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凄凄,折射在林立的枪戟之上,闪出凛凛光芒,让原本炎热的夏夜稍显寒冷
远处,封养部两路人马嘈杂的呼喊声渐渐清晰,一路朝着虎射军正面缓缓移动,另一路则马不停蹄的向虎射军侧面而去。
“徐大人!已经靠的很近了!我们打不打?!”,罗成紧握手中长枪,气势汹汹的问。
徐戍观察着眼前的形势,飞快的思考着,“撤离夜射坪,到东边的山坡上去!”,徐戍下令道。
什么?!
卢廷瞪大了眼睛,道:“大人!现在撤退,恐怕士气难振,而且敌军立足未稳,一旦撤走就是错失战机啊!!”。
“你要抗命吗?!”,徐戍扭过头,目光灼然,言辞凌厉的说道。
罗成与卢廷虽然不理解徐戍的做法,但是根本不敢违抗,令行禁止,这是徐戍再三强调的军规,于是,虎射军即刻调转向后,快速撤离夜射坪,向理县县城方向收缩。
汉军的行动让封养部大为不解,两路人马突然炸开了锅,一个个呼喊着冲进夜射坪,汇聚在铁矿周围,战马嘶鸣,似乎已经不战而胜,西羌人忙不迭四下查看铁矿的开采情况,并开始搬运汉军的采矿器械。
远处山坡上,徐戍指挥弓箭手站在最前,骑兵其次,步兵殿后,接着开始观察一里地外封养部人,远处没有后援跟来,如此可见,夜射坪上的这一千多人就是今晚封养部的全部人马,而且他们大声吵闹,只顾着眼下的辎重,根本没有在意撤退离去的汉军,看着看着,徐戍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可知道,谁是他们的头领?!”,徐戍笑着问道。
罗成眼光敏锐,指着矿口外一个雄壮的男子,道:“应该是那个穿青红色服饰的家伙,他周围的人都围绕着他,他走到哪里,别人就跟到哪里,肯定就是他!”。
徐戍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卢廷,只见他闷不吭声的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似乎非常不满,也不管他,踏步走到虎射军阵列前方,说道:“看见封养部的人马没?!”。
虎射军将士道:“看见了!”。
徐戍道:“他们在劫虐我们的铁矿,抢夺我们的辎重,看见没有?!”。
将士们道:“看见了!”。
徐戍又道:“他们在讥笑,他们在咆哮,而且根本没把我们虎射军放在眼里!看见没有?!”。
说道这里,将士们已经青筋暴胀,面色狰狞,连一边的罗成与卢廷也斗志昂扬的摩拳擦掌起来,大家一起回答道:“看见了!!!”。
徐戍又道:“看见个屁!瞧你们这副孙子样,我看还是撤回理县去吧!”。
听到这话,将士们立刻不服气起来。
“不撤绝不撤退”,虎射军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徐戍话锋一转,怒道:“那还等个屁!弓箭手何在?!听我口令放箭!!!”。
一声令下,东边山坡后顿时飞出一百多箭矢,如雨点般向铁矿口附近射去。
噌噌噌一连串铿锵有力的怒射,不远处的封养部人马顿时乱作一团,一时间马匹嘶鸣,人头乱窜,徐戍见势猛然回头,喊道:“停止放箭,骑兵在前,全军冲击!青红色衣服的是贼首,活捉他赏金十两!”。
诺!!!
虎射军齐声大吼,马扬前蹄,争相冲下山坡,徐戍跟着跨上战马,一把揪出卢廷,骂道:“杀不到二十人!老子宰了你!!!”。
“遵命!!!”,卢廷心知徐戍是在鼓励自己,猛然大声怒吼,拎起长枪纵马俯冲而去。
徐戍也不甘落后,与罗成一道飞奔而下,撞进敌阵当中,双方刹那间电光火石般交战在一起,刀枪碰撞,擦出呲呲火花,一时间,肌肤穿透,肢体割裂的声音响彻夜空,徐戍混在敌阵之中,手里长枪往来突刺,转眼撂倒四五个敌兵。
迎面一个骑马的敌兵,嘶吼着挥刀砍来,徐戍非但不躲避,反而奋蹄直冲,临近跟前突然挥枪,只听‘当’的一声,敌兵的大刀被拨开,徐戍一手紧握枪尾,另一只手虚握枪杆,猛然一刺,枪头直入敌兵月复腔,紧跟着大吼声,双臂奋然用力,硬是将敌兵挑向半空,向身后抛去,那封养部士兵头脑着地,‘咔嚓’一声,顷刻死去。
虎射军全体将士,早已杀红了眼,徐戍已经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一个一个,如同饥饿的野狼,杀得封养部人马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接战不到十分钟,封养部已经形成溃败之势,而虎射军则越杀越勇,向西一直追出十余里,沿路横尸遍野,弄弄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汉军们陆陆续续的退回夜射坪,徐戍抽调十五名骑兵散布四周,监察随时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毕竟在这种空旷的原野上,敌袭会非常突然。
再看那边,卢廷与罗成两人架着青红色衣服的封养部头领,骄傲的来到徐戍跟前,捆绑了结实,推倒在地,虎射军响起阵阵轰鸣,气势达到了极盛,大家从未打过这么解气的胜仗,一个个兴奋难以,齐声欢呼。
徐戍还没开口,卢廷笑道:“徐大人,这十两黄金归我了!嘿嘿”。
不想罗成嚷道:“放屁,这人是我跟你一起活捉的,怎么就成了你一个人的功劳?!徐大人,这十两也有我的一半!”。
卢廷还要争辩,徐戍一挥手,道:“一人五两!娘的,再吵我打烂你们的嘴!”,两人顿时泄了气,不过心里还是开心的很,赏钱不重要,关键在于能够打胜仗!
望着地上一脸气愤的封养部男子,徐戍找来一张椅子坐下,笑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男子倒也不求饶,嚷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是封养部的二爷封须!要杀便杀!还请你下手快些!!”。
“这个封须,正是封诺罗的二儿子”,罗成贴在徐戍耳边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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