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息了几天,没再出去帮助病人,把所有的事都丢给逸兴和知行哥了。凌云也一直留在村子里,虽然事情忆差不多了,可他没的提出离开的事。没过多久,村子里渐渐热闹了,人们病好了,有了精力,村庄也就有了生气。偶尔到外面走走,在村里的路上,随处随时都能碰到痊愈了的病人。听他们的的感激之言,我没办法就这样坦然接受着。不论怎么样,心里总有一丝惶恐。可是,我的心情好多了,终于回来原来的样子了。
一天,凌云给我开了个方子,让我喝了药睡下。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事情没头绪的时候,心里不安。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仍然不安。为什么呢?还有什么不对的呢?我悄悄地起身,想到外面去走走。可是,刚准备出房门,却听见其他人在外面谈话。
我没有出去,悄悄地走到门边,听他们说话。逸兴、知行、凌云正和族长小声商议着。虽然听不十分明白,可是我觉得他们似乎在说疫源。凌云说:“疫源不除,疫病就可能再发。可是,要除疫源,的确不是容易的事。进入疫源,就可能受疫气侵袭而染病。”“是啊,说不定疫源里还有什么妖物。”知行的声音。族长叹着气:“我知道。可千万不要让紫篁知道了,那丫头,如果知道,一定会不顾生命去的。她为我们全族做的太多了,现在她累病了,更不能让她涉险。御风去世的时候,托我照顾她,让我一定帮助她摆月兑玉箫传人的宿命。可我不但没照顾好她,还让她涉险寻宝,实践她的使命。唉!”“不如我去吧!”知行说,“爹,我也该为大家做点事了。师父的遗愿,不能让紫篁独自背负。”族长有些犹豫:“可是你行吗?”。虽然这样说,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儿子的安危。“我去。”逸兴斩钉截铁地说说,“我和紫篁都有一定的法力,可以抵抗。可是紫篁身体弱,不能再让她去了。她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去吧,没问题的。”族长说:“不行,你不能去。你自己的家乡也遭遇了灾难,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怎能让你为我们而涉险?不行!”“我如我和逸兴兄一同去吧。我多少能帮一点忙。”凌云说得十分诚恳。“我也去!”知行不甘落后。
听他们一个个自告奋勇去涉险,我心里一阵阵暖流流过。可是,我又担心起来:怎么可以让逸兴去呢,他还有他必须做的事!怎么可以让凌云去呢,他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且他又不会武功也不会法术!怎么可以让知行哥去呢,他是族长身边唯一的亲人了,不能让他去冒险!想来想去,只有我自己去了。没有父母为我担心,没有亲人可以牵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逸兴了……
趁着夜色,我便悄悄地离开了。我要独立完成最后的使命,哪怕牺牲自己。想到这里,我感觉我体内有一种巨大的能量。突然之间,我明白了父亲的坚持,母亲的牺牲,明白了玉箫传人的宿命以及它的真正意义。为身边的人做一些事,成就他人,也成就自己。如果真的是命,那也不是悲哀。至少,经历过,努力过,付出过。足够了,人活一生,有一件事能让自己完成之后死而无憾,也是一种幸运!玉箫荧荧地发光了,我感觉它并不是以前一样的冰凉了,暖暖的,好像人的体温。玉箫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它的温度也就是我的温度。我们是一体的。
我凭着自己的感觉找到了疫源。那是一个山洞,从里面汩汩地流出水来。流水是红色的,如血。洞口附近瘴雾迷漫,寸草不生。我含一些在路上采摘的九叶草,便向洞口走去。接着,我点燃了艾草,驱除瘴雾。从外面看,洞里很黑,没有什么光亮。我疑心起来:里面真的可能有妖物吗?后又一想:不论怎样,都得进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中。洞里竟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连石头,也似乎人工雕琢过一般,不那么犬牙差互,也不是怪石嶙峋的。我并没有打火把,只是借着玉箫的微弱光芒探路。往里走,我突然感觉胸中一阵气闷。越往里走,那种感觉越浓重。
洞里又有另一处洞口,我便模索着走了进去。走过一个甬道,我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强烈的光芒射了进来,我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睁开眼,我被洞里的一切惊呆了——洞里竟是如此清雅的陈设。周围都是石壁,可石壁是打磨光滑的。石壁上挂着几幅墨竹图,虽然形态各异,可竟全是竹。洞内的石桌椅,石杯,石烛台,更加给人一种远古的气息。我心里暗想:是谁住在这里?
抬头一看,洞内光亮原来是来自外界的。外洞黑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内洞却如此光亮,为什么?我一直在疑心,这才明白,原来此洞洞顶开了一些小洞,用水晶石封起来,便成了特别的天窗。是谁造了这样一个石洞?什么人住在如此幽静却有些吓人的洞里?疫源果真是在这里吗?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突然,我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一把利剑已架在我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