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的身份!”寒曜冷冷地抛下一句,半点温和也不给陈青桐。
越过陈青桐,寒曜领着两名宫女离开了天牢。
瞪着寒曜留给自己的冷漠无情背影,陈青桐银牙再次紧紧地咬了起来。
心,止不住痛意。
刺骨的寒风带着刀尖,狠狠地刺着她,在她的身上划出千刀万刀。
坠入冰窖是什么滋味,她这一刻体会到了。
俏脸上的温和在寒曜越过她那一刻便不复见。
丹凤眼里掠过了坚定,她,一定会让寒曜以后都离不开她的!
脚下一动,陈青桐依旧领着苏儿往里走着。
那几名狱卒捧着寒曜送来的衣服正想转身送到牢房里给南宫玲珑,忽然又看到陈青桐,他们随即再次拦下了陈青桐,恭敬又淡冷地说着:“青桐郡主止步,皇上有旨,谁也不准探望玲珑郡主。”
“本郡主不是前来探望的。”陈青桐淡冷地说着,唇角刻着几缕淡淡的冷笑,眼底染着她的心狠,瞪着狱卒手里捧着的新衣服,她纤纤玉手伸出,淡冷地说着:“衣服给我!”
寒曜不顾皇命前来送衣服给她的情敌,她偏偏就是要南宫玲珑冷死。
不管南宫玲珑有罪还是没罪,此刻进了天牢,她姑妈绝对不会让南宫玲珑进来的,她也不会!
“郡主,这是……”狱卒迟疑了。
陈青桐俏脸倏地一沉,冷冷地瞪着狱卒,如同外面的寒风那般冰冷,瞬间让狱卒们冷得在心里打颤,没有温度却威严十足的声音逸出:“狗奴才,你们想害死太子殿下吗?”
狱卒们连忙扑跪在她的面前,颤抖地说着:“奴才们不敢。”
“不敢?”陈青桐冷笑,瞪着那两套棉袄,冷哼着:“皇上有令不准私下探望罪犯,如今太子殿下不顾皇命,私下送来了衣服棉被,不就是公然违抗皇命吗?皇上知道了,太子殿下轻则受到谴责,重则……你们还敢说不是害太子吗?”
闻言,狱卒们颤抖得更厉害了,陈青桐字字带针,带刺,却句句在理呀。
颤颤抖抖地,狱卒们赶紧把那两套棉袄和棉被递送到陈青桐的面前。
陈青桐满意地拿过了衣服,随即丢给身后的苏儿,沉冷地吩咐着:“苏儿,拿到无人的地方烧了,别让人抓到太子来过天牢的半点痕迹。”
“是。”苏儿恭敬地应着。
陈青桐又狠狠地朝牢房方向瞪了一眼,才转身冷然地离去。
坐在牢房里的南宫玲珑把陈青桐的话都听进耳里去了,她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听着。虽然陈青桐视她为死对头,无可否认的是,那女人倒是一心一意为了寒曜好。
寒曜有点儿感情用事,真的不适合朝政之争呀。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让她好奇的是,向太傅并没有提审她。
或许向太傅还在忙着搜集证据吧。
昨天晚上她吩咐哑奴去办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了。
望向外面,南宫玲珑盼着黑夜的到来。
靠着冰冷的墙壁,南宫玲珑再次合上了眼眸,闭目养神,准备晚上再当夜猫。
蓦然,她迅速地睁开了眼,看着站在牢房门前的闻人初一身白衣胜雪,衣袂随着手的划动而划出优美的弧度,俊脸挂着淡淡的笑,桃花眼微弯,也在淡淡地笑着,定定地睨睇着她。
他身后,空无一人。
“我没有惊扰郡主的美梦吧。”闻人初淡淡地笑问着,他在南宫玲珑面前,并不像其他大臣那样自称为臣。
“如果我说有,你会不会以死谢罪。”南宫玲珑皮笑肉不笑地应着。
闻人初呵呵地低笑了两声。
南宫玲珑自地上站起来,走到了牢房前,杏眸炯炯地瞪着闻人初那张让她看一次就想揍一次的俊脸,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自己身上的怪毒,就会想起这该死的狐狸夺走了她的初吻,越是想起,她就越想扒了闻人初的狐狸皮。
“皇上对相爷真是信任至极呀。”南宫玲珑清脆的声音如黄莺一般动听,但听在闻人初耳里,却字字都是憎恨。
皇上不准任何人来看她,却准了闻人初来,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本事让皇上同意他来天牢。
“因为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自然也会对我信任至极。”闻人初依旧淡淡地笑着,桃花眼却灼灼地盯着南宫玲珑,不着痕迹地把南宫玲珑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说吧,来意。”南宫玲珑懒得再和他打哈哈,打断了闻人初的君臣忠心论。
她不认为闻人初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看她的。
这阴谋,她认准了是闻人初设下的,闻人初此刻前来准没安好心。
“我来看看你好不好,不行吗?”闻人初上前一步,拉近了与南宫玲珑的距离,桃花眼弯成了半月,灼灼地睨着南宫玲珑,眼底眸光略略闪动,却是不为人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