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住处,刚进门就碰到了丽君。丽君正在门口踱来踱去,面色焦急,一见我们马上迎上来:“紫篁,殊殊,你们去哪儿了?这么久没回来,我们差点以为你们遇上魔将出事了!”我们进去了,天籁忙问我:“紫篁,你去哪儿,担心死了!”我笑一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逸兴看了看我,似乎要开口,又转向殊殊,轻声问:“没事儿吧?怎么脸色这么坏?没遇上魔将吧?”殊殊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没事。不过,我们还真遇上了魔将,幸好敌人以你们都去了,所以放过了我们。”我没有开口,低下头,准备回房休息。
“殊殊,你受伤了?”文彦问。我这才想起殊殊的伤,那是我造成的。我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该怎能么解释才好。我看了看逸兴,更加不敢说出真相了。殊殊就说:“没什么,只是一点轻伤。”我鼓起勇气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殊殊却打断我说:“这怎么能怪你?本来散钧要伤你,我一时情急挡住了,就伤着了自己,怎么能怪你呢?”我抬起头来,感激地望着她。我的手却开始发抖,我也不敢直视其他人的目光。天籁打破了一时的僵局:“没事就好嘛!我去拿点药来,抹一点,过不了几天就好了。”说着她就离开了。丽君和文彦似乎都明白了,他们相视一眼。文彦笑着说:“你们能逃出来真是幸运啊!”丽君又错开了话题:“你们不是一块儿出去的吧?是怎么碰上的?在哪里遇上敌人了?”殊殊便开始向他们讲经过。我悄悄看着逸兴,他带着疑惑盯着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有些愠色。我避开了他的眼神。
殊殊讲完了遇险的经过,便回房去了,我们也都一同去了,直到天籁给她上了药才离开。丽君轻声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毒发了?殊殊的伤……”我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丽君不要再问了,便点点头回答道:“是。最近一直挺好的,不怎么的就又发了。而且还伤了殊殊。”丽君担忧地说:“看来你中了毒还要调养一阵。”她又自言自语:“难道真的要用三果?”我摇了摇丽君的胳膊,她一惊,说:“其实没事的,中毒之后都是这样。”我小声地说:“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种毒无法解,黑玫瑰说的我信。用三果解毒也只是推测而已。我只求你不要告诉逸兴,本来取得三果就不容易,还是不要再添乱了。”丽君同情地看着我,点点头。
我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刚刚作出了决定,心情平复了,此刻又乱如麻。我坐在小亭中,看着手中的玉箫,正猜想着家乡此刻的情景。我刚拿起玉箫,却听逸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我竟然没有发现。我不安地转过身,正迎上逸兴的目光。我强笑一下说:“怎么了?”逸兴敛着眉严肃地问:“你们究竟是怎么遇上魔将的?殊殊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我又笑了一笑,敷衍道:“殊殊不是说了吗?难道你不相信她说的话?”
逸兴有些生气了,声音也大了:“你在撒谎!而且殊殊还为你撒谎!试问你们两个遇上了魔将,就算他们疑心我们都在附近,抓住你们不是多一个筹码吗?怎么可能轻易放了你们?”我急了:“难道你怀疑……”我还没说完,逸兴就粗暴地打断了:“只有一个解释,你们没遇上敌人!那殊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出去干什么?”我又急又气,虽然心中为伤了殊殊愧疚,可是第一次逸兴如此生气地打断我的话,愧疚之意便被掩盖了:“难道你怀疑是我伤了殊殊?”说这句话,我的确底气不足。我又补充一句:“我们原本就不是一同出去的,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有错吗?”。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隐隐作痛。
逸兴自知失言,想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他又问:“你只说殊殊是怎么受伤的好了!”我心潮起伏,一时间无话可说:逸兴,你居然会这般不信任我!就算你移情别恋,也不该这样对吧!无论如何,我们也曾共患难,为什竟是这样子?我苦笑着低下头,定定地问:“你就那么关心殊殊?还是你根本就是怀疑我?”逸兴一时语塞,一会儿又冷冷地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也的确关心她。可是,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他说到“过分”两个字,情绪又开始激动了:“殊殊是陪着我一同到魔界去取蓝珠了。你若疑心我移情于她,就直接问我好了。可是殊殊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的心冷了,又酸又痛。我低着头平静地说:“既然你已经认定,又何必再来问我?是我伤了殊殊,我承认。除此之外,无可奉告。”说着我准备离开。逸兴叫住了我:“等等!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停下脚步,自嘲地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怪只怪你有眼无珠。”我又向前迈出了脚步,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抛给逸兴两句话:“你怎不想想我是用什么兵器伤了殊殊的,而殊殊又为什么要替我隐瞒。如果你觉得我变了,恐怕是你的心变得更多。”
我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很少出去了。即使出去,也躲着逸兴,和丽君、天籁、文彦也只是打个招呼,倒是更多地和殊殊聊心事。心还是会痛,尤其在夜深人静要独自面对自己的灵魂我时候。我不禁自问:“我真的是那样自私的人吗?遇到危险就丢下了逸兴,平白无故就因为自己小心眼儿伤害殊殊,我真的像逸兴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