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我发现你能听懂我说话,激动的不得了。!。!超。速!更。新火妹妹的声音高了半度,微微颤抖地说:可我怕,我怕你不敢接近我,把我看做一只怪物,躲得远远的。孤独了500年,好不容易有一个谈心的伙伴出现,我绝对不能毁了这次机会!
我一边听她诉说,一边轻轻揉动太阳穴,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刚刚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威胁,现在威胁却在劝我和她做好朋,搁在谁身恐怕一时间心态都转换不过来。
火妹妹平静了一会儿情绪,继续说道:于是我装作不在乎,尽量用平常心来跟你交流,能帮你的时候从来没有留过手。可我的心里一直想跟你聊聊真心话,火元素原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我只想要一个朋,一个能够谈心的朋!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角冒出一股微热的感觉,渐渐滑到我的脸颊。我用手擦拭了一下,手指附着一小团火红,就像燃烧中的眼泪。她在哭?脸庞的火泪并不灼人,两条红线在昏暗的房间中照亮了我的面容。
“我一直是你的朋啊。”蕾莉雅抽泣两声,脸的火泪流到了下巴,我不禁用手擦擦,眼睛看向窗外的月景,喃喃地说道。
你不明白!除了你以外,其他生物的身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闯进去!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她停止哽咽,揭示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就像你的大脑,我也拥有一个存放思维的空间,只不过它是一种你用肉眼看不见的微粒,我们元素精灵叫它核群。核群与这个世界中所有生物体内流淌的源能相互抵触,所以除了你之外,谁都会把我拒之门外!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单单找我了。“那个,我跟你当朋没什么问题,可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住住?”说实话,我还是不放心,虽然她讲的挺可怜,但是一想到我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可能被另外一个家伙夺走,恐怕夜夜睡不好觉。
哗!我脸的红光像瀑布似的往下流,顺着脖子流进睡衣,别看这火烧不到我的皮肤,可衣服瞬间化成灰烬。眼看火泪就要蔓延床单,我赶紧打个滚,趴在地。“蕾莉雅!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能不能别哭,再哭这房子就燎了!”
你赶我走……哇!蕾莉雅的哭声不但没停,脑中的震荡反倒加大了频率。
得,火泪扩散到床脚,顺着床单往猛窜。我一把扯下来用身体罩住,咬咬牙吼道:“停!别闹了,你爱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到我死我都不管,成了!”
那,那你还当不当我是朋?火妹妹的哭声嘎然而止,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比我妈还亲,K?”我肚子下的床单烧没了,幸好她不再哭,再哭地面的火圈就扩散到柜子,窗帘去。
这还差不多。地的火苗闪动几下,呼的一下灭掉,屋里又恢复成昏暗的样子。我几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狂吸空气,刚才离火太近,供氧不足。等缓过来后我忽然发现对面的门是打开的,布鲁诺老师拿着把小刀正在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烛台打翻,床单和衣服全烧没了。”尴尬地摆出个苦笑的表情,我很奇怪他手里拿刀想干什么。
布鲁诺把头转了回去,他一边用小刀刮胡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就知道吵吵,我可没地方给你找替换的床单和衣服,你自己找人借。”说完顺手关房门。
靠,我也没指望你。扯下窗帘,裹好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露点,我靠住墙角,心想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明明是她威胁到我,却连句牢骚都不能发,你弄死我算了。“我跟你说啊,哭这招以后你别再玩了,独处的时候还好说,你要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一回,非得把人吓死。”
谁叫你伤了我的心。火妹妹低低嘀咕句,她咳嗽了几声。
我的鼻孔和嘴巴顿时喷出两团火光,吓的我急忙捂住,“咱能不能消停会儿?”我悄悄地问。
那你继续陪我聊天,聊着聊着我心情变好了,自然就不会出事。火妹妹像个小屁孩似的威胁道。
我哪有心情聊天,没几句话的功夫就起了这么大的波折,再聊,你想吓死我是不是?“来日方长,我知道你的秘密特别多,给我个缓冲的时间,我怕我接受不了。”
那就不聊关于咱俩的事呗,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乡好不好?蕾莉雅的兴奋地问。
我翻翻白眼,咱怎么摊这么一位难缠的祖宗啊!老天呐,请还给我当初那位乖巧可爱的她。虽然有些暴力,可也比现在要烦透人的行为要强得多!“你等等,我先找套替换的衣服,总不能明天裹着窗帘挨揍。”
出门后我准备挨个敲门,反正咱也不认识,一个一个来是最妥当的做法。“请问有人在吗?”紧紧身的窗帘,我希望给对方留下好形象。
令我郁闷的是,开门的居然是个姑娘,还是我认识的姑娘。“哟,你怎么……”当初站在巷子门口的黄裙姑娘现在已经换了一身巫师长袍,她的屋子里坐着几位同伴,每人手里抓着几张纸牌。
“打扑克呢?打搅你们了,我去别家问问。”她们的眼神聚集在我身,瞪得我全身发毛,我说完以后便想关房门,知道被她们看见绝没好事。
“别走啊,小哥你衣服都月兑了,还害什么羞?”黄裙姑娘微微一笑,拉住我扶在门的手,看样子她彻底误会了。
“我不是来犯错误的,我的衣服被烧了,出来借套衣服穿。”她的双手好似有魔力一般,我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就这样被她拉进屋子。
“是嘛,妹妹这里衣服多的是,随你挑”人家根本就不信,大晚一个围着窗帘的男人闯进姑娘家中,任谁都不信。“什么烂借口,色鬼。”手里拿牌的几名女孩说起风凉话。“就是,衣服都月兑光了,装什么大头蒜。”“我看他早就算好时机了,偏偏找咱姐几个在的时候进来,想玩群的呀”“呵,就他这难看德行,我才不要呢。”
哪跟哪啊,我欲哭无泪。“各位姐妹同志,我真是来借衣服的。你们这儿肯定没男人衣服,我告辞了。”晃晃脑袋,我一下狠心把手抽了回去,转身就想离开屋子。
“哎,有什么可害臊的”黄裙扭身搂住我的后腰,“我又不嫌弃你,咱不怕喔”她的两只手一寸一寸的往下模,模得我心咚咚跳的厉害。
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就到禁区了!我抬起脚跟猛地踩向她的脚面,趁她吃痛的时机几步闪出房门。听着屋里传来一阵阵咒骂的声音,我顺顺气,走到对面的门口继续借穿戴。
幸好这间屋子的巫师十分通情达理,二话没说便递给我一套干净的巫师袍子,还附带一张备用床单。我躺在铺好新床单的木床,眼睛盯着黑黑的天花板,无奈地说道:“聊。”
于是我一夜无眠,火妹妹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累,反正她不会口干舌燥,闲话源源不绝地折磨我,人家几百年的家常,聊一个月也说不干净。
“你没睡好?”布鲁诺一大早就闯进我的屋中,他猜我一准还没睡醒,哪承想我两眼红红的一动不动躺在床,嘴里时不时地“嗯”下,看着无比怪异。
我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眨眨干涩的眼皮刚想回答,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去,“我命太苦了我!”一声悲鸣,我泪眼婆娑,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
“咳,咳,不至于?年轻人要勇于受苦,磨练才能使你强大”布鲁诺干咳两声,本想教训我。但没过多久,他实在受不了我的苦样,塌下脸说:“我一会儿打轻点,行了,男人流血不流泪啊。”
赶明儿我跟你耳边牢骚一晚试试,保准你比我哭的更惨。“谢谢老师抬爱。”我坐起身来擦擦眼泪,这一哭眼睛疼的要命,就好像被无数根针扎似的,不使劲都睁不开。火妹妹聊的心满意足,现在不知道躲到哪去睡觉了,我只得跟着老师继续今天的学习。
吃过早饭,布鲁诺从抽屉里找到一本羊皮,看外观应该有些年龄,皮被模得褪色不少。“现在,我们来测测你的诅咒天赋。翻开第一页。”
我根据他的命令打开,心里挺纳闷这本连个目录都没有,左右两面记载的全是三四行的超长诅咒。抬头瞧瞧布鲁诺,他没说话,挺有兴致地看着我。可能这些不是诅咒,学徒是从认字开始的。我心头这样想着,页乱七八糟的符号很快变成了汉字,我从左到右阅读起来:“徘徊于世间的亡灵们,星源海的归途并没有引导你们走入灵魂大河,死亡母亲的宠爱”
“等一下!”布鲁诺打断了我,一把扯过羊皮,仔细地关瞧我念过的片段。许久之后,他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你能看懂这句话?”他用手指指我念的部分,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