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床上,仍旧猜测着那个神秘女人。在这世上,用毒之人不在少数,以毒成名的也不在少数。师傅虽是研究毒药,可她是玉箫传人,武功造诣远在毒功之上。全天下以毒著称又是女人又与那位前辈差不多年纪的便有魔将散绮的师傅毒手血观音,还有以美貌著称的玉面血西施,还有江南毒王的同门小师妹血莲儿,还有神秘的阴山毒圣夫人百草仙,这些自然是毒中高手,至于其它不出名的又不知有多少。这些人名气虽大,真正见过她们的人却不多,以至于她们的样貌乃至武功路数都没有人知道。用毒上虽然各有特色,可是,仅一次交手也无法确定那位前辈是不是其中之一。何况没有听说那位用毒的前辈喜好弹琴,这样看来,那位前辈多半可能并不是毒中高手吧。
第二天我一早便醒了,吃了些东西,我早早地出发去山洞见那位前辈。到了山洞,见到前辈,她便停止了弹琴。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带。她却问道:“今天为何不带些食物来?”我笑一笑说:“前辈乃世外高人,昨日晚辈带来的东西前辈不喜欢,而晚辈又只有这些东西。想想还是不带的好,免得又弄一身湿。”这一次,我格外小心,深怕又遭她暗算。不料那位前辈也是一笑,一挥衣袖,便有一块飞石向我打来。我伸腿踢开飞石,忽又听身后有声音,我快速转身,也踢开了。不料飞石忽然转了向,又向我扑来。那前辈内功着实厉害,竟能这般轻易地控制飞石。我恰被击中伤处,又一次摔进了水潭里。
在水潭中沮丧地待了一会儿,我走出来。这一次,我径直向石洞走去,便要去换衣服。那位前辈忽然开口道:“今天你没有带食物恐怕要饿肚子了。”“晚辈一定可以在天黑之前回去的。”我自信满满地说。“既然已经解毒,为什么还要来?不怕危险吗?”。前辈说。“正因为已经解毒,我才要来啊。”我笑了笑。这一次,我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服,换衣之前,我仔细极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毒才动手。“放心吧,不会有毒的。”那位前辈虽然在外面,却好像什么都看到了一般,“你已解毒仍然要来,必然是有比生命之忧更吸引你的东西,不需要用毒留你,你也会自己来了。”我心想:那可不一定啊,没有性命之忧,随时可以走嘛。可是,想到这位前辈的善察,我连想也不敢这样想了。
我走出去,站在前辈的面前。她看了我一眼,竟又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话:“真像我那徒儿。”“原来我这几天穿的都是您徒儿的衣服。”我问道,“那么您的徒儿呢?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她笑了笑:“我的徒儿正青春年少,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之时,怎么在这样的地方陪着师傅呢?”听语气没有一丝不满,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反话。我不再问了,只是说:“前辈请赐教吧。”那位前辈说:“先教你一点。不要太自信,以后不要对任何都说这句话。有些赐教你是受不起的。”我不语,暗暗觉得自己莽撞。
“服下它。”前辈扔给我一瓶药。我接过了,拔出塞子闻了闻。那药水奇香无比,竟让我闻不出是什么。“只不过加了一些花蜜而已,你仔细辨别吧。”前辈说了一句,便又开始弹琴了。我又把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大致闻出一些药物成份之后便服下了。我服下了药,过了好一会儿,便开始全身疼痛。我惊奇这药扩散之快,暗暗觉得不妙。进石洞一看,洞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药池,池中热水,热气蒸腾。果真要浸泡解毒?
我选了几种药,放进了药池之中。今天药材明显多了许多,也难怪,用药池自然要耗费大量药材。闻到药香,我感觉药池中的药已差不多可用的时候,便解衣进入池中。浸泡了一会儿,全身的疼痛消失了,身体舒服了许多。闻着药香,我觉得心情舒畅。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却觉得困了,很倦,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我忽然想起一事:蜂蜜……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那位神秘的前辈,她手里还拿着一支可是产生很强刺激气味和烟的艾草,刚熄。我正躺在石床上,身上又换了一身鹅黄的衣衫。“前辈……”我身体仍然有些无力,便已经能动了。于是我缓缓坐起来,十分吃力。“是不是忘了什么。”前辈微微一笑。“是的,蜂蜜。”我答道。“现在想起来了?还是晚了。你还是败了。”前辈转过身去,出了洞。我下床跟了出去,走到前辈的面前。只见她递给我一瓶药,说:“喝了它。再来一次。”我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却没有动。“怎么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前辈用命令的语气说,“喝下去,然后解毒。”
此刻,我已经完全明白前辈的用意了。她就是为了将这些毒物的制法和解法都传与我。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传给我,是善意还是恶意,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深意。我不确定,自然很担心。可是,我还是喝下了毒药。至少,多学一点东西不会有坏处吧。我这样想着,便又开始配药解毒了。这一次,我选出了几种药材,研磨之后调合起来,然后直接服用。正要服用,那位前辈却又给了我一支草。我这才明白,又少了一味药。服下解药,前辈立刻再拿出一瓶药来,递给我,不必言语,我已经知道是什么用意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来时前辈说我没带着食物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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