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亲临御使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入初莫淑耳里,她趁慕容天不在,找着借口迅速去了御使家,推门进入书房时,就见初清鸿大汗淋漓的在画着初晴的肖像。
初莫淑皱眉,上前两步,细细看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图,玉手一把撑在画上“哥哥,你疯了?”
初清鸿抬头,初莫淑是他派人去皇宫通风报信的,故此商量对策。
“妹妹,寒王咱们谁都招惹不起,牺牲晴儿,可保的御使府上上下下。”他凌眸一闪,眼睛愈发的深了“况且那个不孝女已没有从前那般好欺,既然她对我有威胁,留那傻子何用?”
想着痴傻女儿的千变万化,他的眼神越发犀利了。
初莫淑一片懊恼,道“哥哥也不想想,寒王这么急着要找晴儿,其中定有蹊跷,你如此着急将她拱手相送,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御使府也难辞其咎。”
“别忘了,当年凌孝皇后之死,哥哥你也月兑不了干系!”她话锋一转,沉上八分。
“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初清鸿双眸程亮,一脸惊愕。
她这是在威胁他?
初莫淑沉声冷哼,冷冷瞪着他,道“晴儿现在可不是砧板上的鱼,你出卖她,你以为她会给你好活?若她真念旧情,就不会将御使府闹得鸡飞狗跳。更何况,寒王她也不放在眼里,若是他二人争锋相对,晴儿触怒慕容允澈,御使府还能苟活?”
身子一偏,她话语咄咄而来“御使府死不要紧,可别拖累了本宫!”
初清鸿惶然,顿感她的话不无道理,稍稍斟酌一番,他谨慎道“那依妹妹的意思,晴儿的画像断然不能给?可不给,寒王那边不好交代。”
她勾唇冷笑,怡然自得“晴儿从小足不出户,除了御使府上下,谁又知道她长什么样?咱们不如就来它个声东击西。”
说着,她尖锐的凤眸凌光万丈,一把将桌上画像捏碎,初莫淑自已走上桌面,重新铺了张白纸,提笔画了初晴的画像。
“晴儿那边怎么办?”初清鸿严谨的看着她。
初莫淑红唇一勾,口蜜月复剑,狠毒道“不管她变了也好,没变也罢,咱们都要在寒王识破前,先下手为强!”
她当着初清鸿的面儿,做了个杀的动作。
他黑瞳一闪,一脸错愕,“再怎么说,她也算我初清鸿的骨肉,死在寒王手里倒也罢,若要我亲自动手,实在是……”
“呵…”冷视着他,初莫淑一脸鄙视“连自己结发妻子都敢残害之人,还会留恋一个智障女儿?哥哥,本宫可从未见过你如此好心。”
“妹妹……”
“凡成事者,该狠则狠,难道哥哥这么快就忘了我初家的血海深仇?”
“当然不会!”他黑瞳一沉,掷地有声。
“那现在的初晴便不得不除,本宫有预感,她将成为我们复仇之路的最大阻碍。”
双手紧握成拳,回想着那日婚宴之上所见所闻,她至今还心有余悸……
……
“姐姐,你醒了?”
见初晴缓缓睁开了眼,浅洛满脸欣喜,一把将她从床上扶坐起来,皱眉道“刚才爹为你诊过脉,说你脉象混乱不均,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姐姐,你这病当真生的怪,爹从医数十年,也是闻所未闻。”
靠在床沿的初晴微微一笑,苍白的俏脸也难掩绝色。
蛇影术一出,向来只取人命,不留活口。这次她侥幸逃月兑,实属福大命大,纵然有谁医术在怎么精湛,也自然不懂如何治愈。而她,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位懂此病症之人。
这个慕容允澈,果真是神秘莫测,只怕是就连慕容天,对他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
见初晴只笑不言,浅洛转身,拿来一个小竹篓,道“对了姐姐,这是你要的五步蛇,还活着,你要小心呐。”
“谢谢。”初晴接过竹篓,打开盖子,竟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姐姐——”
浅洛瞳光大闪,一片惊呼,唇色当即就白了。
可下一秒,初晴竟毫发无损的将五步蛇取了出来,她钳住蛇头,蛇就乖乖在她手中一动不动,明明活着,却显得十分听话。
浅洛眸子一阵炯亮,刚才的紧张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姐姐,它怎么好像很怕你似的?”
初晴莞尔一笑,道“我自幼身体特殊,毒虫蛇蚁见之也要绕道而行,所以它们伤不了我。”
前世如此,这世这具身子居然也是如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前世今生。
话落,她命浅洛为她取来小碗,初晴将五步蛇的毒牙扣在碗沿,里面的毒液缓缓流入碗里。之后,她在用刀取出蛇的五脏六腑,端给浅洛,道“你将这碗里的毒液与其五脏合着十种毒草熬成药水,然后端给我喝,千万切忌,熬制出的药水毒性极强,你可万万不能触及。”
浅洛错愕,细细瞧了初晴两眼,有些担忧“姐姐,这样能行么?我看还是让爹想办法给你医治好了。”
她却嫣然一笑“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她的医术,可远远超越了浅长贵,就连名满天下的宫廷御医,也不敢与她相提并论!
即便有些担心,但见初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浅洛也不再多加劝阻,毕竟爹也说了,姐姐这病生的怪,只怕天下没几个人能医治。
既然如此,试试又何妨?连毒蛇都怕之人,铁定不一般。
如此,浅洛便端着碗和死掉的五步蛇出去了,房门一关,初晴嘴上的笑就浅了少许。
她细细回味着那日与慕容允澈交手的场面,娥眉似蹙非蹙,但那清澈的瞳仁却如一泓深潭,似是在思忖着什么,又好似只是简单的发呆。
她,着实无人看得透,就如同深无可测的慕容允澈一般。
或许这两人,注定要掀起一番天下浩劫,谁输谁赢,到时候,自见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