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 女娇娥 三

作者 : 家奕

盛夕钰浑噩片刻便强压心中忐忑,马不停蹄赶回到府中,即刻准备遣送府中上下出府,可这才将福伯传来,外头圣旨已到。

盛夕钰听得通报,面色瞬间骇白,血色全无,当即跌坐于红木雕花椅上。

来了,当真还是来了。前脚刚入府门,圣旨即刻就到了。

王啊王,臣对您的衷心天地可表,您当真不愿再信任?当真连这最后一次机会也不给?王,臣即便血溅三尺也要向您表明,臣非谋逆之心,凉州北地再强也万万抵不过大遂一处边角啊,您当真不能容忍么?

九叔啊九叔,钰儿唤您一声九叔,那是因为您是钰儿的至亲。您手刃血亲,残害手足,亲王一一离世。您的地位是稳了,可您却失去了一个又一个亲人,您、心疼吗?钰儿愿意忘记父亲的死因而入朝为官,钰儿是真心想助您。您有太多的不得已和别无选择,钰儿都能理解,可九叔,您却终要怀疑钰儿是带着为父报仇的目的入朝,而以先除之而后快,为何?

盛夕钰面如死灰,手脚都在抖动,如今,可还有退路?若是即刻令各苑逃离出府,必会引起动乱,兴许,王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王府,他们是插翅也难飞啊!

“王爷,您面色似乎……”福伯担忧道,王爷神色太不寻常,难道王上下旨,是降罪于蛊王府的?

福伯连唤两声,盛夕钰都没听到,福伯大胆上前再道,“王爷,请去前厅接旨吧!”待见得盛夕钰眸中神色复燃了些许后,福伯再道,“高公公亲自宣旨,迟疑不得啊。”

“本王、知道。”盛夕钰竟是全身犹如月兑力一般,手脚瘫软,还止不住的颤抖。撑着红木雕花扶手站起来,却在站立时踉跄不稳。

“王爷,可是请冷萧大侠为王爷瞧瞧?王爷气色很差啊。”福伯顾不得尊卑,赶紧上前搀扶。

盛夕钰伸手止住,稳了稳身形道,“无碍,切勿大惊小怪。”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盛夕钰缓步步入前厅,高公公依然是那副和善的笑,阴测细尖的嗓音,“王爷,接旨吧。”

盛夕钰还是有些个恍惚,却撩开官袍跪地,低声应道:“臣接旨!”

屋内及早就等候的四苑四公子及身边婢子,所有人一应下跪,高呼万岁,听宣。

“……孤,今念吾儿日夜辛劳,特,赐燕国伶人一十二名。钦此!”

什么?

什么?

所有人同时反问,赐燕国伶人一十二名?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此等艳福,可是万人都羡慕不来的,领旨谢恩吧!”高公公尾端音量往长里拉,别有深意的笑着看盛夕钰道。

高公公一出声,四苑再不服气也必须一同出声,“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无一人抬头,依然跪拜着。盛夕钰听着这声声恭喜,犹如被剑刃剜耳。前后落差与心想的差距甚大,令盛夕钰无措起来。

能不接吗?这旨一接,又让十二个男儿陷入府中,她如何救得到?王是要拿人命牵制她么?

“臣,领旨谢恩!”盛夕钰接过圣旨,跪地谢恩。一众人再叩首,跟着起身。

“王爷,王上知王爷您对舞伶尤为偏爱,这不,一十二名伶人便是王王燕国精挑细选回来,赐予王爷王爷,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王爷,可不要辜负王的一片心呐!”高公公再次道。

“是!”盛夕钰有些摇摇欲坠,谁来告诉她,王究竟是何意?这是逼她如绝境啊,令她如何面对信任她的百姓,如何于府中男儿交代?

王是要一步一步将她毁灭,可怜了这些无辜儿郎。王,何苦令她罪孽深重?

“既然如此,王爷就请入宫谢恩吧?”高公公依然是一脸喜色相看,可盛夕钰此时却面如土灰。

进宫?是,应该进宫谢恩,皇叔,您如何要如此对钰儿?

“王爷请!”高公公俯身做出请的姿态,盛夕钰点头。

出走时转身看着身后四苑中个性不一的男儿,梅生早已白了颜色,兰君颜与临江虽还保持了那分飘逸之资,可眸中却是不见底的不明情绪,唯有夜千痕一如既往的面色僵冷。盛夕钰伸手摆了下,道:

“都回去。”

“是,王爷!”盛夕钰转身,身后传来整齐的声音。

适才才马不停蹄的从宫中出来,这又要进宫。她这面圣的次数是否过于频繁?这再踏入大殿才想起,王适才说那份大礼。她以为是要她项上人头,原来是这些燕国男儿。

从她入朝这三年来,王往她府里送的伶人不下百了。令她一次再一次落了个骄奢婬逸的骂名,百姓如此信任她,然,她的作风却令大遂上上下下所不耻。王的目的,是令她受尽千夫指吗?

“王!”盛夕钰跪地,却只字不提恩。

盛绝仰躺于王榻,手里把了个精致的物事。这是香炉,内焚有淡淡清香,是平日里常见女子把玩的玩物。然,此时君王手里握了此等物事,竟也出奇的和谐。

“钰儿,上前来,瞧瞧这小东西,倒是精致得很。”盛绝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和颜悦色的出声。

盛夕钰跪地不起,王此般折磨,何不给她个痛快,令她不再终日惶惶不安。

盛夕钰无动于衷,好半晌,盛绝才微微抬起眸光,精锐之光投在盛夕钰身上,面色已有不悦,却神色不动,双目如寒冬飓风行动,扫向她。

“钰儿,气焰不小,为何?”盛绝开口道。

他自问对她百般忍让,对她用尽心思,她却连一丝亲近都不给他,他当真该做孤家寡人?他对她,她当真没有所察?她既爱娇美男儿,他的天人之姿天下间谁人抵得过?为何她不肯认真看一眼?

他一代君王,却为她弥足深陷。

他爱的是谁?他不知,不问,他只知,面前这孩子无关性别,他早已经将其影子揉入骨血。

她爱什么,他哪样不是大度的赐予她?就连男儿,他都大度的往她府里送,他做的还不够?为何还要这般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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