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飞龙早早的朝学校方向赶,由于离得近,步行最多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只是去学校的路上必须经过一个闹市。云飞龙经过闹市的时候,只见一个醉汉摇摇晃晃从云飞龙身旁擦身而过。饶是云飞龙这样身手如此敏捷的人都没有去注意这醉汉,岂不知这醉汉却大有来头,他的绰号叫鸽子,是华东地区有名的偷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也不管你的防护有多高,如果他要的东西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云飞龙在混黑道时曾经听闻过这人,但从未与这人接触过,也没见过其人,此时,更是急匆匆往学校赶,哪里会留意到刚才擦身而过的醉汉?
云飞龙刚要进办公室,就见刘全从里面出来。他出于礼貌向刘全打了个招呼,而刘全则以一种诡异的表情看了看自己,这个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云飞龙走进办公室,只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今天他们怎么都怪怪的?”云飞龙暗奇。
“龙云老师,我问你是不是拾到一块金表?”白素直言问道。
“对,我早就想将它交换给你,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正在这时,梁永娟从外面进来,只听她一声惊呼:“龙云老师,你的裤子!”
云飞龙应声转过身去,用手模了模后面的口袋,只见口袋已经破了,放在口袋里面的金表早就不翼而飞,再模了模臀部居然麻麻的没有什么感觉。
“不好!是那个醉汉。”云飞龙拔腿就朝校外跑去。
可是茫茫的人海中哪里还有那醉汉的身影?云飞龙沮丧的回到办公室。
“白素老师,对不起,本来我今天要将这金表还给你,可是半路上被一醉汉模了去。”
白素铁青着脸,没有应他。
“谁知道是不是给醉汉模去的?金表一直在身边为什么早不还晚不还,偏偏要还的时候就被人给模走了?”说话的是那个差点被云飞龙揍了的朱时添。
云飞龙一生最气人家冤枉他,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朱时添也怒目对他:“怎么又想动武?你以为这个学校可以任你乱来!”
不错,现在自己的确有嘴也说不清楚,因为确实是自己丢了那块金表。他不由得放下那个朱时添。
“白素老师,你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那块金表赔给你!”云飞龙从来不占人便宜。
白素冷冷的说了句:“你赔得了吗?”言下之意我这金表是传家之宝岂能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
不料云飞龙却领会错她的意思,以为是说他赔得起吗?
“我就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会凑齐钱买回你一块金表给你!”
这时已到上课的时间,云飞龙甩下这句话便匆匆上课去了。
云飞龙刚刚打开教室门,砰地一声,头顶一阵凉意,一盆凉水从门顶上倾泻而下。接着就是哄堂大笑。这一幕刚好被走在云飞龙后面的白素看见。
云飞龙已经够恼火了,向来是他欺凌于别人的头上,不料今天却先是遇上醉汉在自己眼皮底下模走金表,现在又中了学生的道。他铁青着脸走向讲台,只见黑板上用粉笔写着“银样蜡枪头”五个大字,不过当中的枪字竟然是错别字,木字旁少了右边的一点。云飞龙已经知道这五个大字出自《红楼梦》中林黛玉笑骂贾宝玉的话,意思是嘲讽自己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他本来想将这字擦去,但是擦去又如何?学生背地里照样写。
“银样蜡枪头,好,够文雅,连《红楼梦》中的戏词都搬到这里来了,说明你们还是真读过点书,连作弄老师也另有一套,不过刚才盆凉水真够呛却不文雅了,与黑板上的字太不相称了!”云飞龙扫视了全班一眼后便准备坐下去,却发现香香神色甚为不安,不住地摇头。
从香香的表情云飞龙立马断定出问题出在椅子上,他用手模了模椅子的面,果然椅子的面异常的粘,原来如此。云飞龙顺手从黑板旁边的报架上拿了一叠报纸铺在椅子上。然后坐了下去。也就在云飞龙坐下去的时候,班上有几个学生恶狠狠地瞪了香香几眼,这一切云飞龙看在眼里。
“老师,听说有哪个用香烟里的火药害了你是不是?”高个子陈山站起来说道。
云飞龙知道那件事肯定跟这高个子有关,于是他不动声色,看看他们想玩出什么花样来?
魔星蒋虎站起来说道:“让我们替老师出口气好不好?”
班上马上有几个学生回应道:“好,应该替老是出这口气!”
真是贼喊抓贼。云飞龙想这也好让令狐文认识一下自己这些所谓朋友的真实面孔。
“还不是你们叫我这么干的?”令狐文争辩道。不过他已经认同了云飞龙的观点,自己果然是充当他们的枪手。
“老师,他还顶嘴,该打!”魔星蒋虎大叫道。
几个学生一同围向令狐文。
令狐文站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云飞龙叉着腰,静观其变,他已经知道这蒋虎就是班上的魔头之一,不过绝对不是班里的头。
“老师,你要怎样惩罚他呢?”
几个人一块用力将令狐文推到云飞龙身边。
“怎么样?令狐文你的眼睛看清了没有?”
令狐文明白云飞龙说的看清指的是什么?就是让他看清楚他这些所谓朋友的真实面孔。
“好了,既然你们将他交给了我,那你们现在就给我回到座位上去。”
“哈哈,老师原来真的是银样镴枪头。”陈山嘲笑道。
“原来黑板上的大字是出自你的大手笔。”
“是啊,怎么样?配不配的到你?”这陈山真的是明目张胆,公然向教师挑衅。
云飞龙暗叹道这又是一个枪手,没脑的替死鬼。
“真是大手笔,洒月兑!只是这枪字中的木字旁少了一点,要不然班上的宣传栏就要劳驾你了,所以奉劝你以后要作弄人,先读好书。”说着,云飞龙居然在银样蜡枪头中的枪字的木字旁加了一点。
班上好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分子,就是想看看云飞龙发怒的样子,便于自己取乐,这部分学生的心理就是这样,教师越发怒,他们就越有成就感,不料他们越遇到云飞龙这样不愠不火、不屈不怒,令人琢磨不透。
“梁上的那盆凉水呢?”云飞龙继续问道。
“怎么样?凉快吗?”陈山坦诚承认,他觉得这个老师比以往的那些老师都容易作弄。
“凉快,幸亏你不是坏到骨子里,那盆是干净的凉水而不是其他的什么脏水。”云飞龙总是回答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来。
“哈哈哈,老师你知道吗?凡是做我们班班导的老师,我们都送他一个名号,我们已经送了八个名号给那些老师了,不过他们都不堪重负做了逃兵。所以我代表班级送你一个最好听的名号——蜡枪头。”
说完,全班学生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只有香香和几个学生的脸色非常不好,特别是香香她暗自纳闷,叔叔不是一个人能够对付十多二十号的黑社会人吗?怎么在这里这么窝囊?
云飞龙睁开怒目,一道冷光从他的眼睛中夺眶而出。这道冷光曾震煞黑白两道,它犹如一把闪亮的利刃直插每个学生的心窝。
片刻后,云飞龙收起这道冷光,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陈山的肩膀,说道:“这名号赠给我只怕是为时过早,有时连你们的眼睛也会欺骗你们自己,所以有时候你们也不能相信你们的眼睛。”
这时,下课铃已经响了。云飞龙从容的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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