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工夫,王管事领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但见那老者,满面沧桑,皱纹密布。蓬乱的头发,长长的胡须,好似一个野人。但一双眼睛,却透着神光。
见到王爷,老者一抱拳,看了一眼王管事,道:“王爷,小人有事禀告。”
王爷见此,向王管事挥挥手,待王管事走后,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低沉道:“干邪,本王一再言明,除非万不得已,万万不可来此,难道你没听清?”
那个叫做干邪的老者道:“王爷,不是小人没有听清,而是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不得不来向王爷禀报。”
王爷一怔,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干邪侧耳听听,神色紧张地道:“王爷,娄烦采铁山涧附近,好似出现过几个东厂的番子,鬼鬼祟祟极为神秘,待我等包抄,却又不见了踪影!”
“什么,东厂番子?”王爷大惊失色,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的,王爷!”
“尔等没有看错?”
“谷护法追踪后,回来言说在那几人身上好似见到了东厂番子通关腰牌。谷护法武功绝顶,神鬼难测,当不会看错!”
“噢,这……这……”王爷神情紧张,一直沉吟,显得很是紧张彷徨。
“王爷,这该如何办?”
“待本王想想……来人!”
声落,门外跑进来一个年轻的下人,恭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将二小王爷找来!”
那下人道:“王爷,二小王爷今晨早早离开王府,说是出外办事。小的看二小王爷急急忙忙,好像是事情紧急!”
“什么,急事?”
“小的只是猜测而已。”那下人见王爷面色铁青,吓得一激灵。
“小王爷可曾说起何时回来?”
“没有。”
王爷铁青着脸,不耐地挥挥手。下人走后,王爷道:“干邪,本王开辟铁山,秘制兵刃,已经两年有余,不知现在已经造出多少兵刃?”
干邪道:“王爷,两年来所造兵刃已经足够四十万兵马所用,不过……”干邪犹豫一下,又道:“王爷,据我所知王爷节制晋地及甘陕等地,不过十万兵马,所造兵刃可用五十余年,不知王爷……”
王爷笑笑,道:“干邪,父皇命我就藩山西,节制晋地及甘陕兵马,乃是时刻准备出塞及屯田所用。北方满真时常骚扰,大明江山受到极大威胁。若不囤积粮草兵刃,一旦突起战事,如何应付?”
“哦,如此一说,干邪明白了!不知王爷是否还要继续制造兵刃?”
王爷思虑一下,道:“我朝初立,国力不足,虽说边塞屡有小规模冲突,不得不做些防范,但既已督造四十万兵马所用兵刃,再行建造十万足矣。”
“干邪明白,明日我便返回山中。王爷若无他事,我自去歇息!”
“好吧,一切保重。”
干邪走后,王爷颇感憋闷,不知是干邪说出心中的疑虑,还是娄烦境内出现东厂番子的身影,这都令王爷忐忑,心中着实不安。王爷不是不清楚,当朝对火气兵刃控制极严,所有兵器制造均由工部和内府监局主管,并由军器局、兵仗局、火药局等监制,其他任何人不得私制兵器。违者,一概以谋反论处,诛灭九族。
老八死了,老七被贬为庶人。太子朱标不堪大用,老二朱樉,虽说就任宗人府,但屡有过失。那么老四朱棣呢?老四文韬武略,就藩凤阳,颇受父皇器重,亲征北方,影响渐大。若是父皇一旦驾崩,这老四当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王爷思虑着,愁绪渐多。看了看案几上自己书写的“龙啸九天”四个大字,好似在嘲笑自己,不由一把抓起,撕了个粉碎。
幻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小雪呼吸均匀,伤口已经结痂。梅梅躺在自己的房间,虽然全身有几处伤口,但不严重。幻天为其推拿过穴后,已然睡去。
幻天起身,在房中到处查探,仔细地搜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地上已经凝结的鲜血,再就是散落几块衣衫碎片。几块碎片,均是黑色丝绸,显然这是凶手留下的。
幻天回到床边,看着熟睡中面色煞白的小雪,心中百感交集。曾经患难与共,舍身相救自己的美人,经过多日相处,好似已经同自己成了一个人,渐渐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幻天有些后悔,不该出去追踪蒙面人。更不该继续探查那个逃走的家伙,若不是耽误了一些时辰,小雪也不会受伤,更不会差点香消玉殒。万幸的是,小雪还保留了一丝余热与气息,这对幻天来说已经足够。
轻轻抚模美人的娇面,心中思虑:这究竟是何人所为,身上的伤口怎么如此均匀齐整,既不像剑伤,也不是刀伤。幻天凭借记忆,搜寻着十二年前的往事,但始终也想不出这是江湖中哪派的武功。
幻天百思不得其解,暂时放下了追索的念头,只待小雪醒转,再仔细问个明白。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忽然泛起一股狠厉之情。心道:“来者不是为我而来,便是贪图美色。但为我而来的可能性极大,若是贪图小雪美色,尽可找寻时机在府外动手。这人武功非同小可,小雪的武功经过冲和,武功提升不知凡几,拼斗之下,仍是身受重伤,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有些超乎想象。”
过了一个时辰,梅梅醒来。走到幻天身边,默默地看着小雪。
幻天忽然拉过梅梅手臂。梅梅一惊,随即,又放下心来。幻天搭上梅梅腕脉,须臾,道:“经脉没有受损,只有几处皮外伤,没什么大事。此事,不要向外人说起,包括王爷及王妃,记住了?”
“是,师傅!”梅梅面色有些泛白,好似仍有些惊惧。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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