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我正在一间房里,那儿有很多兵器,还有一张地形图。我正躺在床上,看这个陌生的地方。打量四周,我觉得怪怪的,这地方,不像卧室,也不像书房,放着兵器,又有床,还有地图。我这是到哪里了?我心里暗想,一边起站起来。
这时候,门开了,阳光照射进来。我本能地用手挡住了阳光,可是,漏过指缝的阳光仍然十分刺眼。阳光下,是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在阳光中,有一种梦幻的感觉。近了,我才看见他的面容,是剑眉竖眼,一身戎装,英气逼人。他见了我,似乎吃了一惊,立即瞪大了双眼,疑惑地皱起眉。我还来不及动,他就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招便制住了我,反剪我的双手。我的手被他紧扣着,生疼生疼的。挣扎了几下,却一点也不能动。“放开我!”我急道。他并没有回答:“什么人?报上名来!”
我不甘被制服,于是一脚向后猛蹬他的腿。他往后挪了一点,却丝毫没有放松我。于是我用力蹬地,腾空而起。他没料到我擅长轻功,也没料到我用这么大的劲儿反抗,竟不留神松了手。就这个机会,我一跃而上,准备跳上房梁。可是,他却扯住了我的衣袖,我挣不过他,却仍然往上冲。他突然松了手,于是用脚勾住了房梁,倒挂起来。我仔细打量着他,他穿着铠甲,带黑色斗篷,手中还有一支青石枪。我恍然大悟,但仍然将信将疑,于是我笑着问道:“你是魔界的?是魔将吗?”。看不出他的身份,只隐隐有种感觉,那种一靠近就觉得冷的感觉。他不悦地笑着:“你还是第一个闯进我散锵居室的人界小丫头呢?”
散锵?天哪,我怎么到这儿来了?闯到魔将家里来了,死定了。我心里说着,一边悔恨一边想对策。可是,哪里还有什么对策啊,除非是老天开眼,我是断然逃不掉了。他放下了青石枪,同时伸手把我扯了下来。我直直地摔下来,他只是用一只手轻轻隔挡了一下,我没摔得太重,却还是把腰腿都摔疼了。我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散锵又迅速将我双手反剪,凑近我的脸,恶狠狠地说:“你知道吗?闯进我居室的人,死!”他的话十分严肃,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我心里一阵寒意,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可是,我却同样不由自主地格格笑了。
他起先一愣,接着便随手拿了根长鞭将我捆起来,向上一扔,我便吊在房梁上。我身体被捆住了,腿却还能动。在半空中,上下都没有支撑,摇摇晃晃的,怪不舒服。我弹起了腿,却只能让身体晃得更厉害。散锵仰头看着我,冷笑道:“你不是喜欢挂在房梁上像只蝙蝠吗?那我就成全你。”突然,他眼露凶光:“轻功挺好嘛?胆子也不小,还笑得出来!可惜遇上了我。”不知怎么的,我总是不怕他,总觉得他的话语与他的面目有些不相称。那的确不是一张俊美的脸,可是,冷颜背后,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这样看着他,我只觉得想笑。
“说!你是不是觊觎魔界的蓝珠?”说着,他眉头一皱,手一伸,青石枪又回到了他手中。听到这话,我才不笑了,开始害怕了。我暗想: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的意图那么明显,谁都看得出?不错,我的确是为了蓝珠而来,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而那个家伙出口便伤人。于是我生气地说:“什么觊觎?我只是想用三果去救我家乡赌博成性、好吃懒做的人们。”我停了一会儿,见他脸上浮起了微笑,不是那么冷了,又说:“三果是天下共有的,能者得之,哪里谈得上觊觎?”“偷东西还有理了?还能者得之。”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满是不屑。于是,他自言自语:“又抓了一个。果然不安定啊。”“那你就放了我啊!”我不仔细想他的话,只抓住一线生机便嚷着。“放了你又怎么样,你跑得了吗?”。他青石枪一举,皮鞭断了。我重重地跌在地上,这次是全身着地,全身都疼了。
捆我的鞭子松了,于是我捡过一把剑,披头向散锵刺去。他并不隔挡,也不躲闪躲,只是伸出手,轻轻一拧,剑就断了。我起先还以为他手上也有坚硬的东西保护着,可是,看见他的手开始流血,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心里一紧:我怎么无缘无故伤人了?于是我心中又悔又恨,便跑上前去,掏出一块丝帕道:“你的手在流血啊!你也不想想,手怎么拧得过剑呢?”说完便给他绑上了。“不过,还是让你把剑拧断了。”我又叹道。“我一生从不求人,也从不受助于人。今天受你帮助,虽不是我本意,但终究是受人恩惠。这次且放你一马。”他扯下了手帕扔还给我说,“不过,没有下次了。记住,以后不要来偷蓝珠!”他一把将我推到了门外,便放我走了。我又把丝帕抛还给他,张开双臂飞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我一定会再来的!”
离开了散锵的府邸我回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个魔将的府邸尚且如此,魔宫又该是如何地戒备森严啊!我走在魔界的大街上,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