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但笑不语,将我在他领口间的手抓住,放在掌我冷眼看着他。
他脸上还是慵懒的笑,然后趁我不备将我拉入怀中,将头埋在我的青丝之间,轻柔地说:“莲儿可知,月凌醒来看不见你,有多害怕?”
这话带着某种蛊惑,让我心里生出细细密密的疼,我反手抱住他,轻声安慰:“我定不会离开你的。不要担心。”
“你要说到做到,不可再离开我。”他撒娇地说,吸着我间的香气。
“嗯。”我不自觉地点头,目之余光瞟过苏澈,这才猛然想起夏月凌这厮又再次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你太可恶了。”我猛然从他怀里跳起来,恶狠狠地吼道:“快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一脸愕然地看着我,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无限委屈地说:“莲儿,难道你不知我对你的情意?我怎会对你做不好的事。”
“少废话,先告诉我怎么解他所中之咒语。否则他挂了,你就犯了大错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这才坐正了身子,催动灵力,手在苏澈面上一抚,却依旧是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颓然往后倒。我赶忙抱住他。
“莲儿…我灵力不够,你…来。”说着,他手指一拈,化出一把银色的匕,在他手腕处划了一刀,大滴大滴的血滚入苏澈眉心。
“夏月凌。不是说我来么?你做啥?”我大声吼道。随即拈起止血咒替他止了血。
他颓然靠在我怀里。大口喘息了一阵。才说:“这毒是以我血炼制。这解药也是我地血。这符也是我以血下地。你要解咒。必须先用我地血召唤起封印才能破咒。”说着。他身子更是软绵无力地靠着我。
“月凌。你怎了?”我心疼地抱紧他。
他呵呵一笑。说:“把为夫抱得如此紧。是晓莲怕为夫跑掉么?”
“都什么时候。你也没个正形?你到底如何?”我没好气地嗔怪他。
他也不说话。调息了一阵。便拉起我地左手。用银匕在手腕上一划。照例有大滴地血滚入苏澈地眉心。然后气若游丝地说:“月凌没有力气了。莲儿自己止血。”
我拈了止血咒,心是慌乱无比,夏月凌的身子不断往下滑,仿若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月凌,月凌,你怎样了?”我摇摇他。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我,病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我没事。就累了。一会儿就好。你只需催动灵力将他灵魂上的三叉戟拔出即可。”他说完,便又闭上眼,只是左手还是紧紧握住我地手。
我咬紧嘴唇,蒙上黎落,凝聚灵力,再次看到苏澈的魂,还是蓝色的龙,龙头上银色的三叉戟依然在。不同是,三叉戟的底部有一汪血,我拈动手指,轻轻一提,那三叉戟便被拔起,顿时化作一团烟雾,接着便消散了。
那蓝色的龙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一双大目怒得要喷出火一般。
我自知苏澈的咒是解了,便双手化符收了势,扯开黎落。果然苏澈缓缓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陛下醒了就好。”我说着,扶起斜躺在他旁边的夏月凌,准备念动移行咒将他弄回柳烟宫。
他没应答,只是看着我,仿若没见过我一般。
我担心夏月凌,也懒得去揣测他在想什么。于是扶了夏月凌,只说了句:“陛下早些休息。”
接着便往龙轩殿外走。
才走两步,便听见苏澈喝道:“不准走。”
我没理会,脚步不停。下一刻,他却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平静地说:“你要走,可以,但是,他,必须留下。”
“陛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地。”我实在是不想再去说那些让我感觉如同做戏的话。
“你也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地。朕给了你龙须,你竟要弄走差点害死朕的卑鄙小人。”他面目一沉,指了指我怀中的夏月凌。
我往后退了一步,道:“答应陛下的,定然会做到。只是,他自身难保,何曾害过皇上?”
苏澈斜睨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怀中地夏月凌,轻蔑地说:“原来你就是为他求的龙须?”
“是。所以,请陛下让我离开。”我略微垂,算作礼貌。
“要是朕说不呢?”他挑衅地反问。
夏月凌危在旦夕,苏澈却百般阻挠。我心里烦躁万分,继而怒意横生,语气上也不免狠:“要是谁耽误了他的治疗时间,造成不幸,我定然不惜一切代价拉谁陪葬。如果陛下执意要阻止我离去,那晓莲也只好得罪了。”
说完,我倔强地望着他,夜明珠的光芒与烛火摇曳的昏黄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下梦幻地色彩,他亦与我对视,好一会儿,才波澜不惊地说:“你竟敢威胁朕?”
“晓莲从不威胁任何人。但也从
何人欺负,同样,不容许任何人驾驭。”我静静,亦平静地说。他没说话,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神色亦是阴晴不定。
我再次向他略微施礼道:“所以,今日,还请陛下见谅。”说着,我便用移行咒扶着夏月凌往前走。
“他是刺客,朕断然不能留。”他突然说。
我猛然抬头恶狠狠地望着他。
“他必死无。”苏澈眸光一沉,一跃而起,一掌扫过来,速度奇快,我甚至看不见他出掌,只觉一股劲风直扑怀中的夏月凌。
慌乱中,来不及抱着月凌躲开,只得身子一旋,以身挡住苏澈的掌风。下一刻,却并没有预期击碎身子的掌力。正疑惑间,怀中人却是伸出手抚我地脸,责备地说:“蓝晓莲,你这个疯女人,动不动就亡命徒一样。”
看着他的脸,莫名的,便流泪了。
“没想到你还能撑结界,朕还真是小看你了。”苏澈语气淡漠。我转身看着他恶狠狠地说:“你非得要咄咄相逼吗?”
“他必须死。”苏澈双唇间吐出冷酷地四个字。
必须死?我不置可否地看着苏澈,仿若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为什么必须死?”我一字一顿地问。
“龙须为圣药,不给外人,今日朕破例给了爱妃,可爱妃不珍惜。”苏澈眼眸如刀。
我心却一点点清明,哪里是这个原因,分明是苏澈见到了夏月凌的长相,感到压力,并且他也想一劳永逸将之灭了,便是断了我地念想,那么他手中便永远有攥着林家的线了。
“陛下可真不信任晓莲。”我看着他,笑着摇头。
他一怔,笑道:“你也算聪明。”
“朕地女人不劳你夸奖。”夏月凌朗声道,缓缓走到我面前。
“月凌,你的伤。”我担忧地拉住他。
他却反握住我的手,对着我露出迷人一笑,说:“莲儿,你家夫君对付岂是羸弱之人?经过这么多事,难道还不相信我?”
我不知说什么,只是紧蹙眉看着他,他十指与我缠绵,示意我不要担心。
是啊,我担心也没用。从我认识这家伙开始,便没有见他露出过颓势。每一次,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他都是慵懒地笑着,而敌人却已然在这笑意之间灰飞烟灭。所以苏轼描述的“谈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