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本宫了!即墨轻狂这小子不但武阶精进迅速,连诗词歌赋也变得如此厉害,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端丽皇后一回寝宫,脸色铁青得拍了拍案角,“祁威父子跑了不说,没想到即墨轻狂变得那么难对付,连八大家族的人也明里暗里帮她,她到底踩了什么狗屎运!气死本宫了!”
原本还想趁着晚宴杀了祁威父子,彻底断了她的靠山。谁知,竟然给他们跑了。跑了不说,搜捕了大半夜,竟然一无所获!该死的,到底躲哪去了?
更加可恨的是,让即墨轻狂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彻底无法翻身的计划也宣告失败了!
“母后,儿臣也觉得即墨轻狂强得有些诡异。你想,就算是儿臣,想要在三年内将武阶晋升到墨玄也是不可能,更何况是个玄力为零的废物?不但如此,文学造诣和乐音歌舞讲究的都是天分,即墨轻狂即使有那天赋,不也在五岁那年全部流失了吗?莫说其他,筋脉俱断的人怎么可能再弹琴和习武?”
“你的意思是……”端丽皇后露出恍然之色。
“儿臣觉得即墨轻狂有可能是假的!”即墨青云道出心中猜测,“虽然样貌一样,但是气质和风格完全不像。”
“可是,就算她是假的,我们也没有证据啊!”端丽皇后沉思后分析道,“莫说她身边还有即墨轻尘,花莫染,轩辕晟睿三大紫玄高手坐镇,单单即墨轻狂一人,就算本宫品阶上略胜她一筹,但是想要瞬间擒住她,也非易事。”
“母后,硬的不行,可以用软的。明的不行,可以用暗的。还担心她不落网?”即墨青云阴狠一笑,“这么多年来,哪一块拦脚石,不是被我们捏碎了?区区即墨轻狂,儿臣还不放在眼里!”
“不错,妨碍我们母子的人,全部得死!”端丽皇后眼露嗜血之色,但是转瞬即逝。“你说,他们会躲哪里呢?适才那么多侍卫派出去找,几乎把皇宫都翻遍了,竟然还是找不到!”
“儿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错过了今晚这个好时机,让他们寻得机会翻身,今后若想再动祁威父子,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即墨轻狂估计已经跟他们会合了,今晚恐怕不好再行动,万一被父皇发现,也不好交代。”即墨青云扶起端丽皇后,朝内室走去。“母后,您也累了,今晚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养精蓄锐,我们明日再从长计议。”
“也好!”端丽皇后揉了揉眉心,略微露出些倦意。
“这是什么?”即墨青云一脸狐疑地从端丽皇后的枕上捡起一张纸条,“娘娘的寝宫温馨又安全,下次若遇大搜捕,再借此地一游!”
“即—墨—轻—狂!你—找—死!”
丽德宫内,传出一阵阵河东狮吼,几乎震塌了丽德宫屋顶的瓦砾……
——
夜半,月凉星稀,泰安城西郊一座简陋的凉亭内,两抹颀长的身影在清冷的月色下被拉得很长,飒飒清风里,衣袂轻扬,显得有些肃然清凉。
“你不该鲁莽现身!”年长的男子随着清风,伴着一丝冷冽。
“这样不是很好吗?月儿是那种越有压力就越能上进的人,适当地给她制造点困惑,更能激发她的潜能,不是吗?毕竟,三年了,她好不容易才有所动静,再不加快点速度,谁帮我们打开断门?”年轻的男子挂着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在冷漠的夜色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是那小子,义父真的打算让他娶了月儿吗?”
“怎么,你舍不得?”
“义父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男人应志在天下,区区一个女子,我岂会看在眼里?更何况,我若真想得到月儿,早在现世就要了她,就算是义父要阻止,恐怕也得费些心力吧!”
“也是。”年长男子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守护八星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确认花莫染是守护八星之一,要不要先杀了他?还是把八大家族的少主统统抓起来?我觉得,干脆把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全部杀了,这样比较简单省事!”即使说着这么残忍的计划,年轻男子的脸上依然挂着温馨的笑意。
“别忘了,你也在那个年龄范围之内。”年长男子揶揄道。
“也是,差点把自己给忘了。”年轻男子保持着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为了以防万一,倘若最后只剩下我的时候,义父,也可以考虑把我杀了吧!”
年长男子微一动容,但很快便敛去。“为什么你可以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你很清楚,若非已查实你不是八星之一,你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的命是义父所救,尸体不尸体,只是一种守护义父的方式,我一点也不在意。”
“好,风儿,你是义父最信任的人,义父绝对不会亏待你!花莫染和八大家族暂且就让他们多活几日,先不要打草惊蛇。有时候对付敌人的方式,赶尽杀绝不是最狠的,而是,完全得到后再彻底失去,那种锥心入骨的痛苦表情才是最最完美的,只有那样,才能让报复的畅快感升华到最高点!”
“义父的意思是……”
“我不但要守护八星完全归位,还要在归位的一刹那,彻底粉碎八星……”
“可是,如果八星顺利归位,记忆传承,月儿就会知道她其实是月族的正统继承人,那我们牺牲北门,刻意制造的谎言不是不攻自破了吗?一旦她知道了真相,不但不会帮我们对付月族,有可能还会成为我们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既然如此,我会全力配合义父。”说完,年轻男子自行离去。走了三步,忽然回头,清美的月光映射出一张绝美的笑脸,“绝天那小子,如果他敢妨碍我,我可不敢保证不对他下手哦!”
——
已是半夜,如来客栈茅厕却是异常的热闹,小小的茅厕却是聚集了很多急着上厕所的人,一时间,抱怨声不断,气温严重升华。
“有没有搞错,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就是啊,上个茅厕都那么难,这么大个客栈,为什么只有一个茅房呢?如来的服务也太差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哎呀呀,我憋不住了,怎么办?”
“里面的,你是死是活,到底出个声啊?”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店小二和掌柜直冒冷汗,不停地哈腰道歉。
掌柜的壮着胆,捏着鼻子稍微靠前了一步,“客官,您在右边方便,左边的方便通融下否?人有三急,行个方便吧!”
三秒后——
一股强大的旋风伴随着难闻的臭气,还有不雅的气泡声,从茅房里汹涌刮出。
“滚!”狂霸的气息袭来,略微带着不合宜的虚弱之色。抓着手把的双掌青筋外漏,可见隐忍到了极点。
“本尊再听到一个字,全部要你们的命!”面具下的容颜苍白虚弱,嘴角微抽,被前后**夹击的北冥绝天,此时心情抑郁到想杀人。
果然,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北——弑——月,本尊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