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宇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没一会功夫小景就已经在艾小静的怀里睡的香甜。“唉,他对你真好。”想着小景明显不喜欢自己的行为,在对比他对艾小静的信任与喜爱,他倒颇为感叹。
听他这样讲,艾小静莞尔一笑。“怎么,你一开始就泄气了。”
王文宇想到刚才三人散步,这小家伙突然就发起脾气,死活不肯走,艳丽气的要打人,被他制止后没办法,就把他带到店里让小静照看,刚才送艳丽回去,看到小静的车没开,就开车过来接人了。
“我倒不是泄气,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小孩子相处,好像现在是欲速则不达啊!”王文宇讲的颇为无奈。
“你知道欲速则不达就好,下次放下耐心慢慢来吧,小景其实很乖的,他现在是感觉不安全了,以为你是来抢他妈妈的。”
听了艾小静的话,王文宇抿嘴一笑,对着后视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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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海坐在街角,两手聚拢捂住口鼻,脑里不断闪现刚才的片断,然后在内心一次次说着,是幻觉,一定是幻觉;那早已不知音信的人怎么可能又会出现呢,那不是她,自己也早已忘了她的模样,怎么可能一个侧脸一个转身又能如此断定就是她呢。
可是再怎么否定,都像是在自欺欺人,那个孩子,那个男人,李天海紧紧闭上眼,不想去想像,在他为之痛苦的六年里,她却早已嫁做人妇,生儿育女,这是多大的讽刺?忍不住冷笑,李天海站起身来,伸手招了一辆车往酒店去。
“李先生好!”酒店服务生见着他都会停下来问候,只是今晚的李先生看起来失魂落魄,从眼前走过,跟游魂一样,服务生们面带疑惑,却又不好上前寻问。
李天海走了两步,怔愣了一下,回过头来说道:“给我送一瓶酒来。”
“好的,请稍等!”
一杯接一杯,喝到茫然,喝到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要喝,将酒杯一扔,举起酒瓶,对着瓶口几个吞咽,瓶里的酒所剩无几,在将最后一滴纳入口内后,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李天海踉跄着,嘴角带着一抹苦笑,颠来倒去冲向大床,本以为倒在床上,却是跌在地板上,坚硬的木质地板发出具大的碰撞声,让他痛的轻呼,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传回他的耳内,呵呵……李天海自嘲的苦笑,却越发显的自己可悲,只觉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值,所有的一切都白费,白费……
酒精侵蚀了身体,模糊了意识,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突然回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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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是躺在床边地板上的,李天海动了动身体才发现整个人僵硬的跟木头一样,挣扎着痛苦的从地上坐起,骨头咯咯做响,脑袋打鼓一样,忍不住双手揉搓着头部,看着地板上空空的酒瓶,有那么一刻的不清明。
直到意识回笼,昨晚的影像一下子变的清晰,那影像如电影片段般不断划过,让断了一夜的折磨继续连接。
她的名字从舌尖划过,咽入心底,深吸一口气,李天海从地板上起来去到浴室,镜子里反衬出来的脸,憔悴苍白,作证昨夜的痛苦,让人不忍目睹,转身站花洒下,任热水冲淋,扑头盖脸,洗去一身粘腻,洗去一心烦躁。
“滴滴!”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手机响起,李天海接起,是张成打过来的,关于成远的最新动态。
似乎他们有想走银行贷款这路途径,按张成的意思是希望能通过银行高层给他们一点压力。
“先静观其变吧,不用过度扩大事态。”他沉思了一会,淡淡吩咐,挂了电话,酒店人员早已送来早餐。
美味的瘦肉粥,是他这些年的早餐习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李天海对着布置餐桌的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是哪里。”
“在商中路那里,那里有步行街,还有大商场,李先生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李天海点点头,服务员布置好早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李先生要是想买礼物什么的,可以去步行街,那一带,各种高档商品应有尽有。”
李天海对他的热心抿嘴一笑,开始吃起早餐。
吃过早餐后照例是浏览报纸头条,打开报纸,却发现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蠢蠢欲动,觑眉将报纸扔到一边,抽出一根烟点上,李天海推开门走到阳台,清晨清冽的空气让人心神一正,深吸一口气,李天海俯身而视,所有的东西在此刻他的眼底显的那么不起眼,眼神顺着街道路线无意识地探寻,无耐这街道对他来说还是过于陌生。
他不明了此刻那心底的轻叹代表着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该这样的。
这些年来他早已知道理智冷静对一个商人来说是多么重要,他要管理几千人的企业,时刻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这才有了他吃人不吐骨头的传闻,可是他不在乎,当那残破的依恋无法满足身心的时候,他唯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当个人人以为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