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钢锭依次取出,伤口的模样跟伊迪丝肩头一般,只差层新的表皮便完好如初。光大姐将剩下四颗半圆钢球扔给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哈欠连连。
我勉强用双手撑地随她一起站立,大腿经过治疗活动如常,就是放掉不少瘀血令我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看样子刺客不会再来偷袭了,咱们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伸手扶住光大姐的肩膀,我和她相互搀扶着走向酒馆二层。
“你这家伙可真能使唤人,扶稳点!”光大姐发现我把重量依托在她的身,不禁强打起精神瞪我一眼,忽然两脚卸力,弄得我差点和她一起软倒在地。
如此一来我便不得不反过来扛起她的重量,“你够沉的啊。”艰难地爬楼梯,我累得气喘吁吁。
“你才沉呢!”光大姐没好气地推我一把,那力道半点不像劳累过度的样子。回到房间,伊迪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现今正靠着墙边擦拭自己包包里的箭头。她见我俩进屋,微微点了下脑袋,顺手将房门关好。
不容易挪到床边,我直接搭着光大姐栽向床面。享受一会儿床铺的柔软感觉,翻过身子,我分析今晚的情况。“我刚才摆平的那名刺客自称王牌刺客中的13号,跟你对射那位我也扫了眼,他胸口的号码是么说来还有12名比他们更强的家伙即将跟咱们对?”
趴在我身边的光大姐侧过头,她闭着一双大眼睛,睫毛微微抖动。“废话,咱们的目的不就是杀得他们服软为止。”
“唉,仅仅排名13,14号的王牌刺客出击便受了重伤,真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我叹口气,心里很不踏实。
大姐干巴巴的乐了一声,“你拿脑子想想,伊迪丝刚才可都跟我说了,她的伤是因为你捣乱才受的,我也平平安安哦。”
这是在瞧不起我吗?我几经揣摩她话里的滋味,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了。老实说,这次对敌的确显出我的经验不足,两个能力差我不是一点两点的家伙居然令我伤痕累累,而且还是重伤。“随你说,这次是我太女敕。”
“知道就好,以后打起来好好听伊迪丝的话,不要瞎捣乱。”光大姐听我肯于承认错误,也没心情数落我了,随意嘱咐一句便盖好被子,将脚转向我的脸,几次呼吸之后进入梦乡。
我靠,你把床和被子都占了,我和伊迪丝睡哪?我咧着嘴远离她的小脚丫,扭头一看伊迪丝,她居然倚着墙就着了。走到她身旁,我本想把她抱床,咱不可能跟光大姐抢枕头,她一个女孩子应该没有问题。然而我手还未伸出,伊迪丝的眼睛突然睁开,她不声不响地与我对视,仿佛空气凝结了似的。
“我,我怕你着凉,准备叫你去床睡。”虽然我的企图没有表现出来,可心里总觉得有些尴尬。伊迪丝默默地看我一会儿,她拍拍的浮土,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与光大姐背靠背睡在一起。
“行,你们都着了,我来放哨。”赤金的两位小姐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我吩咐你就照办,太给我面子了。后背贴在门边的墙壁,我揉揉眼睛,强打精神留意周围的动静。回想今晚战斗的经过,代号13那个特殊技能居然连我的诅咒也躲掉了,这令我心中泛起一丝疑问。
诅咒到底依靠什么原理,何种规则下才能成功施展?魔法师的魔咒光念出来是不够的,还需要大量的魔力支持供给,才能与元素产生共鸣,致使施法者操控四大元素。而诅咒则简单得多,只要能完整念出咒语含义,立即见效。
这未免有些过于逆天了?记得次与布条男交手,施加在他身的诅咒时间好像比其他对象短了不少,如今又来个可以靠障眼法躲闪的例子,鬼知道下次还会出啥纰漏。可冰蓝琥珀带来的魔力迟早有消耗完的一天,耶罗不可能将他的那块送给我进补,所以我必须尽快掌握诅咒这个第二保命技,避免坐吃山空。
这世界中目前我接触到的各种本领都是来源于源能和魔力,两种又都和精神境界挂钩。魔力绝不会是诅咒的能量供给源,我的源能是0,刚学会诅咒时精神境界恐怕也高不到哪去……如此看来诅咒与三种主流通通没有关系,难道还有第四种神秘力量?我思来想去终难解答。
暂且不考虑它的原理,经过这次战斗我明白了蒙蔽视觉也是有效阻止诅咒的一种方法,算有一定收获。心中踏实下来,我听见光大姐与伊迪丝均匀缓和的呼吸声,不禁偷偷瞄了她们几眼,两位美女在床已然抱做一团,看样子睡相都不咋地。
“刺客到底还来不来啊……”我瞧人家睡得那么爽,不禁阵阵困意袭来,几次哈欠后意识越发模糊,没过多久便不省人事。
次日清晨,一声厉喝把我吓醒,抬头一看,光大姐满脸质问表情高门大嗓地数落着我:“你会不会放哨呀,睡的跟头死猪一样,皮痒痒了?!”她的双手泛着点点光芒。
她的大嗓门振聋发聩,我急忙往耳朵里塞进两根手指,“别喊,你打我可以,但要闭嘴巴!”反正打完能治,我可不像变成聋子。
“美得你!”光大姐高举手掌,眼看一巴掌要拍我的天灵盖,手却在距离三寸之处停了下来,“算了,看你昨天伤的那么重,留在以后教训你。”
还挺为我着想的。我并不领情,原本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你给我来个择日再议,掉着我神经,久久不能松气。伊迪丝坐在床头,静静观瞧光大姐教训我的一举一动,她也不出言劝阻,表情略带痛快。
统一战线了?我有点委屈,就算守夜也该分工合作,凭什么你们睡得呼呼作响,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面对天花板发呆,凡是都要讲个公平嘛。“哈秋!”鼻子忽然痒得要命,我忍不住冲光大姐打个喷嚏,看来一晚坐睡导致我感冒病发。
“恶心死了,别靠近我。”光大姐下意识往后退退,“报应来了,谁叫晚不好好看班。”
“得,我倒霉。咱们继续路?”我实在不想跟她争执,这女人向来绝世好剑的嘴,菜刀的心,跟不讲理的人拼嘴仗毫无胜算。
三人下楼,柜台空空如也,“老板,老板呢?”我冲着厨房大喊道,按说这时间段他应该站在这里了。
等了半天也没人回答。“算了,他不出来更好,店钱省了。”光大姐微微一笑,掀开门帘进入后厨,没多大功夫便捧着大堆熟食干粮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
顺手牵羊……不愧是赤金排名第二的女盗贼,本性难改。赶车的照旧是伊迪丝,光大姐坚决不干这活,而我就算学了照样慢她不知多少倍,况且出点意外我也控制不住。坐在车中,光大姐倚住车梁假寐,我从怀里掏出致命弱点课本,继续学习刺杀弱点的手法。
由于觉没睡好,再加略受风寒,我脑子里昏昏沉沉,胡乱比划几页的姿势,马马虎虎瞎学一气。随着动作越来越歪,我心中没由来一阵烦躁,放下本拿起佩戴在脖子的二代源能探测仪和装有专家妹妹头发的护身符,默默思念故人。
对向车棚射入的阳光,半圆形的二代源能探测仪散发洁白光芒,随着我的手指摆弄,光线反射到正在瞌睡的光大姐眼皮之,照得大姐睫毛微动,低声呢喃。
晃了她几下,我突然感到用专家妹妹的东西来捉弄其他女人,有些对不住她,所以就挪开光线,无意间甩过脚边的教科,倒扣的皮仿佛在回应一般,白光闪闪,吓得我直打激灵。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秘密。”心中第一个念头是我大白天撞见鬼了,可缓过神来一想其中必有蹊跷。我把这本拿了起来,将皮对着阳光仔细照明,没什么特殊之处。然而再次用起源泪的反射之光映在面,便出现了刚才的奇异效果。
“反正也是个皮,我撕下来看看。”忍不住心中的,我小心翼翼地扯开皮与页间的缝线,用伊迪丝昨天给我的手绢包好没有封皮的残卷,这手绢本来洗好了想还给她,过段时间再说。
光线从顶端逐行扫描,我倒要看看共鸣般的现象究竟有何意义。闪闪白光似乎组成了固定图形,先是尖尖的头部,往下变宽,之后又缩小,像是片叶子。我继续扫描,宽大的部分开始缩小,一直到皮中央,形成叶子的尾端。
可接下来的区域由又渐渐变宽,然后再次变窄,直到皮底部闪烁点汇聚在一起。“搞了半天,原来是副眼镜。”我脸皮不自然地抽动几下,咱那联想力有够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