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章:救援
地面上,无数的人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那诡异的天气状态,让无数的人心惊胆战,以为2012前到来了,人们真的到了世界末日了。
而在这些人中,伊繁华穿着一件兜帽外衣,面带冷笑,看着天空。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或许你们曾经抓住我、羞辱我,但是现在我的靠山回来了,你们能如何?
黑暗的世界就要降临,早点找对自己的路,才是真正的智者,如果站错了队,从而丢掉了性命,那才是傻瓜。
所以,王磊,你们错了,我才是对的。
还有薛阳,你以为你是什人?你是救世主么?若是你不来我们的队伍,我们的队伍现在一定会更好。
我看你要怎办?你以为联合那么多人就可以对抗黑灵?别做梦了。弱小的你,只能对比你更弱小的人耀武扬威吧。
一开始,伊繁华确实是这样想的,以为黑灵到来,所向披靡,那些欺世盗名的家伙们,在黑灵大人的力量下,根本就不堪一击,因为他早就已经看过了黑灵展现出来的实力,其他任何人的力量,都和他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后来,他就慢慢发现,:己错了。
惊、难以置信。甚至说不能相信地情绪。慢慢充塞他地心中。
他已经觉到了那和黑灵对抗地庞大力量。到底是谁。
那熟悉地。却又陌生地力量。不是薛阳。又是谁?
他。竟然已经强大到了那种程度?
伊繁华突然想起了之前薛阳地样子。那个爱笑地。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地少年。在他地眼里乎没有任何事情是难题。
伊繁华就是讨厌他那种胸有成竹地样子乎什么都难不住他一般。伊繁华讨厌那种自信。讨厌那种洒月兑。讨厌那种淡然厌薛阳地一切。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是忌妒了。
他总是觉得是自己也有薛阳的出身,他一定比薛阳更厉害,更优秀。
而现在,他已经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紧紧抓住乎窒息。
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日与月,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有些人,他高高在上,一句话可以决定人的生死外一些人,他永远被压在最下层百几千个人的话语,都赶不上别人一声令下。
这就是差距就是差距吗?
可是这种世界,不公平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兜帽下,伊繁华的面孔已经扭曲,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许久没有修剪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
“你不行的,不要挣扎了,你不行,不行!”他心中疯狂呐喊着,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嗥。
那声音,是黑灵的。
然后,天空的黑云突然狂暴了起来,无数的黑云以天空中的某个地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那漩涡暂时收敛的刹那,天空中两个人影也显现出来。
一个一身黑衣,身体扭曲,而另外一个,一身白衣,一对巨大的翅膀在背后轻轻扇动,不知道是天使,还是魔鬼。
这一刹那转瞬即逝,普通人是绝对看不到的,就连那些摄像头和高精密的望远镜,也只是看到了一刹那的影像。
然后,黑云如同倒卷的江河一般,向那中心位置会聚过去。
恐怖的碰撞,在那一瞬间爆发,无尽的气浪吹开了泥浆,吹散了黑云,甚至让整个草原上的草,都一瞬间倒伏下去,在碰撞的中心,世界已经处于了混沌状态,无尽的灵力、血能在空气中纠缠、爆发、再纠缠。
几百公里外,一道黑影以骇人的速度划破天空,远比普通飞机快得多的速度,在飞过天空时,带起的巨大轰鸣几乎让人晕眩。
而那黑影一对巨大的翅膀轻轻扇动一下,就是数公里之外,他疯狂扇动着翅膀,丝毫没有顾虑到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住。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住,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薛阳!我来了!”当他看到前面的黑云和泥浆时,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既然泥浆还在,那就说明薛阳还在,还没有出事。
就在他打算一头扎进战场中时,那惊人的气浪突然爆发开来,就连他都被直接吹飞到了几公里之外。
地面上,所有能够飞走的东西,都飞走了。所有能够倒塌的,都倒塌了。
若不是这里是军事基地,建筑格外坚韧,恐怕此时众人已经全被狂风卷飞了。
辛强他们看着这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心中一阵无力。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让他们这种没有力量的人,情何以堪?
在这狂暴如同二十级台风的世界中,人力几乎已经忽略不计。
而当狂暴的风慢慢停下时,天空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影子,薛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薛阳他……到底还是失败了,可是,他到底在哪里?
兜帽下,伊繁华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感觉到,薛阳的气息消失了,只是,他的心中却又突然有些莫名的惆怅。
人啊,真实复杂。
他自嘲。
这一刻,有无数的人,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甚至连加入这场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辛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很痛、很痛,那个少年,那个曾经扯着自己的胳膊,叫自己强哥的少年,那个总是微笑的少年,那个一头长发飘飘的少年。
他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啊!”孟获突然疯狂地大喊起来,他的双眼之中,两行血泪汨汨流出,而他的身上,竟然疯狂地冒出了白色的光芒,一把剑慢慢从他的体内飞出来他的身边盘旋时还很黯淡,慢慢得,那剑上,慢慢冒出了耀眼的光芒。
这个觉醒失败的少年时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把剑,他只是握住了剑,就那么任由这把剑带着自己了出去,如同箭矢一般,直射天空的黑影。
站在一旁的刘晟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而他又突然感觉不对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力量,慢慢沸腾起来,那力量不知道从何而来,却似乎无穷无尽。
而更让他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就连辛强的身上冒出了无尽的光芒,那力量之强大人几乎无法相信。
只是,辛强的身上一道道的血光。
这力量……这力量……为什么如此熟悉,又如此让人心伤?
远在千里之外的薛卫和薛从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他们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突然疯狂涌出来的,那近乎无穷的力量,虽然这种力量是如此的澎湃,但是两个人的心中
乎同时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
“咣当……”薛卫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他身边两个正在请教问题的士兵吓得一拥而上,抱住了他。
疯狂的血光冒出,他的力量从来没有这么强大过,但是,他的心却突然沉到了谷底。
这力量……这力量,到底怎么回事?
薛阳……薛阳,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嘭!”薛菲手中的子,突然炸裂,自从她端起杯子,而路天罡突然闯进来开始,她就忘记了自己还端着杯子,里面装着滚烫的咖啡。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荧,泪水滚滚而下。
空牢之中,风岚突然心口一阵剧痛,她忍不住俯下腰去,强忍住要哭泣的冲动,口中喃喃道:“枫染……枫染,看好我们的儿子,看好我们的儿子啊!”
“退下!”疯狂状态下的孟获,突然被声断喝惊醒了,他猛然收住了势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已经有一个拍打着巨大翅膀的青年站在那里。
孟获认识这个人,他是父亲,姜枫染。
看,孟获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主心骨,他大喊道:“叔叔,是他,是他……”
“冷静点。”枫染道,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尽管他的心中,已经卷起了轩然大波。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黑衣人面容格外苍老,身上全是一层层的褶皱,说出的恐怖,他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姜枫染,冷冷道:“你是姜枫染?你打算为你的儿子报仇?”
“我没有打算为他报仇,因为他不会死。”姜枫染冷冷道,“而你,也根本就不用我出手。”
“呵……你太自信了吧,年轻人……”黑灵冷冷道,“我的力量,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以为你……啊……怎么……啊!”
黑灵伸出一只手想要指着姜枫染,但是他抬起来的,却只是一只断臂,不,不是断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开始崩溃,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施虐,那力量,他无法控制,更无法抵御。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四肢开始崩塌,然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东西,已经听不到东西……
看着眼前慢慢化为了粉尘的黑衣人,姜枫染没有说话。
随着黑灵的崩溃,天空的黑云也迅速消散,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用橡皮擦掉了一般,突兀而又迅速。
无数人发出了惊喜的欢呼,他们看着那突然变得明媚的天空,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差点把云层都掀开。
站在欢呼的人群中,伊繁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上衣服的单薄,他瑟缩着,佝偻着,蹒跚着转身,慢慢走出了人群,走向了这个城市的深处。
黑灵的身体完全溃散完毕,一滴鲜血从那溃散后的粉末中慢慢会聚,然后滴落,跨越了三千多米的高度,落在了无尽的草原上,啪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天地渺渺,姜枫染极目远望然不见一点薛阳的影子。
薛阳……莫非你真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但是,你不愧是我的儿子,薛阳做得很好,做得很好……
只是,如果你不那么做的话或许我会更高兴一些,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傻。
姜枫染在空中收敛了双翼,闭上了眼睛中,一片死灰。
一场轰轰烈烈的寻找行动,正式展开,寻找的队伍,甚至推进到了几百公里外,却都没有找到薛阳的影子。
尽管如此有人放弃,他们一遍遍在这片荒原上寻找着喊着,似乎想要把谁唤回来。
但是薛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姜行默突然嚎啕大哭,坐在地上也不站起来,既然已经是徒劳,又何必自己骗自己?
哭声好像是会传染一般,和薛阳交好的那些各家子弟们顿时哀鸿遍野。
“哭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都闭嘴!我儿子,他没有死,也不会死,给我继续找!”
日子总是会过去,有些东西也会被人遗忘,但是有些人,却是注定无法被遗忘的。
惊才绝艳的少年,以一己之力,对抗强大的对手,拯救了一群进化者和一个城市,而这个少年,却已经消失在了风中,只留下那满头白发飘扬的一瞬。
可怜白发生。
寻找的人逐渐减少,薛阳的比赛已经无法继续,很多人都放弃了希望,他们对着总是默默站在找到了一滴血迹的地方的姜行默行了一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虽然有人离开了搜寻,但是还有很多人,却又加入了进来,他们从五湖四海会聚过来,那已经不是一种搜寻,而是一种祭奠的仪式。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认为薛阳会活着。
就连他的亲人们,心中都不相信。
但是,有些人,会永远寻找下去,永远不会放弃,哪怕天长地久,哪怕世界末日,哪怕二一二,哪怕BT被封,魔兽被禁,被断电断网……哪怕初级阶段还有一万年。
全书完……
呃,若是这样就完了,小哈一定会被杀死。
所以,还没完。
白雪皑皑、密林重重,深深浅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对一名优秀的猎人来说,即便是大雪封山,雪窝子里面,也到处都是食物。
大山就像是慷慨的母亲,总是为自己的宠儿们,准备好足够的粮食。
不过,这些食物,有些时候很是奇怪,比如现在,刘伯万就很是惑,这深山老林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眼前的东西,很明显是一只猴子,不过从它那并不长的皮毛,和瑟瑟发抖的身躯来看,这只猴子,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它更应该出现在遥远的南方。
而这只猴子显然不怕人,看到他之后,竟然吱吱叫着,向他的方向飞扑了过来,一边在他的身边拼命叫,一边指着某个方向。
刘伯万被这只猴子吓了一跳,然后他才发现,这只猴子其实是打算让自己跟它到什么地方去。
刘伯万惑地跟上去,走了几百米,他就看到,在前面树杈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冻得面色铁青,身边有几滩鲜血,已经冻成了一团红色的冰,看来是受了伤,而那猴子在他的面前拼命跳着,显然是为了他来得。
刘伯万连忙跑过去,这才看到,那人显然是一个少年,虽然满脸血污,面色铁青,却也掩盖不了他的清秀,这样一个少年,怎么会出现在密林之中,而且还穿这么少,满身血污。
看到他冻得满脸铁青的样子,刘伯万连忙月兑下了身上厚厚的皮祅给把少年包起来,然后拿下口中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借着这股
抱着薛阳一步步趟着山上的积雪,走下山去。
虽然刘伯万一直在深山老林里面活动,体力很好,但是也架不住年纪大了,而且薛阳此时昏迷不醒,身体死沉死沉得,雪地里面又难走,走了一段距离,就没有了力气。
刘伯万叹口气,看看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左右看了看不得不把他放下后拿出了自己的小酒壶,向少年口中灌了几口,然后直起腰来,使劲锤着自己的肩膀。
看着刘伯万转身打算离开子却急了,他跳到了刘伯万的身上,又蹦又跳然后躺在了刘伯万的身前,指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刘伯万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
这猴子不知是怎么教的,他分明是在说,如果自己救了它的主人,它就宁愿做自己的食物。
可是,猴子这东西,刘伯万阵不打算吃不要说这猴子如此灵性。
他摇头苦笑:“我可不是打算丢下他,我实在是背不动他了只能下山去找人来帮忙了。”
猴子吱吱叫着,指着自己然后又了指山下,刘伯万都呆了家伙的意思是,他去山下叫人?
猴子在那边比比划划,吱呀呀不停,刘伯万愣了半天,才发现,这猴子竟然在说,它下山去找人。
刘万渐渐发现,这猴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生灵,不论刘伯万说什么,他都能听清楚。
“你听好小猴子,你下山,绕过这个山头。山下面有十多座房子。”刘伯万说了两句,突然住口,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然后摇头叹了口气,打算继续下山,猴子却急了,他拉住了刘伯万的裤子,指着山下,然后在雪地上开始画画。
猴子画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线,正是他说的路线图,然后又在画了一个山,在山的下面,画了几座房子。
“对,对。”刘伯万的脑袋都开始发光了,在他看来,这家伙简直就是猴子精,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聪明的猴子?
“在第一个房子,门口挂着一串辣椒,对……”刘伯万越看越惊奇,那猴子竟然指出了第一座房子,然后画了一个大门,在门上画了一只辣椒。
“对,第一个房子,门口有辣椒的这个,就是我家的房子。”刘伯万道,“我儿子现在就在家,你拿着这个。”
刘伯万拿出了自己的鼻烟壶,给了这只奇怪的猴子,然后就看猴子连蹦带跳地,飞快得走了。
刘伯万把那躺在地上的少年扶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又灌了一口酒在口中。
过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后悔了,这山上雪窝子里实在是太冷了,他干脆把少年整个抱在怀里,然后用大皮祅把两个人紧紧裹住。
左等右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色都有些黑了,他都没有看到猴子会来,他心说,这猴子……毕竟不是人,不会是没有找到,或则路上就把自己的鼻烟壶丢了,被自家儿子抓回来了吧。
正想着呢,却突然听到了呼喊声,声音雄浑,在大山中来回回荡,震得树上的雪索索下落,正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他连忙喊了几声,就看自己的儿子带着两个邻居一起跑了过来,那只猴子就站在儿子的肩膀上,左顾右盼。
“爹,你没事吧。”刘伯万的儿子冲过来,抱住了爹,吓得声音都哆嗦了,他正在家里劈材,却看到刚才说上山上转转的老爹的鼻烟壶被一只猴子拿着,狂奔过来,抓着他就乱叫,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多好办事,刘伯万的儿子,刘继明今年二十七岁,正是最壮的年龄,他把薛阳背在背上,轻若无物,其他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旁边招呼着,刘伯万也穿上了自己的皮祅,又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这才喘口气,跟着儿子下山了。
看儿子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真是年龄大了,这样一点力气都出不了了。
而那只猴子,在他身边一拐一拐地用两只后腿走,一边走,还一边发抖,他笑了一笑,身手把猴子拽起来,揣在了怀里。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门口刘大妈和女儿刘百灵还在焦急地等待,邻居几个人都在旁边劝慰着她,看到远方隐隐约约来了几个人,她连忙喊起来。
众人进了屋子里,刘大妈对几个帮忙的邻居千恩万谢,这才看到了躺在儿子背上的少年。
“唉,作孽啊!”看到少年铁青的脸,刘大妈连忙招呼人烧水。
“这是后生还是姑娘啊!”几个大妈大婶却在旁边评头论足,薛阳一头长发虽然纠结在一起还是很长。
刘伯万解开了怀抱,猴子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跳到了薛阳的身上,吱吱叫个不停。众人一般忙活万一般把自己的遭遇讲给众人听,众人听了之后,都很是惊讶这小猴子的灵性。
一番忙活下来薛阳的面色终于开始泛红,躺在烧得热热的炕上,却是申吟不已,竟然发起了高烧。
“唉是作孽,作孽啊。”把薛阳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看着薛阳白白净净的小脸,刘大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俊的后生,竟然差点冻死在山上。
薛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这两天里一直在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胡话,刘家四口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旁边伺候着。
大雪封山小山村里面也没有医生,更没有医生愿意来薛阳能够挺过来,实在是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最忙的是那只小猴子,这两天它一直呆在薛阳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不吃不喝得,让人看着就心痛。
薛阳醒来的时候,看到用旧报纸糊起来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体下面滚烫的火炕,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当时……是谁救了自己了吧。
“吱吱……吱吱……”绿灵的猴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虚弱地笑了笑:“绿灵,你还在啊……”
“爹,娘,这个小哥哥醒了!”薛阳突然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他艰难转头,却是看到一对又粗又大的大辫子,在自己的眼前直晃悠。
“你咋样了?”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出现在薛阳的面前,面上带着关切。
“伯伯,是你救了我?”薛阳虚弱问道。
“你这娃子,怎么自己在山上,还冻成了那样?”
薛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来,你饿了吧。”一个慈祥的女人面容出现在薛阳的面前,她的手中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道:“来,别说话,先喝点东西吧。”
中年人把薛阳扶起来,然后喂了他一点吃的东西,薛阳只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中年人却不让他
道:“你饿了好几天,先吃点东西养养,不能一下多。”
薛阳点点头,刚才还没感觉,现在却是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如同长了七八个小手一般,拼命向外挠,饿的心慌慌的。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即便是呼吸都有些吃力,抬抬脑袋都可以累得喘气。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力量,却发现,自己体内已经贼去楼空,一丝灵力也无。
薛阳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再去感应血能,发现血能似乎还残留了那么一点,若不是这点血能保护,恐怕自己真的已经在雪山上冻死了。
薛阳闭上眼睛,心引导那点血能,在体内慢慢转动,修补着体内的创伤。
没有了灵力,薛阳只觉得:己简直成了聋子瞎子,什么也感觉不到,那种莫名的空虚感,让他很难适应。
如果没有力,也就罢了,他已经拥有了力量,现在突然失去了力量,实在是有点无法适应。
好在,那股血能没有让他失望,虽没有壮大,却依然拥有强大的再生力,在他的调动下,慢慢滋养着受伤的身躯,过了不到半天,他就可以坐起来了。
不过,仅仅依靠这点血,他的实力,不过是比普通的壮年人好上一点点而已。
这候,他却想到了黑灵,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自己和黑灵全力一拼,不知道有没有阻止他继续前进,而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
绿灵在的身边挨挨擦擦,泪珠扑簌扑簌落下来,他自然也能感觉到,薛阳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了。
“哭什么。”薛阳笑了笑,他本就是一个洒月兑的人,凡事随遇而安就是了。
在那种情况下,能够逃得性命,就已经是万幸。
山村生活,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平静。
在这个没有电、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的世界里外界的联系就是一台已经很老的收音机,收音机还不能多听,因为一直到化雪之前,都没有办法去买电池那些电池,还要放在手电筒里面,应急用。
这里是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的薛阳的力量,也根本就没有恢复,想这样走出大山,也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所以薛阳就暂时在刘家住了下来,成了刘家的第五口人。
薛阳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刘家人的精心照顾下,虽然粗茶淡饭,薛阳却还是胖了一些,又有点恢复成了刚刚大学时的小肚腩了。
薛阳对小刘村的人说是同庆大学的大学生,是来山上探险人走散了,不小心从山上掉了下来才受了伤。
刘伯万为此唠叨了他好几天,说他娃子不学好什么探险,这冬天的大雪山,可不是能来探险的。
薛阳只是笑着点头,之前从来没有人唠叨他,这次被人唠叨,他竟然感觉很是高兴。
小刘村人很少,只有十多户人家,六十多个人,家家户户关系都很好,就跟一家人一般,这种关系,薛阳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他在小刘庄,就像是珍稀动物,很多人都专门来看他。
而刘家的小女儿刘百灵,最喜欢听他讲外面的事情,每次听,眼睛都亮晶晶的。
在薛阳的印象中,刘家大儿子刘继明好像总是在劈材,他总是默不作声地在院子角落里挥动着斧头,咔嚓、咔嚓得把木头劈成细细的木条。
薛阳身体刚好的时候,就穿着刘伯万的大皮祅,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一边看刘继明劈材,一边给刘百灵讲山外面的故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和这宁静而安逸的世界,似乎格格不入,薛阳讲着讲着,就觉得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是虚假的,似乎这里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一开始,他的听众只有刘百灵,后来家家户户的小娃子,都搬个小板凳来他身边,再后来,那些因为大雪封山,无所事事的大人,也在旁边围着他,问东问西。
过了两三天,那些人的好奇劲儿过去了,薛阳也闲了下来,薛阳看着刘继明劈材,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整天劈柴啊!”
刘继明直起腰来,轻轻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笑着摇摇头。
刘继明是个很不爱说话的人,薛阳这几天听老乡们闲聊,大概知道,他一直发愁找媳妇的事情,这愿意呆在山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十里八乡都没有一个和刘继明同岁的女娃子,要不然就沾亲带故,刘继明眼看着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一身火气发不出来,也就只能每天劈柴做点力气活了。
薛阳眼睛转了一转,拿了一根刘继明劈好的柴,在手里挥舞了一下。
刘继明大概是劈柴劈的多了,这些木棍不但平滑,而且一根根粗细都差不多,拿起来也不扎手,好像是专门切割好的一样。
薛阳拿着木棍,对刘继明笑道:“大哥,你看。”
说着,他手中的木棍轻轻一抖,一朵剑花从木棍上跳出来。
“咦。”刘继明愣了一下,薛阳手中拿着的明明是一根木棍,但是薛阳轻轻一抖,竟然真的如同在棍子上开出了一朵花一般。
旁边刘百灵惊呼一声,也站了起来。
薛阳手中的木棍,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在薛阳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开满了一朵朵剑花。
虽然薛阳的灵力不在,但是一身锻炼出来的剑法,却还是保留着,而且那点血能,催动这种剑法,却是游刃有余,刘家兄妹看着薛阳把一根木棍使出了万千气象,都瞪大了眼睛,不能言语。
薛阳笑了一笑,手中的木棍突然在刘继明的手腕上点了一下,然后一挑,刘继明手中的斧子月兑手飞出,薛阳在那斧子的柄上一点,斧子就飞到了半空,薛阳手中的招式连绵不绝,每一招都点在斧子上,斧子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空中飞来飞去,亮闪闪的斧刃反着光,很是耀眼。
“叮!”斧子突然落下,钉在了树墩上,而薛阳也收起了木棍,笑道:“大哥,这个有趣不?”
刘继明呆呆地点头,他哪里看过如此神奇的剑法,薛阳只是牛刀小试,他就震惊了。
“大哥,我教你,好不?”薛阳又问。
刘继明点点头,道:“好!”
薛阳也不废话,他先教刘继明摆了几个姿势,旁边刘百灵也看着有趣,站在旁边跟着一起学。
晚上的饭桌上,百灵一如既往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跟刘伯万夫妇说薛阳可以让木头上生出花来,说的是天花乱坠,刘伯万夫妇却只当她是小孩子胡说八道。夫妻两个只是相视而笑。
(抱歉,久等了,各位元旦快乐,今天小哈回家了,白天都在路上……现在在家里小孩的吵吵嚷嚷中码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