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件深蓝色棉质家居服。袖口向上网了少许,脚上趿拉着棉拖鞋。少了一分成功人的精明,多了一点迟暮还有温和。
“哦”
“坐吧。”
眼睛从老人身上停留了短暂几秒,便应邀落座,眼神便四处飘忽着,似打量着室内的装潢。
“喝点什么?”老人看了看眼前的孙子,语气和蔼的问道。
“哦,随便吧。”眼神仍旧飘忽着,韩佳航随口道“反正也不会呆太久,不是吗?”
“而且。韩理事,今天叫我来,也不是光是请喝点东西的吧。”
“呵呵呵。”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那就喝茶吧。清神、益思,最主要的是静气。”说完之后,不待多久,两杯茶就摆在了两人面前。上下翻滚绿色的茶尖透过杯壁可清晰的看见。一席幽幽的清香,闲淡却幽兰。
韩佳航拖着杯子在鼻尖缓缓晃过“庐山云雾。果然好茶啊。”
“哦?”品着杯茶的老人听到韩佳航的话语,眼底惊奇一闪而过。满是好奇的问道“你知道?”
拖着杯子,轻尝少许。一股清泉般的甘甜沿着舌尖温热的滑过喉头。口留余香,回味无穷。“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若得长时饮,延年益寿法。”
举着杯子,又到“芽壮叶肥,白毫显露,色翠汤清,滋味浓厚,香幽如兰。素有‘色香幽细比兰花’之喻。”
“而且,韩理事这茶可谓极品啊。”
“恩不错。”老人微笑着点头道“如此年纪便对茶如此了解。实属难得啊。好,好,好啊。哈哈哈……”
连着三个好字随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可见老人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老人的眼中也越来越对着孙子好感了……真是越看越顺眼。
茶如人生,懂得茶的人,一般都是心性沉稳,遇事冷静,可堪大用,拥有大成效之人。若不然,为什么老人大多都会喝茶都喜欢茶。品茶,即使享受,也是为了能够放去浮躁,沉练心性……
韩佳航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说实在的话。真说懂茶,那对于韩佳航来说纯属扯,平时虽喜欢喝,但绝对谈不上懂。就像现在,即使手里的是庐山云雾在前世都是只听过没有喝过的名品香茗。韩佳航也只把它当作了不错的白开水。正好借此来消化下肚子里的油腻……
所以,等老人笑过之后,韩佳航便放下了杯子,与老人对视了一瞬,便开口说道“韩理事谬赞了。不过,不知道韩理事今人叫后辈来,可有什么事情呢……”
眼底的赞许仍未完全隐去,眼角的笑意仍在,没有说话,老人只是温和的看了韩佳航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难道以你的聪明。你会猜不出今天的目的吗?”不答反问。
“想法终归是想法,想法也会有错的时候。还不如,直接开诚布公的好些。这样,至少,都能节省大家的时间不是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呢?”老人眼底含笑的审视着韩佳航。语态轻松的说道。
“抱歉,如果韩理事如此的话,那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了。那我就告辞了。等韩理事什么时候认为可以说了,那在说也不迟吧?”说完便起身欲走。
“唉,还是太过年轻,容易意气用事啊。”老人一脸惋惜的摇头说道。
“也罢,”老人轻叹道“今天之所以叫你来,就是之前曾经说过的事情。”说完老人便不在言语的看着韩佳航。像是等着韩佳航的表情……
呵呵呵,该来的还是来了啊。嘴角微微牵起,苦涩的滋味从胃里上涌而出,满口难耐。
“初放送已经结束了,也可以说,舞台的惊喜也已经让你体验到了。现在也应该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老人的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情似的毫无半点情感。
“遗憾?”
“呵呵呵”
是啊,该体会的都体会到了。专辑。mv。歌迷。舞台。作为一个歌手,确实都已经体会到了。只不过只是短暂了些罢了……
眼神有些**,望着桌上的茶。青绿鲜女敕的茶叶,经过滚烫的翻滚,最终一层一层的沉淀到了杯底。余温仍在,淡香仍就可闻,只是,变得弱了许多。清淡了……
“现在,也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问什么。”声音低的如自言自语。“为什么呢?”终于抬头第一次与对面的老人对上了视线……
接触到韩佳航的眼神,老人的瞳孔一缩,原本松散的身体,下意识的坐了起来。那眼神……有乞求……有无助……更深的却是失去光泽的失落。清亮的瞳孔,已经找不到了一点生机。迷茫。迟钝。黯淡……
“……”老人的心里突然有些纠痛。眼神也下意识的回避着对方,本想说的话,也终究没有说出口。错了吗?对了吗?老人再一次的问着自己。
多少次凌晨中,因为梦境,自己被一次次的醒过来。同样的眼神,只不过。梦中的那个眼神却是另一个人--自己亲手害死的儿子。
“……”
室内突然而来的寂静,让人觉得很不适应。老人想找些话打破这中安静。可是每次看到对面身陷座位内,低头不语。终身裹着一团愁绪的人,喉咙像是有什么堵塞似的发不出声响。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的两个人,同样都在问着自己。韩佳航是担心,如果自己不听对方的话,母亲,还有姐姐受到影响该怎么办。母亲会不会从此同爸爸一样。那自己,这辈子就彻底的没有了亲人了。前世未曾尽孝,这一世也会成为遗憾吗?
老人的心却是害怕。老人害怕的是。自己的小孙子从此一蹶不振。自己已经害死了他的爸爸。对于这个从小就失去父亲的孩子老人心里是愧疚的。他已经受到了很多的不公,再一次剥夺了对方的乐趣。自己究竟是对是错。如果,真的一蹶不振了。那带到自己百年之后,又该如何同自己的孩子交代。
老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独断了……
袅袅的香茗已经凉了。清香消去。安静持续……
“我……”
“我……”
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了。
“这样吧。”老人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最终说道。“我们来做个赌约。”
韩佳航抬头定定的看着对方,等待者对方继续。
“我给你一笔资金,最高10亿韩元。未来两年内,无论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两年以后,我要得到最好15亿韩元。”
“如果你能做到,那么,你就继续当你的歌手,而且,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干涉。而且,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与适当的帮助。”
韩佳航坐直了身子。眼底的黯淡一点点隐去。
“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么。你就必须一切听我的安排,不得有异议。如何。”
“……”
皱着眉头,沉默了很久……
“好,我答应你,如果,做不到,无论做什么,到时悉听你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哦?”赞许的眼神掺杂了少许疑惑。
“你要保证。两年内,不要对我的亲人。尤其是我的母亲,做什么事情。”
“你放心,臭小子。”老人一听不乐意了,略有生气道“那也是我的儿媳。我还没那么绝情……”
“哦。那就行。”
“还有,”
“……”
“我要与10亿对等的美金。”
“哦?”老人有些疑惑。“可以,不过,我要你带一个人去。”
“福伯……”
一个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放心,福伯,只是跟你去,不会干涉你的事情,我总要知道我的钱有没有乱花吧。”
“好吧。”……
圆月当空,洒下银光如水,带着一阵清亮还有一幕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