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我渐渐入睡,梦中见一白衣女子手持一本书翻阅,恍惚间,女子瞬间消失,我于梦中惊醒。闹钟响了,我随手抓起枕头打过去,不情愿的起床,今天要回总部开会去,大概会在那边呆三天。
陈泽成、黎天还有我一起坐飞机回总部。飞机上我又开始昏昏欲睡,昨晚梦中的白衣女子再次出现,眼看那女子渐行渐远,我很想上前追问,她是谁,正在此时一声巨响,一切又消失了。
当我醒来,微微睁开眼睛时,看到陈泽成抱着我,问我有没有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总”我无力的喊道。
“你怎么样?”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哪里”我弱弱的问,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在看报纸,然后一声巨响,之后就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在我旁边”陈泽成说
“黎天呢,怎么不见黎天?”我问“难道说是飞机出事了,然后我们大乱不死?”
“还不知道”陈泽成看了一下四周,继续说“你能不能走?”
“没问题”
我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四下无人,看不见房屋,只有一望无际的花草树木和山岩。
“对了,电话呢,打电话啊”我突然想起可以打电话求救。
“我的手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陈泽成说。
“等等,我找找我的”我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模出了手机,怎么都开不了机。
“看来我们运气不好”陈泽成在此时似乎显得不那么讨厌了,全然没有办公室那副黑面神的模样。
“再往前走走看吧”我无奈的说。
走了好久好久,我们仍然无处可去,这就像是一个荒岛。天黑了,气温渐凉,不时有野物的嚎叫声。陈泽成月兑下外套给我披上,并安慰我不要害怕。
“站着别动”陈泽成突然说。
我一声不吭,屏住呼吸。良久都没有动静,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别动”陈泽陈轻声的说。
我害怕得整个人都抖起来,只见一条颜色艳丽的蛇从我旁边快速的溜过。待蛇跑远了,一下瘫倒在地上。
“蛇喜欢攻击行动中的物体”陈泽陈说。
“这我早就知道,可是真要遇上了,肯定很怕的”我惊魂未定的说。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的,经常要去地里干农活,蛇是见惯了的。那时候大人都说,只要不惹它,它就不会咬你的”陈泽成的思绪一下子飞回几十年前。
“怎么你小时候很苦吗,噢。我想也是,要不怎么每天都是苦瓜脸呢”我说。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我才敢如此调侃自己的老板。权当是在这样的夜晚为彼此壮壮胆吧。
“我有打火机,咱们找点柴火,生堆火”陈泽陈顺手拾起眼前的几根枯树枝。
熊熊的火焰烧的很旺,我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陈泽成竟没有睡觉。“喂,你不睡吗”
“睡不着”
“想家里人了吧,呵呵”
“有点,不过我更担心狼把你给叼走了”
“那你睡,我睡了一觉,现在挺好,我看着”我鼻子一酸,真有点感动。
“算了,我习惯了熬夜,无所谓了,何况,我比较黑面,容易吓走野兽。”
我看着他,心里有丝毫的触动,这个人其实挺有幽默感的。我没打算一个人睡,就和他一起在这个根本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什么地方一起看星星。
“其实,我和你不一样,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谈不上好,但是没吃什么苦,算是很幸福的”我想回报一点自己的故事给他,“我的路一直很顺,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人生路才刚刚开始”
“遇到不开心的事了?”陈泽成问到
“没什么”
“不就是新郎逃跑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问着,忽又觉得问得多余。想着他说的这么直接,遂又有点愤愤,不过他那样子到真是风轻云淡,似看透世间分分合合。
“我的下属,我会不把背景搞清楚?何况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很正常”
“其实,我在心里从来没有认为谁对谁错,只是不合适”我已经没有当初的失落了,因为楚天在机场的话确实让我听进去了。不知怎么我又月兑口说“两个人在一,要开心,才能长久”。
“希望以后能找到合适的”陈泽成说。
“试试看吧,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合适,还是不爱”,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自己和楚天的事。
“其实说起来,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被你女朋友宠坏了吧”
“我女朋友?开玩笑”
“当然了,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到深圳来支持你,这牺牲够大吧”
“呵呵,要这么说,是的。”陈泽成不打算解释什么,他似乎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其实爱情这件事,外人又能了解多少呢?
“爱她就娶她,不爱就分手,这是我学会的”我总结陈词。
“爱和婚姻有很大关系吗?”。
“当然,没有爱的婚姻是互相折磨”
“相爱却不能也是折磨吧”陈泽成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然后闭上嘴巴,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暗示我。
“喂,我饿了”我的肚子已经在叫唤了。
“我来想办法,看能不能有什么野兔子或者野鸡之类的”
“你还会抓野兔?你什么工具都没有”我十分怀疑他的话。
“我可是跆拳道兼职教练”
“嗯?”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耸耸肩。“眼看天要亮了,我们先往前走一段”
“我这有一块巧克力,一人一半”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德芙,这是我喜欢吃的,经常会带在身上。
“哇,你们女人随身携带巧克力的习惯看来需要继续保持,能救命呢”陈泽成说“但是,如果还不是太饿的话,先别吃,留到后面”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对他的敬佩,冷静周全,无怪他可以做到今天这个位置。
天亮了,我们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希望在前方能跳出个人来,哪怕是稻草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