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新人交换了结婚戒指的那一瞬,米扬再次妥协了,放软了手臂,让手臂上的那只白皙的手可以挽得更舒适些。
程颢和梁惜都获得幸福了,当初梁惜在全校人面前损了程颢的颜面,换做是任何一个自尊心强的男人,恐怕都不可能继续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纠缠。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走到了今天,米扬想,上天应该也是会眷顾他的。
台上,不等司仪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梁惜便在交换戒指之后,跷起脚尖亲上了程颢的脸颊,淡淡地留下一个唇印。
台下哄笑了。
这一幕是让梁父惊讶的,他想不到短短时间,女儿就可以抛开惦记了五年的男人,转而这么喜欢上自己的丈夫。
程颢同样尴尬的,不知是谁笑着说声,“新郎不要太被动啊。”
程颢爱面子,被人质疑男性尊严的时候,他总会用行动反击,更何况,接下来的事,也是他早就想做的。
也不在乎是否会弄乱梁惜被人折腾了一清早的新娘发型,他伸出手来,扣住了她的后脑,压下了唇。
“噢噢——”
叫好声、口哨声阵阵,本来有几分严肃的正统婚礼,变得轻松起来。
程颢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梁惜眨着水眸,看着他已经被晕染了唇膏的唇,悄悄一笑,鬼鬼的那种。
司仪见场面失控,赶紧宣布了下一项。——某个重量级人物出场,为新人祝福。
当S市的张副市长神出鬼没地从一侧的休息间里出来,很多人都瞪圆了眼睛。
虽然知道梁星坤纵横商场有后台,也知道程颢如今是汪市长面前的红人,但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婚礼会把副市长级的人请到现场。
不仅如此,张副市长没摆任何官架子,只是以新人长辈的身份,发了言。
之后,张副市长在台上和程颢诸人握了手,并且拍拍他的肩说,“当初没有推荐错你啊,郎才女貌,真是登对。”
梁惜这才想起,自己竟从来没有问及程颢,当初父亲是通过谁找上了他。
不过,现在她懂了,把自己的相亲照递到程颢的面前,竟然是张副市长拉的线。
不知道张副市长是不是有着私心的,毕竟,程颢是正市长的身边秘书,这个月老,做的真是有些冒险,也有些让人心里介意。
对于商场、政界的一些猫腻和潜规则,梁惜从未亲自涉及,可处在那样的家庭,身边有都是些官二代、富二代的朋友,想不了解都不行。只是,如今自己嫁了,这些过去的种种,她都不会再诸多过问,只想做一个爱着和被爱的小女人。
婚礼进入了尾声,程颢携新婚妻子,给各个酒桌宾客敬酒。
这似乎才是所有来访者最喜欢看的场面,因为任何热闹的场合,都少不了酒,也少不了喝醉的人,今儿个,众人是不可能放过程颢的。
远远的,乔丽和曾素站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你,这滋味不错吧。”乔丽冷哼着,冷言冷语地讽刺曾素,虽然她也喜欢程颢,也追过程颢,但她总认为自己属于玩玩一类,而且是光明正大,和曾素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人呐,长什么样、有没有魅力都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再怎么模仿别人,也都是个赝品。”
乔丽不耻曾素,尤其是当时曾素告发梁惜一事,让乔丽彻底将这个女人列为终身鄙视之列。
其实,曾素也同样不耻乔丽,她的不耻中,更多的,还有着自己永远无法比及对方的妒忌。
论样貌、论家世,她比不过梁惜和乔丽,可是,她在学校有一个好成绩,毕业后有更加诚恳务实的生活态度。
乔丽的冷嘲热讽,曾素自然不客气地回击,“再怎么荒唐,那也是年轻时,不懂事,亡羊补牢还犹未晚呢。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幼稚地想要去拆散别人。”
乔丽挑眉,“你说谁一把年纪了?”
“当然是明知道人家结婚了,还不死心地想要从中搞破坏的那个。”曾素骂人,不提名不提姓。
乔丽有些咬牙切齿,“我破坏,那是因为我有能力去破坏,我拥有让程颢需要的东西,而你,你那不是回头是岸,是你根本没有任何继续战斗的能力!”
“……”曾素无言了,这确实是她失败的根本原因,其实,五年前她就看出来了。
五年前,她以为程颢是个穷小子,比起在金钱和家境方面高高在上的乔丽和梁惜,她这种中层的中规中矩家庭,应该更能和程颢产生共鸣的。
可是后来,在被程颢一次又一次的无视中,她明白了,程颢是身穷心不穷,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准备着有一天挤入上流社会之列。
也就是说,程颢的眼光很高,高得自己无法企及。
所以,她放弃了。
她后悔冲动之下对梁惜所做的事,认清了事实,她只能选择祝福他们。
“或许你说得对吧,可是,你能给的,惜惜也同样能给。”
乔丽笑了,那般自信,“这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钱途和仕途,为了这些,什么爱情啊承诺啊,都要靠后站,曾素,你不知道我爸爸和现在的汪市长,是什么关系吗?”
曾素一愕,看着乔丽万般妩媚地翩然离席,这个社会,说白了,就是靠金钱和关系打造出来的,没钱没权没有人,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就算再有才,也蹦跶不出什么来。
今天张副市长出席,显然和梁父之间有些什么,但毕竟听说,张副市长没什么实权了,尤其是汪市长继任后,分了他很多权,补给他的,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所以,如果乔丽的父亲和汪市长之间真的很铁,那么这场关系相争,梁惜就自然处于下风。
只是……
程颢这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会像很多男人那样,为了面包,而放弃爱情么?
曾素摇头,心里不愿,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