐拉住他宽大袍子的袖口拽了拽。两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
我隐约听到学姐好像是在说动物很可怜之类,耶罗则无奈地解释道它们已经没救了,还不如给个痛快。最后学姐的眼角好像渗出了泪水,鼻子也有些发红,微微点了点头。
我扭身走到专家妹妹身边,她正伸出手指挑逗另一个笼子里的狼狗。“一会儿耶罗就要把它们烧毁。”我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指头,再晚一步狼狗的牙就稳稳咬到了。
“是吗?”专家妹妹瞧我一眼,匆匆忙忙地从自己包包里掏出一把大镊子和一个玻璃瓶,去扯狼狗的皮毛。
“你就不伤心,难受?”我看耶罗那边学姐都哭出来了,耶罗正安慰呢。
“伤心?为啥?”专家妹妹专心致志地做她的收集工作,都不正眼瞧我。
我靠,太没爱心了,连娇尼尔学姐那样平时板起一张关公脸的女强人现在都哭得稀里哗啦,你倒好,平时装可爱,该同情的时候一点都不给脸。“得,算我白问。”我本来以为能趁机借她的胸膛靠靠,看来从纯粹自作多情。
“怎么怎么?你觉得它们很惨是吗?”专家妹妹见我脸挺严肃的,反倒觉得新鲜。
“不行啊?我就是心肠软,哪象你。”我边说边扶着笼子,脸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小狗狗啊,等会儿那个没良心的就要送你魂归大海,你在灵魂大河里游的时候可要小心啊,别被水草给缠住了,见着鲨鱼要赶紧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猛哭,快把专家妹妹的份也给补了。
“哼哼,装什么装,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她冷眼旁边,还不停地说风凉话。
“我对你还不好嘛?!”我掰起手指头数,“你说说,我今天才认识的你,救了你几回?!”五根指头在她没反应过来就全部缩回手掌,“太多啦,数都数不清!”
“少跟我耍赖皮!就你好啊?我难道没救你吗?瞧瞧!”她比我还狠,两个巴掌推到我的眼前,愣是比我多了一倍,嘴里哼哼道:“你加你爸爸都数不清!”
“咱俩的事,跟我家长有什么关系?骂人别带父母啊,有问题冲我来!”我拍拍胸脯。
“冲就冲你来!“她啪地把举在空中的手拍在我敞露的广阔胸怀,留下五道清晰的指印。
“你?!”我气得说不话来了,左手趁她自鸣得意的时候猛地搂住她的腰肢,右手举得老高,就要凑她的。
“停!”专家妹妹防住我的手,抬头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回呢!”
“这次不算!”我手都举老半天了,不打多不合适。
“嘿!”她见势头不妙,两只手一起拖住了我的右手,嘴里大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拿性别要挟我,草,当男人难,当好男人更难。我悻悻地放下了手,牙根痒痒的,“行,你给我记住了啊,从此以后我可再欠你了。”
“切,听起来就好像你打……打我就是对的一样,好歹我也是个女孩,你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叫卫兵把你抓起来关小黑屋!”专家妹妹满脸不屑,但还是怕我再动手,往后退了几步。
“你叫啊,你叫来看看到底抓谁。”一个通缉榜头号的赤金贼居然敢叫警察,脑子进水了?
“哼,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啊,你个新人。”她不甘示弱地跟我对视,皱着小鼻子还挺可爱。
“对,给咱俩一起抓进去,关在一个牢房里,到时我天天揍你,看你往哪跑。”我憋着坏笑说。
我和专家妹妹各占一方吵吵闹闹和耶罗与学姐相互依偎甜甜蜜蜜成了明显对比,咱就纳了闷了怎么耶罗碰见的女人不是小鸟依人就是倾国倾城,等轮到我就成了土匪,虐待狂,变态科学家,千年老太婆。我不记得我拿板砖拍过月老伯伯啊,让他这么狠心,往死里整我。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想以后还得求她帮我拆脑后的炸弹,我也没心情跟她吵,走到耶罗身边。“打搅一下,咱们能不能等回去再处理私事,早解决早睡觉,都困着呢。”我都折腾一天了,眼看就要到的点,我太想找被窝聊聊天了。
娇尼尔学姐脸红红的离开了耶罗的肩膀,站到他的身后。耶罗表情很不开心,嘴里小声埋怨着我,最终吐个火咒,手里捧着一个悬空的火球,慢慢伸展成一道火圈。
火圈里吐出一条接着一条的火蛇,在空盘旋而进,游爬到一个个笼子之中,动物们缩在笼子一角也没能躲过火焰的灼烧。
烈火们越烧越旺,整座洞穴回荡着嘶哑的吼叫与悲鸣,学姐听得再度留下眼泪,趴在耶罗后背抽泣。我则躲到专家妹妹的身后,拿她的衣服来捂住鼻子烧焦的味道太熏人。
“别把你的鼻涕抹到我衣服!”专家妹妹大声抗议,没过多久嘶喊声渐渐变小,笼子里的生物们变成了一堆堆焦炭。
含情脉脉的瞅着它们的残骸,心里默念:母源大人啊,愿你宽恕耶罗的罪行,阿门。当然,您要是气不过招来天雷活劈了他也没关系,但千万别在我当场的时候干,吓死我可就冤枉大了。
“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剿匪?还是打道回府?”我祷告完毕,扭头问耶罗。
“肯定乘胜追击啦,哪能半途而废啊。”他凑到我跟前小声问道:“你受了那么大的苦,好不容易该爽虐一把,你舍得走不?”
“嗯”我意味深长的用力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解气。”
可接下来我们往哪走呢?这洞穴就两个口,我们从一边进来,他们从另一边进来。莫不成还有机关隐道?耶罗跟我考虑到一块去了,他环绕洞穴转一大圈,没发现特殊的痕迹,不禁有些懊恼。
“把笼子搬开看看。”专家妹妹这时提议道。
耶罗听从意见,念出土魔咒,洞穴里的所有笼子都被地面拱起的坡道滑开,然后回归原状。
果不其然,我们在最靠墙角的一个大笼子旁边发现了一个带有金属质地的机关洞。
“打开瞧瞧。”我冲耶罗呶呶嘴。
“太明显了,可能是陷阱。”耶罗没有动手,谨慎地说。
靠,我又冲动了,以后得改改性急的毛病,丢三落四就不说什么了,冲动是……啊不,冲动见魔鬼啊。
我们距离门大概五米的距离,耶罗擦擦握着魔晶的手汗,轻轻触地,缓缓念出土魔咒,机关洞发成震颤,环绕的土石嘭隆嘭隆乱响,卡在岩石层里的铁圈挡板沿着边缘被生生吐了出来。
随之而来洞内冒出一股绿气,耶罗见势不好,赶紧接风魔咒,四散的空气被挤压成一道无形壁垒,楞是把绿烟容括在其中。
“我就说有陷阱。”耶罗白我一眼,“改改你的暴脾气,吃的亏还少啊。”他责备道。
“是还没法反驳,摢撸摢撸脑袋应着声。
慢慢的,空气缸中的绿色逐渐沉淀,铺散在地面,卡起来就跟一层绿苔似的,这想必是个巫毒系的家伙布置的陷阱,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