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焕退出大殿,松风子已是愁眉紧锁。他虽然早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当有大气运在身,并非那么容易就会挂掉,但魔界对他如此高规格的悬赏,不由得让他不重视。
进入密室当中,松风子自是一番推演。松风子所算的推演之术,实是太乙问天术,也是上古流传下的一种推演大_法,虽比不得那河图洛书那等先天至宝,自得天地大道,可算尽天下万般,但效力也极是不凡。
但见密室之中,由松风子法力所化的太极阴阳鱼图正是空中缓慢旋转着,那阴阳鱼阳闪灭间,松风子已将由妖兽灵骨所制的问筹撒向这太极图上。
这些灵骨一入阵图,立时跳动个不停,松风子则在一旁将一道道法力以极尽玄妙之手法打入阵图上,灵骨得这法力,立时放出各类光芒,虚幻之间以应松风子之念落在阵图上便不在动弹。
卦象已成,松风子便将这卦象记下,再施展太乙问天术,求其真解。
这推算之术,最是费人心神,饶是松风子此时已是散仙境,但将魔门悬赏王焕及沁娘、青荷之事推演出,也颇为精疲力尽之感。
只是松风子不知,便在他好生费劲推演之时,他那好徒弟王焕,却缠着任长老讨酒喝哩。
“任长老,这葫芦里的仙人醉只剩数坛,仙人酿更是一滴皆无,你总不能让我去喝那掺了青牛翻的药酒吧!”
“我斜月七星阁家大业大,七百余人的吃喝拉撒,全凭这仙人醉撑着,都给了你,这宗门还能过得下去吗?”
“其他宗门没人仙人醉,我看也能活下去,为何我们斜月七星阁就不成!”
“嘿,你这小子,不知道活下去和活的滋润是两回事吗?我们斜月七星阁但凡最不起眼的弟子,所用之物要远比寻常宗门同类弟子好很多,更不说肉食、衣物、丹药、器物,只要不浪费,便可随便用,莫说一般宗门,便是万仙门也难以做到。这可都是拿仙人醉换回来的!”
“呃,那这样,仙人醉一百坛,仙人酿五十坛,青牛翻十坛……”
“打住,上次宴席之上,耗酒无数,完后又送了好几百坛出去。如今新酒未成,老酒哪里有那么多,若是你晚上三个月,这个数量还能满足你,现在实在不成!”
“那以任长老的意思……”
“仙人醉二十坛,仙人酿五坛,青年翻只给二两药剂,药酒自己去兑!”
“唉,一出这娃,修为也算不错,就是知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抗的住万仙门三五个灵体境的弟子!”
“仙人醉五十坛,仙人酿十坛,青年翻三两!”
“还有大月的那份!”
“仙人醉八十坛,仙人酿二十坛,青年翻五两!”
“我不里有大月写给你的家书一封!”
“王焕,你太无耻了,这边个都拿来说事。仙人醉一百坛,仙人酿五十坛,青年翻七两!”
“我无耻?明明是你好不好,非要让我当回坏人,你才肯拿出来!”
“嘿嘿,这回算你狠,不亏是掌教师兄的好徒弟,比你那个师兄更强三分!”
待将酒水补充完毕,收下任飞山递过来的一包青牛翻,王焕这才笑眯眯的从怀中将大月写的家书取出。
“任长老,都说我还有个师兄,叫什么凌风子,你倒是给我说说他!”看见任飞山一口气将大月的家书看完,须冉老脸上,立刻如喝了仙人酿般,绽开了朵朵花似的,看来心情应是不错。
这任飞山将大月的家书小心放进怀中,这才说道:“那凌风子跟你一样,也是个极变态的家伙。虽说你有三大异相之一的群星耀日,但这凌风子却是更为罕见的双异相,一个便是真剑子风雷初动的进阶异相雷庭万钧,另一个却是极为罕见的道法自然!”
“哦,双异相,果然非同寻常!”王焕啧啧叹道。
“是呀,这雷庭万钧也就罢了,那道法自然实是厉害,只要使出这异相,身边百米范围之内,可扭曲一切大道规则为他所用,极其霸道。而且他本身命格运数与斜月七星剑法也是极为相符,拜师学艺不过十五年,便进了仙体境,那一手剑法着实出神入化,啧啧,只能说绝不亚于师兄,不,应该说比师兄更强才是!”任飞山自饮了一杯,叹道:“只是不知为何,这凌风子十年前下山之后,便一去无踪影,具体情况,也不知你师父知是不知。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我这师兄长的什么模样,说不定以后还能遇到他!”
“也是个极为英俊的风流之人,比你强得多了,呵呵!”任飞山笑着将这凌风子的模样给王焕说出,特意强调道:“他后颈处有一朱红胎迹,形如弯月,若是见到他,一定要带他回来!”
从任飞山处出来,王焕又去了趟炼器阁,向司马长老讨了三柄禁制已达十一道的上品飞剑,一柄留给自己用,另外两柄却是为云机子和辛寒子二人准备,那次他二人飞剑被怪人毁去后,用的却是备用的普通飞剑,都不过五层禁制,与他们实力太不相符。
待回了屋子,才不过休息一会,那妖狐却是借本命妖魂传回重大消息,原来万仙门也仿那魔界,拿出三柄后天灵宝,悬赏王焕头颅,已有一些小门派应赏而至稚羽国。
嘿嘿,看来这万仙门要下血本了,后天灵宝,虽比不得后天至,可也是天下少有的通灵之物,多少小宗门欲求一件而不得呀,便是斜月七星阁,也不过斜月七星剑这一柄后天灵宝,看来这万仙门果然身家丰厚。
如果不是只有这么一条小命,王焕真想砍下自己的头颅去万仙门换取那三件后天灵宝,不由的咂咂嘴角,已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换不来,那就去万仙门走一趟,偷上一件也行呀,王焕眼前不由得开始冒起了星星,不知不觉中,已是昏昏睡去。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焕的懒觉越来越能睡了,待屋外有弟子唤他起来,已然是巳时了,唉,若是沁娘在身旁就好了,一觉醒来,身上疲累已尽消失,只是少了佳人相陪,心中失落感颇强。
洗漱后,王焕不敢耽搁,架起青舟便赶往大殿,此时早课已过,其他长老也各回各处忙事去了。
“师父,徒儿来晚了,又把早课落下了!”王焕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让松风子看见也是颇为无语。
“嗯,反正你只学了斜月七星剑的基础心法,这大殿所开早课,只对学了后续功法的弟子有用,你以后不来也就不来了!”
“不知师父昨日神算如何?”王焕见松风子并无心怪他,赶紧将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岔开。
“那魔界之事,应是与那童生有关!”
“啊!”若非松风子今日提起,王焕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自己糊里糊涂被自己搞出来的童子活尸。
“只是究竟为何,卦象中也没有过多显示!”松风子呵呵笑道:“至于沁娘与青荷,却是推算的七七八八,你可在距些西北方向三万里处,寻到一处叫天月观的宗门,她二人正困在其中不得月兑身。那观主明心师太,也是法力高深之人,门下众人,除了一些杂役是男子之外,其他俱是女儿之身,你且不可失了礼数!”
“多谢师父!”王焕听得二女下落,心中登时大喜,立刻就要拜别。
“救出二人后,你可回来一趟。我欲带你去一趟牙儿山,见那紫寰阁清源真人,求他为你炼制一件护身法宝,免得你行走世间不能护得自家周全!”
“知道了!”
待声音传到松风子耳中,王焕已是急急赶到了殿外,架上青舟便朝西北方向驰去,连万仙门悬赏和师兄凌风子的事都忘记相问了。
三万里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王焕昼夜兼程,也足足花了两天时间,这才赶到合黎山,待寻着中砍柴之人,才知道这山中果真有个天月观,内中尼姑数量五十有余,实在是一个小小的避世宗门。
待将这砍柴之人随身携带的葫芦中倒满了仙人醉作为答谢后,王焕不顾身体疲累,架起青舟按砍柴人指示的方向飞去。
这合黎山也是山清水秀,灵气充裕之地。才飞了二里地,王焕便听到下面有打斗之声传来,心里一动,已是收回渡厄青舟,化作云雀向下方飞去。
好标致的两个小妞,就是年纪小了点,身材还不合我的胃口。
寻了处枝头落下后,不管那两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女正与一只巨蟒在一处山崖前厮杀,却是先品头论足下来。其实也不怪他,因为那巨蟒实力虽强,已是妖体大成,早已能变幻人形,但那两个少女手中法宝正好克它,所以已是被这两个玄体境的少女打的遍体临伤,现出真身,毫无反抗之力,尤其七寸之处,已被那棍型法宝都快打烂了。
“叫你偷鸡吃,这次不取了你这蟒妖的命,迟早有一天我们天月观连鸡蛋都没得吃了!”那用网状法宝的少女咬牙砌齿的说道。
王焕心中一呆,真心为这只可怜的偷鸡蟒妖感到万分的可惜,做人不容易,这做蟒妖更不容易呀,不就偷了几只鸡吃,便要被人下狠手取去性命,这还有天理吗!
只是,与其便宜了这两个小妞出口恶气,不如成全我王焕炼化法力更有前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