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晚宴正式开始只有五分钟时间,南玥帝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出场了。大约四十五岁年纪,脸上挂着温润平和的笑容,一身明黄的黄袍,衬得他格外的尊贵。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表面一副什么都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阴沉恶毒的可怕。他身边跟着端丽皇后和三皇子即墨青云和大皇子寂寞空城。
随着南玥帝的入座,端丽皇后也在他身旁的皇后专属座位坐下。寂寞青云和即墨空城则退居一旁,作为南玥国的东道主,一右一左分别坐在花莫染和白宇凡身旁的座位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朝臣群拜,其他各国皇子贵族则只是微一躬身,表示尊重。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狂儿的庆归宴。自古帝王能者居之,太子之位亦是如此。青云太子,仁义宽厚,才德兼备,而且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朝中也甚是有威望,大家对他的评价颇高。不过,自古太子之位传嫡不传长,狂儿是最先被册立的太子,他为了国家安定,屈身东凌国做人质三年,无功也有劳,虽然一向缺乏宏图之志,对政途也毫无兴致,但在担任太子期间,并没有犯过严重过错。太子之位只有一个,狂儿和青云都是朕的儿子,为了以示公正,朕决定让狂儿和青云来个比试,只有文韬武略都胜出者,方能胜任南玥国太子之位。还请在座各位帮忙做个见证。”
南玥帝说完,转而恭敬地对着花莫染、白宇凡、司徒剑一这八大家族的三大代表作揖道,“今晚就有劳三位少公子了!”
“皇上客气了!”三人纷纷回礼。
“轻狂太子已经安全抵达皇宫,稍作休憩整理后便会出席宴会!各位可先欣赏歌舞!”端丽皇后举起酒杯,巧笑倩然,“本宫敬各位一杯!”
即墨轻尘果然跟即墨轻狂在一起,想必威武门的侍卫都是他的杰作了。也罢,既然他不知好歹,要回来送死,她就成全她!
“敬皇后娘娘!”
只听美妙的音乐声起,九个娇俏的女子迈着轻盈的舞步而来。绿衫轻舞,婀娜多姿。体态优雅,匀称有致。尤其是位于她们中间的女子,高贵淡雅的出尘气质,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尊贵,一出场便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不是孝廉皇后吗?怎么变成了歌姬?”
“你有所不知啊,孝廉皇后与假太监苟合,已被打入冷宫。幸得端丽皇后向圣上求情赦免,进得歌姬房。要不然,孝廉皇后在冷宫跟一堆疯女人在一起,迟早也要疯掉啊!”
“端丽皇后果真是善德贤淑啊,不愧是国母。不过,真不想不到,孝廉皇后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有其母必有其子,难怪轻狂太子如此不济,败坏国风!”
“可不是嘛。只是,孝廉皇后这支舞一跳啊,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今晚,各国皇亲贵族集聚于此,歌姬的身份算是敲定了,他日,要想再恢复高贵身份,可是难上加难。更何况,今晚宴会的主角是她儿子,一个贵为当朝皇后,一个却是供众人取乐的低贱歌姬,轻狂太子未战,就在明面上输了一局了。端丽皇后这一招高啊!”
“早就听闻南玥国孝廉皇后倾国容颜,舞姿出众,果然名不虚传啊!”
……
祁云儿曼妙的身影穿梭跳跃在舞池中央,清冷的眸光却死死盯着龙椅上俊逸温和的脸庞。
他不信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听她解释一言,为什么?
她知道这一回,她是再无翻身可能了。自己受屈受辱一点关系也没有,怕只怕因着她的落败,狂儿会受到牵连。三年未见,也不知狂儿是否安好?胖了?瘦了?长高了?有没有受苦?
正在她思绪飘飞之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拌得她跌倒在地,左脚被扭得生疼。
其余的歌姬见状,纷纷停止了舞动,全部惶恐得跪下。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宾客们的喧闹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不见。
“大胆!”端丽皇后面色一沉,大喝道,“祁云儿,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宴请的都是各国皇亲贵客吗?竟然如此疏忽大意!枉费本宫在皇上面前美言,让你将功补过!”
祁云儿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中竟是比冰块更冷三分。倾世的容颜展现的是不卑不亢的雍容,即使面对如此失责的事实,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气质,一点也不曾惊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论她多么小心翼翼,最终还是着了小人的道。
那个她深爱的男子,明知她是被陷害的,却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奴婢该死,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祁云儿看似低着头认错,但是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清华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铿锵凛然,一身贵气。
“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其余的歌姬噗通一声全部跪下,脸色惨白。
“好了,都下去吧!”南玥帝有些不耐得挥了挥手,示意歌姬们退下。
端丽皇后正暗自着急没有将祁云儿整的更惨就要被放回去,却听得一声略带愠怒的讥诮声响起:“南玥国的歌姬一个个竟是如此不堪,舞姿太过平庸也就罢了,竟然连一首简单的舞曲都跳不完整,真正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西门悦儿鄙视得一眼扫过那八个因为她恶毒的评判而变得异常愤怒外带惊慌的脸,不经意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想必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孝廉皇后了,果然生得娇贵清美,气质非凡,只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按照西丰国的规矩,歌女胆敢在大宴会上扫了客人的兴,论罪当斩。南玥国的圣上和皇后真是仁慈慷慨,这样的低等贱女竟也留着当宝!悦儿自知有些逾越,只是悦儿一向追求完美,眼里容不得沙子,还请圣上和皇后海涵。”南玥国的歌姬舞跳差了不说,罪不可赦的是还影响了她的心情,如果在西丰国,她定要追究。只是身为南玥国的客人,即使心里不爽,她也不好说什么。西门悦儿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南玥帝能够论罪责罚!
“悦儿公主说得哪里话,”南玥帝赔笑道,“在天下第一才女悦儿公主面前,我国的歌女自然不敢造次。既然他们碍了公主的眼,朕自会给公主一个交代。来人,都推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