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山大营刚下了一场急雨,反而致使雾气更浓,士兵们照例操练、巡防,战甲在士卒的跑动中,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陆逊的人马,向来不畏艰难,英姿勃发
留略急匆匆的走进中军大帐,丁奉、吕剧正与兴山主帅留赞研究地图,见儿子如此神情,留赞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
“将军!方才在北面巡视,发现一些零散的汉军残兵,我一经盘问,原来是汉将徐戍的人”。
留赞等人一通吃惊,急忙传令将那几人带进来。
大帐中,戈均等人跪倒在地,一脸的颓丧样子,看来,汉军败的很惨。
“我且问你,徐戍是如何战败的??”,丁奉与徐戍有过数面之缘,从内心里来说,还是十分的在意。
戈均哭诉道:“南边重兵,徐将军便带我们东渡粉水,原本想借道绥县,经秭归北部返回巫县,但发现了贵军人马早已守候在此,所以不敢继续前进,从而再次北上,不料在粉水东岸遭遇魏军曹泰所部,魏军人多,我等拼死都敌不过,故而惨败我们几个只想返回蜀中,还望将军放过我们”。
留赞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反而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道:“徐戍在哪?还有,你们所剩人马多少?”。
戈均的声音有些哽咽,答道:“魏军也死伤不少,而我们全数覆灭了,连徐将军也力战身死,身首异处”。
丁奉猛然一惊,徐戍,前段时间才与自己把酒言欢,哪料到没几天便战死沙场,他是一个英勇的战将,实在可惜。
吕剧叹道:“你家将军,凭借三千人马,能走到今日,已经实属不易,可敬可叹啊”。
戈均不再说话,只是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埋头痛哭
留赞陡然心生一计,安慰道:“吴蜀联盟,你家将军也太不信任我们了,但如今他殒命大巴山,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这样,你带我们北上,寻模到曹泰踪迹,我便可为你家将军报仇雪恨,如何??”。
戈均陡然欣喜,不住的磕头谢恩
将他们带出大帐,给些饭菜款待,中军大帐里热闹了起来,吕剧、留略都十分认同留赞的想法,那曹泰是毋丘秀手下得力大将,他的麾下定然都是精锐,如今与徐戍交战,虽说灭了汉军,但自己也必然重创,如果这个时候吴军北上,便可一举击败曹泰,倘若得手,那么整个荆州都会为之震动,如此,必然给吴军北取襄阳创造有利条件。
丁奉,至始至终都紧蹙着眉头,见留赞就要下定决心,这才出来说道:“汉军虽败,但曹泰依旧势大,再者,春雨刚过路途不畅,而且四处雾气正浓,实在不宜出兵,还望将军三思啊”。
留赞不以为然,吕剧抢先反驳,道:“丁将军说的并不在理,曹泰刚刚经历大战,必然需要休整,我们趁机奇袭,必定大胜,而且,上庸郡的申仪在巫溪与汉军对峙,新城郡的典满,与诸葛诞一道,都在巴山南麓,一时间不可能及时救援,我们先击败曹泰,魏人必定胆寒,接着进军襄阳,到那时,诸葛诞他们更加不敢救援!”。
说到这里,留略兴奋的插话道:“吕将军说的对!诸葛诞如果回军救援,那么汉军必然乘势而上使他月复背受敌!他诸葛诞绝不会这么傻,哈哈哈”。
听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留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丁奉却急的满脸通红,道:“此去必定无功而返,而且还有可能损兵折将,实在划不来,不如通报陆将军裁夺”。
留赞稍有不悦,道:“兵贵神速,战机更是稍纵即逝,就算得不了大胜,我们也能安然退回兴山,这事就这么定了,丁将军奉命而行就是”。
丁奉说不过,只好依从,分拨已定,留赞命丁奉为先锋,吕剧、留略为前部,自己率领中军,尽起全营一万人马,开拔北上,让戈均等人带路,往绥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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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刚过,天气晴朗
越发靠近大巴山脉,四周的雾气越发的浓厚,空气中,竟弥漫着丝丝血腥的气味,毋丘秀在大巴山中的粉水河大败,蜀军动向不明,然而,这并不能影响本就性格刚毅的曹泰,他指挥着七千精锐,队列齐整的缓缓行进。
不一会儿,已故中护军、雁门太守牵招之子牵嘉纵马而来,道:“曹将军,前方的山坳中,发现许多尸体,西边的河边,有座无字坟墓”。
曹泰目光凝重,策马前进,一路上焦尸遍野,七横八竖的倒在地上,刚刚下过雨,尸体腐烂的腐烂,发黑的发黑,泥土上的浸染的血迹依稀可见。
“数千将士,毁于一个蠢材之手,实在可惜”,曹泰的言语中有些悲凉,更多的则是不瞒,要不是靠着毋丘俭的关系,他毋丘秀根本不可能领军打仗
大军行至粉水河,曹泰带领左右将士祭拜了高诞坟墓,又令人将墓地修筑一番,立上了石碑,再议进军。
至晚,众军点起火把,照亮了平缓的粉水河,魏军如同一条九曲的长蛇,在树林茂密而又道路崎岖的山谷中前行。
这时,前部的牵嘉匆忙而来,道:“将军!!前方十五里外,发现上万吴军!!”。
曹泰一听,却未见慌张,他冷冷的目视前方,又扭头观察周围的地形,望见三座地势较高的山头,道:“全军分三路,占据山头据守,快!”。
牵嘉领命,风风火火的部署起来,的确,魏军在山谷中行径,道路狭小,万一被吴军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消息传到南边的吴军处,留赞以为是魏国毋丘秀的残兵,欣喜之余,急忙率军急行,赶到五里处,瞧见远处山头树林中密密麻麻的火光,留赞急令丁奉为先,左中右三路并进,对魏军展开围攻。
吴军贸然的冲击,却让曹泰头脑发蒙,本以为吴军会先与自己对峙,怎料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形势下仰攻山头。
“将军,吴军甚重!我们怎么办??”,牵嘉拔出了兵器,瞪大了眼镜扫视山下的吴军。
“还能怎样?既来送死,为何不成全人家?!”,曹泰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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