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
听了杨玉莲的话,我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而杨玉莲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玉莲,呵呵,那事都过去十几年了,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也不懂事,你就别记恨冬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笑呵呵的把话题引到潘冬冬身上。
“去我怎么会记恨他?他配么?好,你不喝我自己喝”杨玉莲说罢真把手中的酒一干而尽,接着又要去倒第二杯。
“玉莲,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急忙抓住杨玉莲的手制止她倒酒。
“我没想怎么样,只想喝酒,喝醉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杨玉莲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抽回她自己的手。
“玉莲姐,你如果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我也没有要松开杨玉莲那只手的意思,反而是紧紧的握在掌心。
“李俊你为什么要叫我姐?我有那么老吗?我不是你姐,也不要做你的姐,呜呜呜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杨玉莲却突然发飙,而且呜呜的哭起来。
“玉莲姐,你喝醉了,我这就送你回去”我自然猜到了杨玉莲发飙的原因,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不但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而且还和杨金莲不清不楚,又怎么可能接受杨玉莲的感情呢?
“李俊你这个大傻瓜,胆小鬼谁说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有多清醒呢”杨玉莲这时候却挣月兑了我的手掌,飞快地又倒了一杯酒,“这第二杯,敬给我们最最老实的李俊同志”说罢又是一干而尽。
“杨玉莲你发什么酒疯?”我一把打掉杨玉莲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杯,厉声喝问。
“李俊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这个胆小鬼,你如果能像潘冬冬那家伙那样扒我的裤子,我就佩服你”杨玉莲毫不示弱地对我大吼。
“杨玉莲你……”结果败下阵来的自然是我,杨玉莲的用意我再清楚不过,她这是在借酒壮胆,然后希望和我发生点什么“意外”,那样她就自认为有和江小芹争夺我的资本了。
“我什么?你就是胆小鬼昨天晚上人家江小芹都愿意和你做那事了,你为什么要拒绝?说什么我躺在那里不好意思,我看你根本就是胆小”杨玉莲接着继续大吼说。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傻眼了,原来杨玉莲昨晚根本就是在装醉,这下丑出大了。
“咯咯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躺在你们身后,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杨玉莲小女孩般娇笑着。
“好了,别说了,我胆大胆小都已经不重要,我送你回去吧。”我不想和杨玉莲再在这里纠缠下去,起身去抓她的胳膊,准备强行把她带回去。
“不,李俊,你再陪我喝几杯,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江小芹,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也是没有机会的了,可是我好累,真的好累,你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好吗?就算你不喜欢我,但只要你肯听我说出来,我就轻松了”
杨玉莲反抓着我的手,把我拉回凳子上坐下,我知道自己也很想听她要怎么说,所以才半拉半就地坐了下来,否则凭杨玉莲的力气怎么可能拉得动我?
“李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潘冬冬那家伙扒了我的裤子,然后你帮我打跑他,又帮我穿好裤子,我从此就喜欢上了你,你是除了我爸爸之外第二个看了我那地方的男人,潘冬冬根本就没看到,因为当时我死死的捂住了那里,但是在你帮我穿裤子的时候,我松开了手,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愿意给你看,而我以为你只要看了之后也会喜欢我。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我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你一直叫我姐,一直不说喜欢我,而我也一直没对你说,直到我招工参加工作,而你去沙坪读高中,从此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离不开你,那段时间我经常整晚整晚的想你,但我仍然不敢对你说,毕竟我比你大,我姐的名声又不好,这让许多人以为我也会和我姐一样。所以我只能把这一切都深深的埋在心里。
可是李俊你知不知道,它们在我心里压得我好痛,压得我好累,我原以为你回到供销社来上班我就有机会了,可是没想到你却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李俊,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只是把我当姐姐呢?你难道就从来没对我动过心?”
我静静地听着杨玉莲倾诉,虽然这一切我已经从杨金莲嘴里听过一次,但我还是觉得很意外,我没想到杨玉莲真如我猜想的一样是从我帮她打跑潘冬冬开始喜欢上的我,可我真的忘了当时有没有看到她那里,而且我们那时候才几岁大,就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李俊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杨玉莲突然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脑袋埋在我胸前。
“玉莲姐,你别这样……”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劝说杨玉莲,因为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抱不敢抱,推开又舍不得,实在是尴尬无比。
“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这时候黄依依走进包厢,看到这一幕后她急忙道歉,并且就要退出门去。
“依依姐,她喝醉了,潘冬冬应该没结账吧?总共多少钱?”我急忙推开杨玉莲,红着脸问黄依依。
“没事,要不要叫人送玉莲回去?”黄依依一脸古怪的笑着问我。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就行,依依姐,我没带钱,这账先记着,等我发了工资就给你。”杨玉莲一直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也不知道她是醉了还是在想心事,我轻轻拉起她的手说:“玉莲姐,我们走吧?”
杨玉莲这才站起来,眼神空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似的。我抓着她的胳膊,对仍然微笑着的黄依依说:“依依姐,我们先走了。”
“小俊,玉莲是个好女孩,你别辜负她”黄依依突然说。
“依依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玉莲姐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不存在什么辜负不辜负的问题……”
“李俊你到底走不走?”我的话还没说完,杨玉莲却大声打断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