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四说到这,又看看幻天,恭敬地道:“少爷现在的气质,我以前从未见过!小老儿看着你长大,对少爷是再熟悉不过,我自信绝对不会看走眼!除此之外,少爷身上还有很多地方都与先前不同!若不是小老儿跟随少爷多年,就凭少爷此时此刻看人的眼神,他人恐怕都不敢正视。被少爷盯着,小老儿感到浑身都冒着凉气,从内到外,俱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幻天微微一笑,温和道:“卢叔,或许你的感觉对头。这十几日,我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此时却不便于说出。卢叔别担心,我只是在这段时日悟通了一道理!或许以后行事会变得令人无所适从,或者……或者兴许会令人不安,但无论如何请卢叔放心,有我在,就有卢家的安宁!”
说罢,幻天悄声道:“这几日家中是否安宁?”
幻天刚刚说罢,卢四面上顿现怒色,愤愤地道:“少爷不问此话,小老儿还想不起来!少爷走的这些时日,那些下人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都感到卢家快要姓李了,一个劲儿的巴结少女乃女乃。平常的时候,少爷和气待人,而今,见少爷落魄,竟然要爬到少爷头上来了!听到好多次,下人们拿少***话,几乎公开地取笑少爷,枉费了我一直叮嘱他们,切不可将少女乃女乃小产的……小老儿说错了,请少爷原谅!”
卢四忽然想起不应当面说起此事,这样说,岂不是当面揪起幻天的伤心事吗!卢四忙不迭地赔罪道歉,忐忑不安地看着幻天。
幻天轻轻一笑道:“卢叔,此事已经发生,怎可堵住他人之口。除非将这些传话的下人以及……都杀了。不然,便无法阻止他人说闲话。说就说吧,没什么大关系,此刻,连我自己都不介意,他人还能将我如何!”
说到这,幻天忽然住口不语。微一思虑,甫毕,又道:“待我交代几句话后,便麻烦卢叔到村里或者到城内,再去招募一些下人来,我自有用处!”
卢四听了,不由怔神,疑惑道:“少爷,家中的下人已经够多,何苦再招一些。少爷意思是……”
幻天面容平静,含而不答。挥手之下,径自走到厅堂。厅堂中站满了下人,足足有两百多人。一个土财主家里,能有二百多下人,即便王侯将相也不过如此,以卢家的下人来看,足见卢家并不是什么土财主,最起码比土财主殷实的多。
幻天扫视一圈众人,转回目光,一声冷笑后,洪声道:“众位,本少爷很抱歉,不日后,本少爷将要外出,家中已用不上多少下人。今日傍晚前,你们便尽数离开卢家,没有本少爷允许,不准擅自回来,尔等可曾听清?”
“啊!”幻天刚刚说罢,厅堂里便响起一片惊呼声。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茫然之色。随后,便听一人问道:“少爷,我干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
幻天看了看那人,不容置疑地道:“本少爷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近几日倍感心绪烦躁,极想清静一些。”
下人们一听,俱都感到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为何解雇自己。面上更加讶然,叽叽喳喳的嗡嗡声在厅堂里回响,一片混乱。一个胆大的下人高声喊道:“兄弟姐妹们,现在的卢家是少女乃女乃作主,我们只听少***!”
“对,我们听少***!”
“我们拥护少女乃女乃!”
“去请少女乃女乃来,!我们听她的!”
一人呼喊,众人齐声附和,吵吵嚷嚷,喧闹不休。整个厅堂顿时成了一锅粥,乱哄哄的响成一片。
蓦然,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厅堂外面的那座高达三四丈高的假山,在轰然声中顿时成了碎片,石屑纷飞,烟尘四散。这突然的举动,顿将所有人镇住。喧闹声嘎然而止,厅堂顿时安静下来,静可闻针!
幻天异常冷森犀利的眼神,毫无表情地扫过了厅堂中的每一个人。语气更加冰冷,断然道:“本少爷平素待尔等不薄。却不想尔等得寸进尺,养痈为患!尔等听着,在半个时辰之内务必离开卢家,如若延迟或是偷偷携带卢家财物出门,一旦发现,即便是一根稻草,一根树枝,本少爷决不轻饶!今后,若是有人在离开后,传播卢家私事,恶意中伤,那么,各位便如这假山一样,让尔等粉身碎骨,满门斩杀,鸡犬不留!”
说罢,看着惊惧中的众人,幻天面色稍缓,转首对卢四道:“卢叔,本少爷仁至义尽,给下人们结清工钱,立刻撵出卢家。若是有人无理取闹,便扣除全部工钱,乱棍打了出去。处置完毕,即刻着人到樊城,仔细挑选一些懂得事理,恪尽职守的下人回来!新来的下人,工钱一律加到这些人的三倍。五日后,家中一干事务全部就位!”
幻天说罢,却并未听到卢四回答,仔细看时,卢四仍在呆呆地看着那已成石粉的假山。假山变成了石粉,卢四并未看清是怎么回事,若说是幻天将假山击成这般模样,但却没有看到幻天有何动作。卢四怔怔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幻天再次说话,才猛然回过神儿来。
连忙答道:“小老儿这便去办,请少爷放心!”
卢四刚要走,幻天忽然将其拉住,坚定地道:“卢叔还是亲自到樊城去,挑选好下人后,便直接到县衙去拜访吴县令,就说本少爷已经决定,在五日后将清虚庵收归自家专用。若是县太爷相问缘由,你便直接告知吴县令,本少爷收回清虚庵,乃是将其改做青楼娼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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