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就不放。放了,你就要走了。”厉徵喃喃的说,嘴上的动作愈发的狠了,他腰间的黑玉腰带被他狠狠扯落……
“啪!”
贡荪流狠狠的挣月兑了厉徵的手,那张妖冶的容颜上就多了一个掌印。
“够了!”贡荪流低声怒斥,俊逸的面孔上尽是伤痛。
厉徵苦笑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贡荪流:“难道还不够么?你要我如何?”眸子里看着贡荪流的神色,是深深的伤痛。
贡荪流摇摇头,冷然的说道:“不当如何。你本不信我,何必强留。”
厉徵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听到贡荪流的下一句话立刻就默不作声了。贡荪流说:
“不是说了,若是你不再信我,我就走。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他默默转过身去,没有看厉徵的神色。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这样的情,这样的意,他承受不起,也负担不起。这样的情,这样的意,为世人所不容。他留在他身边,为帮他夺取皇位,他只能是他的幕僚,他的军师,他的……属下。却独独不能是他的情人。这怎么是天下帝王所为?两个男子,这样的情或谊,天理不容。
“难看又怎么样?难道你看到我难看的样子还少么?”厉徵苦笑,眸子里的神色深深的苦楚,微微昂着头,像是想把这种苦楚倾诉却难以说出口。他能怎么说?这样的他,难道他还看得少了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贡荪流摇摇头,扯了扯嘴,嘴边被厉徵咬破的地方微微刺痛,可是嘴上的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楚。
“你怎知我是不再相信你?你就凭你的一己决断吗?”厉徵颓废的转身,一时间,本应是风华其彩的背影竟然变得暗淡无光。
厉徵那语气中隐隐的怒气,贡荪流听得分明。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思,隐隐约约见得一丝隐蔽的笑意,转瞬即逝。刹那间,流光四溢。
“那是为何?你明知道,那个盒子本就是证物。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喜她。你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不是不信我,那是什么?”贡荪流缓缓的走到厉徵身后,步步紧逼的问道。
厉徵攥紧双手,死死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是身子却是隐隐的在发抖,贡荪流的如此声戾俱下的逼迫不可谓是没有作用的。
而厉徵这样明显的动作自然不会瞒过慧眼如炬的贡荪流,他眉梢微挑,继续紧逼道:“你本就不信我。你怀疑我!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算什么?”
厉徵听到贡荪流的话身子狠狠地一缠。
那我们这多年的情分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情分!
这么多年!?
算什么?
算什么?!
“你分明也是知道!可你却非要逼我!”厉徵微微颤栗,原本妖艳的眸子已经黯然无比,说出口的语气让人不觉一痛。
“我不知道!不知道!”贡荪流狠下心,冷冷的看着他:“我只知道,你在怀疑我!怀疑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分!”
“一个慕沁安就能让你乱了,我何必帮你!”
“既然你不说的话,我就走!”
贡荪流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从厉徵身边过去的时候带过一阵微风,细微的风力却让厉徵觉得心都被刮碎了!
“不要走……”
厉徵舌忝舌忝唇,艰难的发出这几个字。
贡荪流居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讽刺的看着厉徵:“为什么不走?你既然不信我。”
“我吃醋了!我承认我吃醋了!”厉徵发疯了一样冲向贡荪流,狠狠的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低声的怒吼:“我承认自己在意!在你对慕沁安的一举一动。她就像是罂粟一样,是有毒的毒药。若不是我遇见你,我只怕自己会爱上她。她就像是那种最狠毒的花,我怕你会爱上她!我在意!”
“我疯狂的在意!”
“你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一日你重伤回来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就算是要去的她的信任,你也不必用命去换!”
“你可知道你的命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你可知道你为了她而受伤,我的心有多痛多难过!”
“你可知道你那一日重伤归来,我有多想去杀了她!”
“我从来就不想娶她!从来不!”
“你却偏生不懂我的意思!”
“一直对她那般在意,她出事的时候你恨不得以己代之!你可知道!若不是我费了七年的内力,你本就应当去见阎王!”
“你却终究不懂我!”
“你偏偏不懂!”
“竟然以为我不信你!”
“我就是在意!太在意你对她的关注!”
“我就后悔了!我后悔了!恨不能毁掉她!毁掉你对她的一切关注!”
“不要走!不能走!”
厉徵像个绝望的小兽一样低吼,说话都语无伦次,只是绝望的他却没有注意到贡荪流嘴角边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如同是春日灿阳一般,温暖如风。
“可是,当初却是你最早的发现那株罂粟的。是你让我去靠近她,是你让我主动把我推出去的。”
贡荪流状似麻木的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那句话,引得本就激动的厉徵更为激动,将他抵在强上,双眼通红的说道:“可是!我没有让你这样做!我并没有让你对她这么好!”
“那照你说,我应当如何取得她的信任?!”贡荪流挑眉,冷笑着反驳道。
厉徵依旧红着双眼,怒吼:“可我爱你!我容不得你眼里有别的男人女人的存在!除了我谁都不可以!”
唇瓣被他狠戾的撕咬,本就凌乱衣衫根本就经不起他如此狂烈的撕扯。愤怒的撕咬着贡荪流的唇瓣,又气又恨。恨是恨他为何时至今日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气是气自己居然这么没用,三言两语就被他激怒。
但是,厉徵不知道的是,他爱上了那个人,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牵动。为他的言语所激怒,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手顺着他结实的身体下滑,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被另一只大手狠狠抓住,高高举起,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厉徵惊讶的看着**胸膛的贡荪流,眸子中闪了迷茫的神色,贡荪流眸子一暗,反身将厉徵抵在墙上,厉徵一直未曾反映过来,眸子呆呆傻傻的神色让贡荪流身下一紧。
该死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诱人么!
“你……唔……”
厉徵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嘴就被两片温润的唇瓣堵住,他稍稍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舌尖狠狠地挑逗着他吻上来的唇瓣,这一刻眉梢都是笑意。仿佛方才的声嘶力竭与绝望的嘶吼都是幻觉。
贡荪流微微挑眉,他还有精力么?
厉徵妖媚的笑了笑,勾过贡荪流的舌尖,细细的吮吸。一点一点的侵略,一点点的占有,厉徵满足的笑了笑,更为放肆的逗弄着他的唇。
贡荪流眸色一深,随手扯过一条腰间绑在厉徵高高束起的双手上。邪佞一笑:“你只需知道,我与你的心都是一样的便足以。”
厉徵看着贡荪流眸子中深深的颜色之时才醒悟过来,他要做什么。贡荪流将厉徵一把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一步一步格外用心。
厉徵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挣扎起来,贡荪流看到厉徵的挣扎,微微一笑,分外的势在必得:“你现在才知道挣扎是不是晚了点?”
厉徵一怔,跟着就被抛到床榻上,他略略挣扎:“你诓我!”声音带着怒气和委屈。
贡荪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若如此,我怎能听见你的心……”喃喃的说着,寻着厉徵的方才被他咬破的嘴角处爱怜的吻了上去,身子也随之覆了上去,继续喃喃的说道:“这一次,换你。”
厉徵一怔,紧跟着狠狠的摇头,拼命的想要挣月兑贡荪流的禁锢,他才不要!会好痛!
“逃也没用。”贡荪流在他唇瓣上辗转反侧,压低了声音说,喉咙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厉徵愣愣的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曾几何时他竟然也会用如此强硬的太对他了,虽然不复往昔的模样,但是厉徵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喜欢这样的他。
“呃……痛。”
他死咬着唇瓣,不曾想居然如此之痛,他还不及出声安慰,就看到厉徵那被他自己咬得血红的唇瓣,一时间没有忍住,唇瓣覆了上去,轻轻舌忝舐,安慰道:“一会就好了。一会儿……”
厉徵知道,其实他也忍得难受。
“啊!”厉徵痛叫一声,声音断断续续:“流……流……”
“嗯……”贡荪流忍着欲念,伸手握住他的:“我在。”
书房,静谧无声,太子身穿一身宝蓝色的蛟纹巨蟒衣袍,立于书桌之前,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想必镇江王夫妇新婚的第一天,想必肯定不只有本殿一个人去关注吧。”
黑衣人疑惑主人的敏锐,但还是点点头:“是。属下去的时候也遇见了几拨人。”
“哦?”太子略略提高音调:“你可知道都是哪些人?”
黑衣人抱拳,恭敬的说到:“属下无能。遇见了五拨人,但是属下只知有三拨人的来历。分别是宜宣侯府,七王爷府,还有……”
“还有谁?”太子微微笑,心中却有些些微的不安,他知道那个答案肯定是自己不想听见的。
黑衣人丝毫没有发现主子的不对劲,继续说道:“还有是杜家的。”
“简直放肆!”太子一拍书案,怒气赫然显出。“本殿是不是对左相大人太过宽容了!怂恿父皇替老六老七选妃,居然还想着镇江王的主意!”
“殿下……”
“他当本殿是怕了他么?!老东西!”太子怒不可遏,他的纵容到底还是错了。虽然……但是,左相,你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只有两个孙女,却妄想控制这一代最为杰出的四个人!
太子的眼神危险眯起,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书桌上扣,一下一下的发出声响,震慑人心。
“既然左相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话,本殿就不想客气了。传令下去,严密监视左相府。”本殿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得意忘形!“在太子妃那里加强一倍的保护人手。”
黑衣人原本是想执行命令,但是最后听到太子的话,犹豫了一下,“殿下,雾郡主的安全并无大碍,可若是加强一倍人手,殿下的安全恐怕会有恙。殿下是国之储君,万万不能……”
太子微微皱眉,打断黑衣人的话,面色微愠,呵斥道:“就算是少了几个人,本殿自然能自保。若是太子妃有什么事,你就提头来见!”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太子的神色,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并且,自己只是奴才,只需要无条件的服从主子的命令就好。他微微顿了顿,叩了首,‘嗖’的一声就离开了书房。
太子疲惫了闭了闭眼睛,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镇江王御诸墨大婚之后,势必会有很多事情蜂拥而起。有些人蠢蠢欲动的心,就会不安分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搅浑目前朝堂上清明的湖水,想让这一湖清潭变得浑浊。然后混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
左相,你胆子还真大。居然在御诸墨大婚之时就敢去派人去镇江王府刺探镇江王府里的消息。就凭着是两朝元老的身份,以为没人敢动你么?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太子翻开一本黑色的奏折,上面赫然就是左相这些年来贪污受贿的证据,后面竟然是一封万民信。太子无声的笑了笑,左相,你以为德妃会千般万般的护着你么?老七现在自己已经惊动了父皇。德妃,你又会在你父亲和你的儿子中选择哪一个来保护呢?
太子无声的笑,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这本奏折交上去,左相的下场都不会好过。但是太子的眼前却浮现出一个女子楚楚可怜的眸子,他闭了闭眼,无奈的合上了那本奏折。
总是有太多的无奈。身在皇家,更是许多的身不由己。他就算是再聪颖,再睿智,也不过是太子,还没有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利。更加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算是国之储君也要等到……父皇仙逝。
太子苦笑了下,太子之位就算是他不想要也不可能。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每一步都是惊心计算,就算是自己没有去上书房也会被成为那些想要拉自己下马的大臣们弹劾自己的理由。这么多年来,他手中掌握的势力足以与老六老七抗衡。他怎么会不知道。父皇的那些孩子,一个两个都被两位贵妃联合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给拉下水。
不仅如此,左相这人居然连公主都不放过。大周王朝的长公主,宜妃娘娘难产而死剩下来的女儿,他的姐姐,大周的第一个皇嗣初公主,竟然被他以和亲为名嫁给了蛮夷!那是什么地方!自小就待在皇宫之内从未接触过外界的任何事,却被嫁到了那个偏远的地方!只因为,父皇的疼爱!
左相竟然荒唐的以为,父皇会把皇位传给初公主!
太子攥紧了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比起这个来,他更恨当时的自己。没有能力能有留下皇姐!
太子怎么可能不怪皇帝!明明知道这就是左相的阴谋,但是却还是让皇姐嫁到了那个偏远贫瘠的地方!但是,换个位置,太子却没有半分办法怨恨皇帝。因为左相当时的势力太大,偏偏德妃又有老七这个皇子傍身。皇帝,硬是没有办法。
左相的势力,是他和御诸墨还有老六在皇帝的默认之下在暗地里被狠狠削减了的。否则的话,这大周,恐怕就是要改朝换代,江山易主了!
太子出神的盯着书案上的那本奏折,心中冷笑,他不能举报左相,但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这个人,不是皇嗣之争的人,却又在皇室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低位!
御诸墨。这个大周的战神王爷,大周的传奇人物。
太子微微笑,左相是一定要倒台。这是大周的最高统治者,他的父皇下达的指令。
左相,你万万不知道吧。你的野心,早就已经被父皇洞悉。你的底牌,也已经悉数被父皇掌握,如今外强中干的你,能拿出什么来,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