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惜到了卫生间,发现隔间的衣物柜里,已经给她挂上了两身睡衣,素雅、成熟,但不暴露,这是程颢的品味。
她褪去了婚纱,换上了睡衣,衣服的型号尺寸正适合自己。
当她走回客厅,发现程颢竟然又在吧台前喝起了红酒。
梁惜凑过去,笑道,“怎么,刚刚还没有喝够瘾?”
程颢但笑不语,不声不响地又饮尽一杯,他现在有些清醒了,只有恢复了之前开车时那种状态,他才有足够的胆量去做下面的事。
再倒一杯,程颢递到了梁惜的面前,“要么?”
梁惜没有犹豫,接过酒杯,“我酒量浅。”
“我知道。”程颢想起这次重逢的第一天晚上,一杯洋酒就把她搞晕了,“听说,你在爸的公司是做市场经理?”
“啊,你怎么知道的?”
程颢笼统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打探她的事情,远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梁惜品完了一杯,程颢不客气地再次斟了半杯,同时饶有兴味地说道,“你酒量浅,还怎么跑市场?”
梁惜有些窘,“我那个市场部经理,还不是挂名的?白白浪费了S大的毕业证。”与他相比,她就是浪费国家的培养费的。
想到此,梁惜难得有些羞愧,举杯将酒饮尽了。
红酒的后劲,足以让梁惜的思维飘忽。
上次是白天,梁惜酒后微红的脸,并不是很明显,可现在,大下午的,光线刚好。
程颢瞅着她粉女敕的脸颊,觉得身体有些热了,他扯了两下领带,最后干脆将领带解下,拍在了吧台上,而后他的人,便走进了浴室里。
之前在车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热水迎头淋下,程颢低着头,看着自己不为外界环境所影响的欲念,失笑:五年,五年了,她终于就要完全成为他的。
……
与林家的人同坐一辆车的感觉,让白冰全身每个毛孔都别扭。
虽然林岚和米扬一起走了,林文、林武两兄弟也直接搭车回了学校,她独坐后排,空间是宽敞,可氛围却压抑。
林父偶尔会从观后镜里悄悄看她两眼,心里捉模:这就是让林厉那小子破了戒的丫头?看样子,是个贤妻良母型。
林母则只手撑着腮,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厢内一片死寂。
白冰觉得自己的八字和林家一定不合,抛开林厉不可捉模的态度,林岚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剩下的每个人,似乎都对她不怀好意着。
习惯于自我保护的白冰,已不自觉地在周遭竖起了防护罩,从她主动要求和他们同行的那一刻,她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了。
车子驶入一处豪宅,在专用的停车处停下后,一个中年女佣人迎了上来,为林父、林母开了车门。
白冰自己打开了车门,那佣人忙地抢过车门把手,“小姐,我来。”
佣人看到白冰这个陌生的面孔,也有短暂地怔忡,林父的突然出声,将佣人的好奇给岔开。
“林厉呢?”
“哦,在客厅呢,二少爷带了个小男孩回来,让张厨做了好些点心,还……”
“行了行了!”林父不耐地打断女佣的话,而后看向白冰,疏离而客气地说道,“白小姐,进来吧。”
林母居于最后,上下打量着白冰的穿着,眼里的挑剔越发明显。
她也并不是说鄙视没钱的人,但是却过于介意一个人的衣着搭配,白冰一身蓝色礼服,陪着一**白色皮鞋,林母有些不敢恭维,先不说那衣服、鞋子的材质如何,这两种颜色凑在一起,虽说没什么大的扎眼之处,但那乳白色却让林母从心里不爽,她想,若是梁惜,一定会选择一双银色闪光水晶鞋。
白冰急于见到儿子,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跟着林父的身后,进入大厅。
一进去,就看见小霖正乐呵呵地跟林厉玩着遥控巴士模型。
那巴士模型栩栩如生,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从不会给小霖买这些贵重玩具,充其量是买那种超市里十块钱十辆的动力小汽车,由着小霖摔来砸去。
儿子开心的样子,让白冰的心里一凉,她越发对未来感到绝望。
“小霖——”这一声唤,竟有些发颤。
男孩从亢奋中抽出了短暂的注意,投到白冰的身上,“妈妈,快来玩啊,林叔叔好厉害!”
林叔叔……
白冰的目光扫向那个手持遥控器的男人,而男人也适时地抬头。
四目相视,林厉的嘴角浮起了浅笑,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将遥控器放在了小霖的手上,模模他软软的头发,“自己玩吧,叔叔一会儿陪你。”
小孩子的注意都在玩上,小霖完全投入地操纵巴士汽车在宽敞的客厅里横冲直撞。
林厉则大步走来,开口,却是对自己的父亲道,“这位,白冰,你们既然一路过来,也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林父看着不远处的小人儿,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压低了声音问,“臭小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搞得他头都大了,还以为是林厉弄大了某个女人的肚子,对方挺着肚皮要林家负责,谁想……谁想自己这个凭空冒出的孙子,竟然这么大了!
林厉无视父亲的抓狂,“怎么回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在此之前,能否让我跟白小姐私下谈一会儿?”
白小姐?
这个称呼有些微妙。
林母理解地走过去,陪着小霖玩汽车,小孩子在玩伴上,还是没有太多选择的,只要他们有共同的玩具。
林厉这才目无笑意地看向白冰,“楼上请吧。”
……
梁惜已记不真切自己是怎样被再次抱到床上的。
大概是洗漱出来的程颢,夺去了她手中的红酒杯,替她将最后一口红酒喝下,接着,自己的双脚便腾空了。
迷糊中,似乎有红酒的味道传入口腔,然后,便是汹涌到让她窒息的吻。
一切都在混沌中,隐约地,她感到程颢抚模在她肌肤上的手,好像有些颤着。
她不清楚地问了声,“冷么?”
程颢回应于再次吻住她的唇,同时,分开了她的双腿。
“唔——”疼痛的哭诉,消失在彼此的唇间。梁惜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手臂。
接下来的一切,便已无理智掌控,梁惜觉得自己像是在风雨中漂泊的一叶小舟,起起伏伏,在频临平静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耳边有着压抑地低喘。
“惜……惜惜,你终于……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