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品……九级?怎么可能?”轩辕胜雪怔忡得后退了两步,眼中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的年纪比她还要小好几岁,怎么能炼制出这么高等的丹药来。她是怪物吗?她是魔鬼吗?她是上天派来专门打击她的吗?
“即墨轻狂,你还我九品丹药来!”西门悦儿赤红着双眼,发疯般地冲上前去,“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为了赢本公主,耍花招故意将本公主的九品丹药给破坏了,亏你还是一国太子,你到底要脸不要脸?”
西门悦儿一上去就指着弑月噼里啪啦的一阵乱骂,众人一愣一愣的,还没有从弑月带给他们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咳咳咳,这是意外啊,意外!要怪只能怪你的丹药太脆弱了!与本太子无关!”弑月立马撇清关系,笑话,那丹雷轰顶,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你!分明是你使诈,破坏规则!还有你,你,你,一个个的,不是晃来晃去影响本公主心情,就是吵吵闹闹破坏本公主注意力,怎么做得考官?还有你们,考试重地,闲人勿进,仗着自己是长老,故意给人施压,包庇轻狂太子。你们实在太可恨了!”她花了多少心力来准备这场考核,又投注了多少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好不容易可以月兑胎换骨,一鸣惊人,谁知,她的努力,她的梦想,一下子就破裂了,这口气,让她如何能咽得下!
十位监考官虽然有些气愤西门悦儿的颐指气使,胡言乱语,不过,确实是他们失责在先,尽管心中压抑,也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五位长老,眼睛那是火亮亮得盯着九转大还丹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其他人,其他事,自动免疫,压根就没有听到西门艾儿说什么。
轩辕胜雪低着头,过去拉了拉西门艾儿,示意她别再说了。
说得再多,也是自取其辱而已。
西门艾儿却以为轩辕胜雪碍于炼药师委员会的威严,不敢大声说话,当即安慰轩辕胜雪道,“雪儿别怕,有艾儿姐姐帮你做主,都怪即墨轻狂,不好好炼丹,在考场玩起了杂耍,影响他人。还有某些人为老不尊,不维持现场秩序也就罢了,还帮着参合一脚。本公主总算知道了炼药师委员会是如何‘严谨’的一个组织?哼!”
“艾儿姐姐,你别说了!”眼见西门艾儿越说越顺口,越说越离谱,轩辕胜雪的头低得更低了,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为什么不能说?他们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西门艾儿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即墨轻狂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而她好不容易炼制了九品丹药,竟然没有一句嘉奖和鼓励。
九品丹药啊,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炼制的吗?
“小丫头,你说谁为老不尊,扰乱考场秩序呢?”还是霍长老耳朵尖,听到了西门艾儿话中有话,不由地沉下脸来。
监考官们听她这么说,也火了。
“不过是一颗九品丹药,再炼制一次不就好了!”
“就是,人家宝品九级的还没她那么嚣张呢?她这般盛气凌人的真是没风度!”
“可不是嘛!九品丹药和宝品九级丹药根本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能比的吗?”
“只要是聪明人,哪怕失去所有九品丹药,也不会放弃一颗宝品九级丹药的!更何况是如此年轻的九级炼药大师!”
……
“艾儿公主那不是自取其辱吗?九品丹药和宝品九级丹药,傻瓜都会选后者了!无论是轻狂太子控火的技巧还是炼制方式,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叹服啊!”
“只是可惜了,我们要等明年再来参加测试了!”
“不过见识了这一场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见到的宝品炼丹过程,也不枉此行了!考核年年有,也不差今年了!”
“但是炼丹大会怎么办呢?没有考核证书,好像不能参赛的呢?”
“你疯了,宝品丹药都出世了,还有你用武的余地?”
……
在场的人都是对炼药有一定程度的认知和带着浓烈热情的人,谁不知道宝品九级丹药对于一个炼丹师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九品丹药对于一般的炼药师而言,的确已经是最高等级的了,但是对于真正的炼丹大师,九品丹药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尤其是像炼药师委员会这样以炼丹闻名于世的组织,九品丹药随便一个长老都能炼制出很多,但是宝品九级丹药,而且是九转大还丹这样早就灭迹大陆的逆天宝丹,大多数人连基础配方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炼制了,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炼药师的考核和鉴定,单纯只是针对你所炼制的其中一种丹药品级而言,而作为一位真正优秀的炼丹大师,他是需要经过时间不断的锤炼和积累的。像明长老,同样是九级炼药大师,但他目前只能炼制一种宝品九级丹药,也许穷其一生也只会炼制一种宝品九级丹药也说不定;有些人则能触类旁通,不仅可以炼制多种宝品九级丹药,还能自我创新,炼制出新颖的丹药品种来,造福天下。
弑月不但天赋惊人,而且这么年轻就能驾驭宝品九级丹药,倘若就此发展下去,功就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的。一个普通的高级炼药师,和一个天才的炼药大师,任谁都会选择,究竟往那边靠齐才对自己最有利。
“什么宝品九级丹药?你们在说什么?”适才西门悦儿故自沉浸在痛失丹药的心情里,压根就没有听旁人在说什么。现在这些人开口闭口都是宝品九级丹药,还把她的九品丹药跟宝品九级丹药相比较。难道?
西门艾儿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不会是……
“你……你炼制了什么丹药?”因为想到那个可能性,西门艾儿的声音竟然有些发颤。
“九转大还丹哪!”弑月笑得灿烂。
“九……九转大还丹?那可是宝品九级丹药啊!凭你,怎么可能?”西门艾儿这回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她冲上前去,作势就要抢过丹药观看个究竟。
谁知,弑月快一步将托盘转移,并拿出一块红布小心得将丹药遮挡起来,顺便趁机替换了里面的丹药。
“本太子的宝品丹药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看的!”
“就是,来来来,狂儿,我们到内堂去好好研究研究这九转大还丹……”明长老那个兴奋劲啊。现场的人,恐怕没人比他更激动的了。都说高手之间心心相惜,只有同等级的高手才能体会高等境界的难能可贵之处。他虽然已经是九级炼药大师的职称,但是实际上,他所炼制的宝品九级丹药都没有经历过丹雷,所以纯度上与弑月的九转大还丹差了好几级。对于自己一直苦苦研究,却无法成功炼制的明长老而言,弑月的成功无疑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和憧憬。
“原来狂儿这么厉害,难怪看不上我们几个老头了!”
“惭愧啊惭愧,我们几个老头还想收狂儿为徒,我看啊,倒过来,狂儿收我们几个为徒还差不多呢!”
“看来,狂儿不肯拜师,而是认我们做叔叔,是早知道自己的水平了。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哎呀,五位叔叔,你们说到哪里去了。狂儿能炼成九转大还丹,还不是有五位叔叔的支持和鼓励才能成功的吗?没有五位叔叔,就没有九转大还丹。而且,就算狂儿炼制出了宝品丹药,论经验,论炼丹技术,远远不及五位叔叔,狂儿只是运气好而已。与叔叔们相认,怎么看都是狂儿占了便宜。嘿嘿~以后还要请五位叔叔多提点提点呢。”的确,若非他们帮忙,光是要使用这些药材都相当困难,更不用说成功炼制了。
西门艾儿看到五位长老和周围人群对弑月狂热,甚至盲目崇拜的眼神,终于知道他们说的全部是真的。
“原来她真的炼制出了宝品九级丹药,那本公主的九品丹药算什么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西门艾儿却有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天赋和骄傲,悉数尽毁。
既生艾儿,又何生即墨轻狂呢?
弑月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她拉过五位长老,刻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他们说道:“五位叔叔,可否陪狂儿去个地方?”
“当然可以。”明长老想也不想马上答应,他现在的眼里心里都是九转大还丹和狂儿,即使她说带他去见阎王,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得点头答应。“狂儿说去哪里庆祝,就去哪里庆祝?”
“不是庆祝。”弑月摇摇头,“狂儿想请五位叔叔移驾去救一个人,情况危急,容狂儿事后禀明!”
弑月转身将托盘交给其中一位监考官,又将包裹着澹台翎令牌的红布放在上面。
“先生,丹药就拜托你照顾下,烦请清场后在打开看,以免丹药泄了灵气。”弑月目光深邃,意有所指。
说完,弑月一手一个,抓了其中两大长老就往外跑,另外三个急忙跟上。
“咦?狂儿,这是要去哪里?”
“对啊,别走这么快嘛!”
五位长老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要带他们去哪里。
这是什么状况?
十位监考官也是不明所以。不过,他们有句话倒是听进去了,欣赏丹药要清场后再慢慢欣赏,以免丹药灵气外漏。
于是,监考官们毫不留情地将考生们全部赶了出去。不过出于炼丹的时候有意外发生,他们也有失职,未曾全程监督,特加补一组,让他们待其他考生考完后,可以再考一次。因为丹药未曾炼制成功而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考生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生龙活虎起来,比来时更加斗志昂扬了。
宝品九级丹药都现世了,他们奋斗的目标又高了一层,所以也应该更加加倍努力才是。
再说那位从弑月手里接过丹药的监考官,待考生们都出场后,迫不及待解开了那块红布,当看到跳跃而出的是澹台家内宗的令牌时,脸色突变。想到弑月走时又是跟五长老一同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翻开丹药托盘。里面哪里还有九转大还丹的存在,只剩下三颗丹药大小的珠子。
“这是……”
“这小子竟然能够得到五长老的担保和内宗令牌,不简单啊!”
“原来是这样!可惜啊可惜了!”
……
弑月因为担心澹台翎出事,一出丹塔,就立马施展轻功疾驰。
“五位叔叔们,在狂儿道明真相前,先向叔叔们请教轻功之法,狂儿年幼,先走一步!”
什么?天玄三品?她还可以再变态点吗?
五位长老纷纷汗颜,她才多大年纪啊!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最高品阶也就霍长老修炼到了天玄七品,其他人都在天玄七品以下。最感无地自容的就是辛长老了,炼丹上等级不如他,没想到连玄阶等级也比她低了一级,让他去死吧!
既然狂儿已经向他们五位叔叔放狠话了,他们也不能太失面子。炼丹技术不如这个小侄儿,但是轻功他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拥有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了。
除了一开始的五分钟他们可以与弑月齐平,五分钟后,弑月突然邪肆一笑,就彻底放开自己,轻功之上施展瞬步前行,五位长老追逐起来就有点吃力了。
“靠,这小子是不是天生来打击人的啊!”
“呼呼呼~累死老夫了!她还可以再变态点吗?”
“幸好不是与她为敌啊,不然真的有苦头吃了!”
“谁让我们慧眼识宝贝狂儿,看来我们平时真的太懒散了,这么个毛头小子都赶超我们了!”
“哼!既然狂儿叫我们一声叔叔,我们也不可以服老啊!老家伙们,走!追上去!”
……
他们几个怎么说也是天玄之境的,最苦的莫过于花莫染了。
各位长老,还有狂儿,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下人家天玄以下低手的心情呢?
花莫染愁着一张俊脸,额际虽早已经香汗淋漓,但仍然认命地在最后一名追赶他们的身影……
于是,大街上,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被五个老头追赶,而后面一个比女人还美丽几分的公子却追着五个老头……
这,到底唱得是哪出戏?
——
“吱呀——”
柴房门开启,夹带着匆忙的脚步声。
澹台翎微微睁开眼,还没看清对方的容貌就被强行套上了一只味道极重的麻袋。
感觉到浓重的危机感,澹台翎立刻惊醒过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你们放开我!我要留在这里,你们放开我!”
好不容易有人相信她的话,她不可以离开这里的!
这里是她的希望,她绝对不可以走的!
“你放开我!我不要走!放开我!”
两个大汉,一胖一瘦,长相都是需要回炉重造的类型。见她不肯合作,瘦子直接抬手一敲,便将澹台翎打晕了。猎物不反抗,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于是两人动作利索得将她抬出了柴房,装在一辆马车上,离开了。
躲在暗处观看的酒楼掌柜和老板娘,眼睁睁得看着澹台翎被带走,不但没有上前阻止,反而露出奸计得逞的讪笑来。
“老头子,那两个人可靠吗?一个丑丫头用得着请杀手吗?多浪费银子啊!让小五小六去处理不是更好?”老板娘有点心疼请人的银两。在她看来,完全可以自己动手的事情,干嘛花那个冤枉钱请人处理呢?
“你傻啊,那是杀人,要偿命的!万一小五小六将我们两个供出来怎么办?虽说是个穷丫头,没什么靠山。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点银子还是花的值。看到没,胖的叫白虎,瘦的叫青龙,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合青龙白虎,由他们出马,这丫头必死无疑。”毕竟是第一次买凶杀人,掌柜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几分道理。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姑娘给了我们六十两,请人只花了五两,一转手就赚了五十五两,还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如果一直有这种好事就好了,那我们酒楼也可以不用开了!”
“就是说嘛!嘻嘻嘻~”
解决了澹台翎,两人边说边笑着往前台走去。
弑月等人终于赶到了如来酒楼。
一袭白纱落地,但见弑月面色红润,呼吸匀称,一点也看不出匆忙赶过路的样子。
“啊!”
“呜!”
“咳!”
“呀!”
“呼!”
五位长老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他们跟弑月,只是前脚跟后脚的时间差。但是他们一个个不是扶着门沿,就是扶着自己的大腿,狂喘不已。
“不行了不行了!老夫不行了……”
“狂儿这速度真是要了老夫的命了……”
“年轻真好啊!”
“呼——呼——呼——”
“老夫动不了了!谁也别来拉我……”
五位长老双手紧紧拽着门沿,像是一颗颗螺丝钉,一旦敲定,便再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咳咳咳~”花莫染到达的时候,脸上依然是酷酷的表情,不过他眼中突显的疲惫之色,可以想象适才他是有多卖力在追赶。
此时是下午酒楼生意最淡薄的时间,伙计们一个个都趴在桌上打瞌睡。弑月他们赶到的时候,老板娘和掌柜的也正好从后门回来。看到一个个在那边偷懒打瞌睡,老板娘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
“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干了是不是?敢在老娘店里偷懒,还要不要你们的工资了?还不快起来招呼客人!”
见弑月进来,凶巴巴的母老虎脸,立马变成谄媚的笑脸。
“七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我家酒楼有上好的女儿红,还有地道的农家菜,保证你们吃过一次,下次下下次还想再来!来来来!”
五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均是狐疑之色。难道大白天的,狂儿这么拼命跑路是带他们来这边饮酒?不是吧!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不用喝酒,只是闻个酒香就倒了。
“老板娘,中午那位面部有伤痕的姑娘呢?”弑月随便找了一处坐下,往桌上放了一锭一百两的银子,“这是一百两,我们七个指明要她伺候,你赶紧带她上来!”
老板娘看到这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眼睛都绿了。颤着手就想要去拿银子,却在中途被掌柜的拉了回来。
“你疯了!这银子拿不得!”掌柜的狠瞪了老板娘一眼,“你忘了刚刚的事了?”
老板娘这才想起,澹台翎已经被他们买凶带走了。
“都怪你,那么着急处理掉干什么啊!这位公子出手可比那位姑娘阔绰多了,我们足足损失了四十五两了!哼!”
但是,到手的肥羊就这么没了,实在心有不甘!
“要不,咱们随便刮花一个丫头的脸,让她充当下?反正她又没说是谁?只要脸上有伤疤的就行了,不是吗?”
“啪!”弑月一拳揍在桌子上,玄气膨化散开,一张完好的桌子竟然一点点变成碎末,越来越矮,越来越短,直至只剩下一滩粉末。
弑月是什么人,岂会错漏他们的眼神和龌蹉的交谈声。
见弑月这般厉害,包括酒楼三名伙计在内,悉数跪下求饶。
“好汉饶命,大侠饶命!”
“公子饶命,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弑月神情凝重,与花莫染对视一眼后,便如一阵风,飞至后院柴房,而花莫染则留守酒楼看着掌柜夫妇。
五位长老则依然是不清楚状况,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然不知弑月唱得是哪出戏。
也真亏他们沉得住气,要是换成其他人,老早追问了。其实,也难怪他们,从丹塔出来的时候,光是追上弑月的速度,已经够他们呛的了,哪还有余力去追问事情的原委啊。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又忙着喘息调理,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弑月来到柴房,发现早已经没有澹台翎的踪影。她将后院各处以及厨房包括茅房在内,全部找寻了一边,却依然找不到她。问了其他的伙计,也都说不知道。
弑月气急,回到前台,一手一个,抓过掌柜夫妇的衣领,将他们高高拎起。“说,你们到底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掌柜的眼神不断闪烁,说话也结结巴巴的。看这个人好像认识那个丑丫头,难道她是她的亲戚,来找他们是为她出头的吗?那他就更加不能说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买凶杀了她,他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啊?
掌柜地冲老板娘拼命使了使眼色,示意她打死也不能说。
老板娘会意,也大着胆子矢口否认道:“我们酒楼根本没有脸上有疤的丫头,不信,你自己去厨房啊或者后院看看!”
“是吗?好!很好!”弑月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专属于黑道大姐大的狂暴气息立刻暴涨,眼神冷虐得可怕。
她松了左手,老板娘突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呦喂,痛死我了,我说公子,你要放手也提前说……”待看到弑月下一个动作时,老板娘瞪大着双眼,眸中盈满了惊恐之色,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弑月毫不留情地将掌柜得狠摔在地,眼前划过一道冷厉的剑光,他还来不及惊呼,左手就被卸了去!
顿时,血流如注。掌柜疼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老头子,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公子饶命啊!”老板娘哪有见过这等阵仗,惊恐地哭出声来。
弑月冷冷得瞥了他一眼,一脚将他的左手踢至老板娘身旁,“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五位长老终于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狂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万事好商量!”吴长老上前规劝。
“是啊,狂儿,有话好好说,这样出手有点严重了!”明长老也上来打圆场。
他们与狂儿认识才不到两天,只知道他有点淡淡的清冷,点点孤傲外,更多的是乖巧亲近,非常讨人喜。她为何考核一结束就直往这里跑?还那么痛恨这对夫妇呢?无论怎么样,这么断了人家的手臂总是太莽撞了些。
“如果你们知道他们对澹台翎做了什么,就不会觉得狂儿残忍了!”花莫染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飘出。
“什么?花公子,你刚刚说什么?是翎儿?翎儿出事了吗?”霍长老一听到澹台翎三个字,立马激动得抓着花莫染的双肩。
花莫染点点头。
“好啊,你们这对畜生,胆子不小啊,欺负人都欺负到澹台家的人身上了,也不看看这地儿是谁家的?”
“说,你们把我家翎儿怎么样了!澹台家的大小姐也敢打主意,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
见酒楼夫妇只是抖瑟着不说话,明长老黑着脸上前,“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表现方式竟跟弑月一样直接,一掌下去,硬生生劈断了掌柜的右手。
顿时,鲜血淋漓,哀嚎声起。
三个伙计被眼前恐怖的场景,直接吓晕了过去。
“老头子!不要!公子大爷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们不要杀我们!”老板娘哭喊着求饶。
“不……不许说!”掌柜还有一点余力,竟然仍然坚持不说。
“老头子,说了吧,老娘……我……我害怕!公子,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求你们不要再伤害我家老头子了!”
“少废话!快说!”
“是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丑丫头是什么澹台家的大小姐,我们也是听命于人。五天前,一个轻纱蒙面的粉衣女子带了个丑丫头来,让我们好好看住她,可以交代她做任何事,但是不能打她,更加不能让她死。她还给了我们银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今天中午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丫头突然冲到前台来。像得了失心疯般,竟说自己叫澹台翎,是澹台家的大小姐,还骚扰了客人。我们一气之下就打了她一顿。谁知,那位姑娘正好过来探视,看到她身上的伤,就生气得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谁知,她却给了我们三锭二十两的银子,让我们杀了她,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们竟敢杀了她?”霍长老咆哮道。
老板娘被霍长老的怒火吓得腿脚发软,“我们没,没有!是,是叫别人杀的……”
明长老阴沉着一张僵尸脸,满身煞气。要不是还要利用他们找出澹台翎的下落,他早就出手了。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见事情已经败露,掌柜的也不敢再隐瞒了。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外号叫……青龙白虎,杀了人后……习惯将尸体扔到后山的……乱石岗……”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弑月抓起老板娘就走,“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要不然,我将你们夫妇碎尸万段!带路!”
弑月又率先启程赶往乱石岗,五位长老知道弑月之所以这般着急是因为澹台翎出事,立刻隐去了适才拼命奔跑留下的疲惫,转而换上的是担忧而紧迫的神色。
——
乱石岗——
话说青龙白虎杀人有个例行的公事,那就是将人杀害后会将死者身上的财务洗劫一空。不过这次有点例外,他们看澹台翎一个弱女子,又满身是伤昏迷着,又仗着二人是男人,即使她清醒着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就没有先将她杀死后再进行例行的搜索,而是将她从麻袋里倒出来,先进行了一番搜寻。
“妈的,什么都没有啊!”青龙生气得踹了澹台翎一脚。
“这妞不错啊!就是难看了点!”青龙模着下巴,对着澹台翎在外的肌肤垂涎不已。
虽然澹台翎面目被毁了,但是肤质依然如凝脂般光滑透亮,尽管残留着各处鞭痕,却风韵不减,反而增添了西施般病态的美。
“全身都搜遍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样貌似我们挺亏的!要不……”
白虎与青龙对视一眼,眼中全是污浊不堪的婬秽之色。
“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是吧!只要蒙着她的脸,下面不都一样!”
“不错,好主意!兄弟我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开荤了,虽然样子丑了点,勉强还能使用!”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左青龙,右白虎,我是老大,当然我先来!你帮我蒙住她的脸,看着那张脸,老子可没兴趣干了!”
“好!你可悠着点啊,别一口气把人给干死了,留着给老弟我享用享用啊!”
“放心吧!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会把握好分寸的。你别光顾着模啊,快把她脸给我蒙上!”
……
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以及身体上令人几近作呕的碰触,澹台翎突然被吓醒。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发现有人正用什么粗硬的东西在蒙着她的脸,澹台翎大惊失色,慌得脸色惨白惨白。
“不要碰我!”她使出最大的力气,挣月兑了他们的钳制。
可是,她还没起来,左脚就被一只魔掌给抓住了。
“小妹妹,别跑嘛!只要没了脸,哇,你这身材还真是不错呢!来,乖,让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感觉到他的意图,澹台翎绝望的心更加往下沉去,“你们别过来!啊!不要碰我!不要——”
“乖,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女人,果然还是活的比较有感觉啊!白虎,快帮忙把她按住——”
“好嘞!”
“啊——放开你们的脏手,不要碰我——”
……
弑月一行终于来到乱石岗,立马兵分六路开始找寻。
只是弑月一到乱石岗,胸口就疼得难受,月焰纹越来越紧致的焦灼感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无力得扔下老板娘,故自捂着胸口,脸色竟是苍白异常。
“怎么了,狂儿?”花莫染上前一步,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我没事,我们快找。早一分钟找到她,她就少一分的危险!”弑月支起身子,开始找寻。
她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么紧张她的生死,只是,潜意识地,她对于她的死去竟然感到害怕。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没有!你们呢?”
“我也没有?”
“怎么办?翎儿会不会已经……”
五位长老都很泄气。赶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向花莫染大致了解了情况。
“不会的!”弑月却不相信,“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那么坚强的姑娘,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是,我们几乎翻遍了整个乱石岗,根本没有她的踪影啊!不用说活人了,连死人也没有见到!”
“呸呸呸!乌鸦嘴!翎儿一定还活着!”
“我相信她还活着!”虽然微弱,但月焰纹还有反应,她绝对还活着。
澹台翎,如果我们二人真有心电感应,那么请告诉我,你在哪里?
“呀——”
像是感应到弑月的所求,乱石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绝望的冲天怒吼。
“是翎儿!”
“对啊,是翎儿的声音!”
“快,她在那个方向!”
众人立马赶赴声音飘起的方向。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七个人全部被眼前的景象给完全怔愕住了。
“翎儿!”
“翎儿——”
“翎儿……”
五位长老意欲冲上前去,全被弑月拦住。
“五位叔叔,让狂儿去。”
只见乱世堆砌的一个只能容纳三人的洞内,一个女子安静得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看上去竟是毫无生息。眼睛虽然圆睁着,却只看到一片绝望的空白。她的脸几乎全部被血纹布满,令人不忍目睹。
本就残破的衣服被撕裂得已经无法遮体,到处果一露着雪白的肌肤。幸好关键的位置虽然破损,却很努力得遮掩了肌肤。她的手上,腿上,脸上,几乎全是血,可见,她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以她为中心,十米为半径的半个圈内,几乎全部被鲜血渲染了,地上躺着两具男性尸体,他们的面目被一股大力全部摧毁,脑浆依然肆意流淌。可见,他们的死只是刚刚的事情。
弑月微颤着上前,月兑下自己的外套,温柔得将它披在澹台翎身上。
轻轻拉过她的双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细微的温热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实是真实的呼吸,弑月竟然不自禁得淌下泪来。
“澹台翎,我来了!我来履行我的承诺——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