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清风之剑,不敢伤她性命,而是在她周身胡乱相刺,做着样子,意为斩妖。而见此,韶兰倾就偏偏不予配合,左闪右避,就是不让之得逞。
“道长,你看这……”
一旁,潘以楼着急,怕事拖的太久易出纰漏。而闻言,清风也同样,觉得时间宝贵,拖的越长,就越不能显示出他的能力。
“哦,潘施主莫急,这妖孽道行颇深,普通法式耐不住她,且容本道使出杀手锏,一举拿她而下!”
一手挥着桃木剑,一手伸出两指做了个指式,清风此刻面色微凝,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都说斩妖除魔无外乎四样东西:桃木剑,镇魔铃,黄符纸,黑狗血。如今这前三样都用已过,那剩下的,便只有这……
目光,微微的转变,唇间,似有奸险,看着再次袭来的清风道人,韶兰倾脚下一转,偏身闪到一边,接着一把提起那装满黑狗血的木桶,奋力一甩,竟是里里外外泼的那清风道长晶晶亮,透心凉!
“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淋头?有幸有幸!”
扔下木桶,双手抱拳,韶兰倾笑的花枝招展,仿若桃花:“爹爹,这道长真有趣!竟是来给我们做滑稽戏的……”
笑的很没良心,转眼对上潘以楼。见此,潘以楼沉下脸来,黑着表情一言不发。
“啊,呸呸--!”
一口呛到了血,连即停下吐出,看着此时满身血迹的自己,清风道人勃然大怒,不由的紧握木剑!
行道这么多年,做法无数,竟还从未遇见过这等事情!这实在是、实在是--!
手,有点抖,完全是给气的!只见冷脸中,清风全身滴血,猛的一拍道袍,大怒一声道:“妖孽,你竟敢--”
“放肆!”
衣袖一甩,冷冷而言,似乎间,只见韶兰倾全身上下凝结着彻骨的寒冰,凌冽的,犹如三九严冬!
冷,是第一的感觉!而那在冰冷的感觉之下,又仿佛的,透露着一股威严,一股让人看之感到威慑,隐隐的,说不出话的威慑!
“你--”
当头,像是被浇了盆冷水,清风道长愣怔的杵在原地,手中还保持着刚才刺剑的动作,一手前举,一手旁摆。
“我?我什么!名节之重,世人皆知,可是道长却如此聚众污蔑于我,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妖孽!试问如此行径,该当予何罪?!”
凌厉的话语,满是质问与控诉,竟是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撼!直震的清风道人有些发愣,整个人傻傻的微张着嘴,口中低低的发道:“我、我……”
刚才还笑颜频频的,看似毫无危害的小姑娘,怎么一转眼间就变的这般冰冷慑人,危险十足?!这实在,实在……唉!
真不该当初接了这活儿!原以为轻轻松松,简单搞定,却不想竟会这般的……
心里,满是懊恼,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挺着头破硬上!只见僵硬中,清风微微回神,持着剑,继续相指,“什么罪不罪!本道长在斩妖除魔--”
“哦,斩妖除魔?呵。”
一步一步的上前,直直对上那对指的桃木剑,韶兰倾伸手,一把握住剑尖,然后满面笑容,一点一点的往上握去。
“听闻道长法力无边,做法无数,想必定是知道只要是鬼,便都怕桃木剑,镇魔铃,黄符纸,黑狗血之类……但不过可惜的是,在你眼前的这个人,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而是堂堂大丰国定远侯韶护之外孙女--韶兰倾!所以,之前种种,恐怕是要令道长你……失望了。”
手,慢慢沿着木剑向前,来到肩膀,来到面前。霎时间,韶兰倾一个冷眸,五指猛的覆上清风道人那满是狗血的脸,然后一个用力,伸手一推,使之对方整个身体向后一仰,踉跄几步中差点摔倒,挣扎了好几下才强稳下来,心神未定的不住喘息,整个人如遭霜打。
“定、定远侯……”
大丰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定远侯韶护,天降奇才,战功赫赫,乃大丰第一安邦定国之大功臣,荣华显耀,尊贵无比,不要说是一般人,就连当今圣上见了都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现在一个小小的道士!
天哪!怎么好惹不惹,却偏偏惹上了定远侯的外孙女?这、这该如何是好……?
腿,有一点点的软,眼睛,直直发愣!见此,韶兰倾冷笑,伸出手掌,露出那沾了黑狗之血的掌心,挑着眉,慢慢寒道:“道长,你说我血都不怕……会还可能是鬼吗?”
“不是!绝对不是!小姐你天庭饱满,气色红润,就连是被鬼上身了都不太可能!却怎么还可能是鬼呢?弄错了,本道弄错了,呵呵!”
尴尬的陪着笑脸,立刻身子矮了下去。
见此,韶兰倾轻一瞟面前的他,接着抬眼环顾四周,嘴角微笑,冷冷说道:“清风道长,你好大的胆子!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本小姐绝非鬼魅,那为什么还装神弄鬼,欺世弄人?说!”
板着脸,声音冷酷!闻言,清风道人双腿一软,竟是差点要跪了下去,“额,这、这……”
吞吞吐吐,欲说不说,清风犹豫,不住的皱着眉头。
知道他是心有顾忌,也知道他是舍不得银两,韶兰倾心中冷笑,决定给他下一味猛药。
“欺世盗名,故弄玄虚,这若是报到了官府,不知该会担个什么罪名?呵,我想想:嗯,这挨顿板子是少不了,罚款入狱也未必没有可能。若是再有人背后捣鬼,怕是道士这一辈子……”
后面的话,纯属恐吓,韶兰倾意犹未尽的任清风自己去体会。果然,当他听到此处时,煞白的脸上没有血色,眼直勾勾的,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道长,我念你也是无心之过,不过是拿人钱财。这样吧,只要你说出是受谁指使,我便饶了你,不去报官……”
话,轻轻的,带着些蛊惑。说完,韶兰倾随手抽出块帕子,一点一点的,将手上血迹擦净,一根一根,仔细认真。
“这……”犹豫间,眼神不禁的往潘以楼那处瞟,清风道长张口欲言,可似乎的,他在纠结。
知道这一仗,他是彻底输了!在清风道长被吓愣住之时,他就已经清楚的知道!此时潘以楼,自面对面前随时都有可能的揭发,心情糟糕透了,脸色也越发的沉的骇人!
“是、是……”
手,伸了出来,即将就要有所指。这时候,就在清风全然开口之际,四姨娘身后一个大力,就这样她被自己的女儿潘箜给推了出来,暴露在人前。
“哦?是四姨娘指使的道长?”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替罪羔羊?可是在韶兰倾看来,他们本就蛇鼠一窝,所以也不加追究的予以默认,反正既然对方有人承认了,那她便就姑且当作。
“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
一见有人站出,清风道人立刻顺水推舟,省的麻烦!间闻言,四姨娘还未反应,不由的叫了起来,莫名其妙,“哎,什么跟什么呀!我--”
不想再做纠缠,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继续待着。韶兰倾转过身,冷冷的一瞟在场众人,接着目光威慑,似是警告!
“三七……”
“是!”
扭过头,再不理任何的往房中走去。身后,是四姨娘一声惨比一声的呼叫。可是,所有人都只静静的听着,就这样任其发生,一如韶兰倾的离去,没人敢拦,没人敢阻。
咱伟大领袖毛爷爷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她没有枪,只有……棍杖了。
笑,从唇边扬起,眼中冰冷刺骨。这一世,如果有谁敢要她的命,那她就一定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