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领证去 013 以死相逼

作者 : 独孤卫

程颢无奈地发现,在梁惜说完那个“好”字之后,自己便按捺不住了。

那晚的回忆像潮水一般像他袭来。

他忽而转手将小澄交到小霖的身边,“小霖,好好照看妹妹,叔叔和你梁阿姨有点事,要离开下。”

梁惜惊恐,他不会想现在就……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程颢抓住她的手离开,梁惜不可思议地发现,他的掌心,灼烫汗湿地很。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小澄不解,“怎么突然就走了?是不是不要小澄了?”

小霖拍拍她的头发,“小澄乖,他们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好在,在小澄心里,小霖的地位仅次梁惜。

听到这个问题,小霖怪怪地笑了,“不要乱说哦,叔叔和阿姨去睡觉了!”

“睡觉?”

“等睡完觉不久,小澄便可以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小澄觉得这是一件很玄妙的事,却也懂得举一反三,“就像哥哥的爸爸妈妈一样?”

“对!”小霖闻言,兴奋地很,“小澄真聪明,来,哥哥亲一个!”

说着,他弯了腰,对着小澄那软女敕女敕的粉唇啄了一口。一亲之后,很满足地舌忝舌忝唇:有妹妹真好,学校那几个小子天天羡慕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呢,话说回来,学校的那些女生又泼辣、又难看,没一个像小澄这么可爱。

嗯,像洋女圭女圭似的。

再亲一口!

……

这一次,程颢没有开房。

而是选择距离教堂最近的梁惜的家里。

相较于上一次的迫不及待,程颢这次放慢了进度,先让彼此洗去风尘。

当再次迈进这个熟悉的浴室,程颢惊奇的发现,洗漱台上竟然摆放着自己五年前最常用的东西,只不过,日用品、毛巾、拖鞋等等都更换了最新的,却仍是他惯用的品牌,就像是时刻等待他的回归。

拉开浴室里的衣柜,果然,连男士的浴巾,都有一套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款式,崭新地悬挂那里。

程颢动容,想着,就仗着这一点,哪怕这一次再被她甩了,他也认了。

穿上了那套浴袍出来,程颢看见梁惜也刚从卧房里的浴室走出,正在擦拭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就这样从后面抱住了她。

梁惜差点惊呼,想说让他等会,等她擦完头发,可还未开口,腰间的衣带被被程颢从身后扯开了。

他至于……至于这么急?

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余力的,就见程颢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彼此才上身的浴袍褪去,居高临下地将她压在床上,然后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每个表情。

现在的情形有点怪,因为是大白天的,虽然拉上了窗帘,可那种混淆了白天和黑夜的时间错觉,让梁惜没来由地有些慌,尤其是程颢的眼神,像是要将她透视一般,虽然,她已经一丝不挂。

“就这么想再和我一起吗?”终于,程颢开了口,问了句完全知道答案的问题。

梁惜点点头。

“所以,愿意和我上床?”

是,但又好像不是,男女之间发展到滚床单的地步,水到渠成的感情绝对大于目的性。她是因为喜欢他而跟他果裎相对。

见梁惜迟迟不回答,程颢忽而笑了,“我改主意了。”

“什么?”他要反悔?

“仅仅这样不够,如果……,你猜,我会提什么要求?”

梁惜突然有种要将身上男人一脚踢开的冲动,他现在是在耍她玩吗?玩猜谜,要不要两个人都光溜溜地这样啊。

小脸别向一边,梁惜带着些脾气,决定沉默。

程颢不以为然,自问自答,“想再在一起,想要复婚,我的新要求……是你要再给我生个儿子。”

“……”梁惜呆了呆,终于体会出个中意思,她又惊又喜地扭过脸,“你……”

程颢截断她的话,“当然,机会只有今天,和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今天之后,我可能不会再见你,直到你拿着怀孕结果来给我。对了,那晚我并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今天也不会,至于你有没有把握机会……,呵呵,看你的肚子了,另外,如果那晚之后,你自己吃了事后避孕药,嗯,也只能说明你没有把握机会。”

“……”梁惜一边崩溃于程颢这么稳重的男人,也会玩这种稀奇古怪的心思,想着五年来,他还真是变化不少,可另一方面,又开始费劲脑汁地去算着自己的排卵期,会不会受孕?会不会……,“唔……”

程颢猛地含住了她的唇,轻咬一口,而后沉声道,“别太心不在焉,医学证明,只有全身心地投入性,才能增加受孕率,过多地注意能否怀孕,几率可是要大大降低的。”

说着,大掌已滑向了她的大腿,缓缓推进……

程颢离开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梁惜像是少了半条命似的躺在床上,她终于在程颢离开的五分钟后,算清了自己的排卵期。就是这几天,也就是说,不管是他订婚那晚,还是今天,都有机会让自己受孕。

她将这几天的事又想了一遍,觉得程颢对自己还是有情的,而且,用情不浅,可是,他的有些行动又太过神秘,像是在秘密筹划着什么。

另外,她也真的好奇,如果这两天的激情都没有任何结果,难道他真的就不再与她复合?

唉,谁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男人才是真的不可捉模。

……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梁惜带着小澄去林家玩。

自从白冰嫁入林家,林宅比以往更热闹了些,林岚也回家更勤,时不时地拖着白冰一起去海购。

到了林家,梁惜一进门,就发觉气愤不对,好像比平时多了几个佣人。

林母竟也破天荒地坐在沙发上做针线活!

梁惜拉着小澄凑过去,“妈,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自从林母手术彻底恢复后,林家也没有再隐瞒林厉和程颢的身世问题,而且,程颢也确实从程母嘴里得到证实,自己是林母的亲生儿子。

这样,梁惜便成了林母的真正儿媳,所以,称呼上改了口。

而林母知道了程颢才是她的儿子,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在梁惜方面,她感到欣慰,因为,一直以来,她是真心想让梁惜做她的儿媳妇,结果,到最后,梁惜果然成了她的儿媳。

至于林厉,林母还是疼爱着林厉,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因为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而且,林厉在商场上更加稳重,决策等方面也更加果断。也就是说,由于成长背景不同,在得失上,程颢更为在意地多些,也就是因为这短暂的犹豫,让他可能会错过一些看似危险,实则前途一片大好的机会。可林厉不同,在宏观决策上,林厉更有一种商人天生的敏感判断。

所以,林家离不开林厉。

再说林母看见梁惜来了,忙笑道,“惜惜啊,你来得正好,你说,这女圭女圭衫,是织个小狗图案好,还是织个小猪图案好?哎呀,也不知道孩子出生,是赶着狗年末,还是猪年初。”

梁惜眨眨眼,有些明白了,“小冰她……”

林母笑道,“是啊,已经确定是怀孕了,没瞧见家里多了两个佣人,而且大厨也增加了一个?”

“呃……”梁惜干笑,不过,豪门家庭就是如此,子嗣最大,“妈,这种女圭女圭衫,去商场买不就得了,你又何必亲手做?”

林母举着手里已经织出来的半个腰围,“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到我这年龄,自己穿的,那一定是要买的,可是小孙子、孙女的东西,就总喜欢自己置办点什么,好像就是一种应该似的。而且,你让我闲着,我也难受啊,不如练练手,打发打发时间,说真的,就算我织出来,将来老二说不定还嫌弃呢。”

梁惜赔笑道,“哥不会的。”一边说,一边心想,白冰都怀孕了,这么快?啊,对了,是上次酒后乱性的结果……

白冰的有孕,无疑刺激了梁惜,她下意识地模模自己的小月复,今早才查了早孕试纸,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程颢两天十几次的耕耘,真的没起到一点作用?

正想着,林母又说,“对了惜惜,今天好像有新一届政界领导班子选举,打开电视看看,虽然我不关心,可你林叔和老二聊起的时候,我也多少能插上嘴。”

“嗯,好。”其实,梁惜也不关心,不过,想起上次程颢和父亲在办公室聊起的内容,她还真想看看这次选举的结果。

打开电视的时候,已是公布结果的时候,就如同梁父所期许的,汪市长下台了,张副市长正式升任张市长,至于汪市长,似乎s市已没有立足之地,至于会借调何处,那便不得而知。

梁惜不知道这选举的背后,父亲和程颢出了多少力,但是有一点,她想明白了,程颢是真的在报复,报复当年的诬陷之仇,那之前和乔丽的订婚,是不是也同样源于这个心思?

答案在第二天,便被揭晓。

伴随着汪市长的下台,商界的一大风云人物,丽晨集团董事长,也在当晚神秘被捕,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想连夜出逃。

由于乔父的罪行严重,竟然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乔父已是六十的人了,再过十五年……

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就直接死在监狱里。

梁惜看着这报导,忽而觉得,其实,程颢的心很狠,也很绝情。

乔父出事后,丽晨集团股票大跌,频临倒闭,而程颢却在此时一举收购,将整个丽晨集团纳入恒盛集团麾下,并且出任丽晨集团的新任董事,可对于和乔丽的那次订婚,却只字不提,似乎也没有哪个记者敢问他这个问题。

乔丽曾求过程颢,救父亲一把,程颢的回答是,收购了丽晨集团,已是他挽救乔氏的最有力的办法,至于乔父的罪行……

这是他设的套,他怎样都不可能将钻入套里的乔父再给拉出来。

至此,乔丽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程颢手里的一枚棋子,一个牺牲品。

本就没有能力支撑整个集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入狱,家族事业落入他人之手,而她和弟弟则做个挂名股东,虽然一生也将衣食无愁,甚至依旧可以像过去那般奢侈度日,可感觉上不同。

以前是花自己的,可现在,却是别人施舍的……

乔丽毅然辞职,带着积蓄准备出国散心,不敢面对的现实,她只能像鸵鸟一样逃避,临走的时候,她再次找到了程颢,问了一个自己纠结很久的问题,“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是。”程颢回答地毫不犹豫,竟也不在乎是否伤人。

乔丽苦笑,“那是不是,你心里还记挂着梁惜?”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避而不答,相当于默认。

乔丽懂了,“原来,就像五年前、十年前一样,你还是只爱她,好,很好!那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程颢抬起眸子,冷冷地看向这个因为逼迫已频临癫狂的女人,看得对方全身发毛之际,他才阴冷地说道,“说完?说完了请离开,慢走,不送!”

……

乔氏垮了,这在商界是个头号新闻。

关注的人,除了业内人士,有些对经济感兴趣的人,也会关注。

这其中,就包括曾素。

当看到这一系列的巨变后,曾素便知道,是谁从中暗自推进。——乔丽果然只是个报复的工具,那么说,在程颢复仇前,一直被他敌视相待的女人,其实就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女人?

现在,似乎障碍都扫清了,程颢是不是也准备将自己心里保护的那个女人,迎回自己的身边?

也好,看清了谁是真正的敌人,她才能正确地出示自己的王牌。

收拾了东西,曾素嘴角噙着一抹恶魔般的微笑,开着车,直奔星坤集团而去。

当amy传话说,有个姓曾的小姐,没有预约,说有关于程颢的急事来找时,梁惜还在郁闷为何今早的试纸仍然全无动静。

一般来说,没有预约的人,她是不见的。

而前台认识程颢,但凡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人事物,则不需预约,直接传至amy那里,而后向梁惜汇报。

所以,梁惜打了内线,说让那位曾小姐过来。

提到“曾”这个姓,她不由得想到曾素,她也觉得,上来找她的人,十有**是曾素。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曾素在amy的引领下进了梁惜的办公室,姿态清高地像极了十年前还是学生时的样子。

这是曾素的一种防卫姿态,梁惜了解,看得出来,对方今天是抱着打仗的态度来见自己。

“坐。”对于曾素,梁惜毫无好感,本就划归陌生人一列,如果可以,她真愿意老死不相往来。

曾素坐在梁惜对面的沙发上,冷笑,“我知道,只要我提程颢的名字,你就一定会来见我。”

“什么事,说吧。”梁惜不想和她多费唇舌。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程颢的一些过去,你所不知道的过去,想跟你聊聊而已。”

直觉得,梁惜觉得不该听下去,可又难免好奇,“如果你继续卖关子,那你可以离开了。”

“呵呵……”曾素无不讽刺地冷笑,“怎么,你不敢听?”

“是你不敢说吧。”这么婆婆妈妈,再露出那种欠揍的笑容,梁惜想自己可能真的会捞起桌子旁的花瓶挥过去。

“我来,就不怕抖出一切!”曾素说话,底气十足,“五年前,你抛弃程颢,和他离婚,自己一个人出国潇洒的时候……”

梁惜听到这里,拧了眉,“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其实都是至于几个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事,除非……

“当然是程颢告诉我的。”曾素一脸洋洋自得,“后来,程颢月兑离困境,也出国创业,我和他在国外相遇,那个晚上,我们一起在酒吧喝酒,然后……,惜惜,你该明白,孤男寡女,程颢又是郁闷之后,男人在那种时候会做什么事,不用我细说了吧。”

虽然无数次地想象过,程颢这五年里不可能不碰女人,可当从另一个女人得到证实,还是如扎心一般地疼。

梁惜垂下眼眸,半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夜而已。”

曾素不信梁惜毫不在意,继续下着猛药,“惜惜,你可真单纯,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都有孤独感,程颢那种清冷孤傲的男人,内心深处也一样,尤其是经历了事业聚变,婚姻的背叛……,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和他在一起,直到现在,他常常晚上去我那里,我们一起聊天、抒发抑郁,甚至是他和乔丽假订婚的前一晚,还在我那。”

梁惜头脑懵懵的,全无思考能力,偏偏记忆在此时翻出了一个场景,那是她和程颢第一次在林家相遇的晚上,他曾经接起了一个神秘电话,原来,电话那头的女人,竟然是曾素。

也就是说,这五年来,曾素一直是程颢的情人?

既然如此,那个男人两夜与她缠绵,还说什么怀孕了就和她重新在一起又怎么解释?

不,不能被曾素动摇,她该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相信程颢心里有她、有女儿。

梁惜抬起清眸,满嘴无所谓地说,“那很好啊,感谢你这五年来陪在他身边,让他不会那么孤独,不过,等我和他复婚后,你就自动了断吧,别等着他去跟你说再见,挺伤自尊的,如果你没那份自觉,等到他提再见了,你还不罢休,那别怪我把你列为小三之流了,曾素,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也该知道我的人脉关系,不说别人,光是林厉哥一个人,就够你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小三过街,人人喊打,你不想日子变得那么狼狈,就尽快知难而退吧。”

曾素被梁惜的半恐吓给惊呆了,这完全是自己意料外的反应,是了,她是梁惜啊,是让程颢那种出色的男人都记挂了十年的女人,当然不一般。

可是,好不甘心!

曾素咬咬牙,“那你可有想过,我和程颢,可能已经有了共同的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

梁惜想到自己还未受孕,烦躁地很,月兑口而出,“打掉!”

曾素冷笑,“已经生下来的孩子,怎样打掉?”

对于这种情况,梁惜还真是毫不担心,“要不你自己偷偷地养,当个单身妈妈,我会定期打钱给你,要不你把孩子送到我身边,我愿意当个和蔼可亲的继母,当然,如果程颢愿意为你们母子负责,那另当别论,可是,你今天既然找上了我,就说明他不愿意负责,那你就按着我说的两个方案选择其一,不过,我现在又有点想明白了,你既然刚刚用了‘可能’两个字,就说明你们没有孩子,那我也不必费神去想这些无中生有的问题,因为,你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程颢今天以后,都不会再去你那里!——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amy!”

曾素按捺不住地站起,无视梁惜张狂地逐客令,“梁惜,你别得意,自己不珍惜的感情,还指望能够忠贞地对待自己?太可笑了!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程颢全部的感情,绝对!”

已然失态的曾素被amy带着两个保安拖了出去。

梁惜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她刚刚的装腔作势,只是因为她下定决心,送走这个麻烦的女人之后,就去找程颢对峙。

如果事情只是涉及她和他,那么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耗,去磨得他和自己一起,可是,现在有无法掌控的第三者插足……

她想要理清思路,可是越想越烦,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想要打电话求助策略,可是林厉的手机在忙,她又不好意思去打扰白冰,木头的手机关机……

再继续下去,她真怕自己抓狂,于是,伸手拿起了包和手机,再也一刻等不及地出了办公室的门,她一定要找程颢说清楚,把所有的问题!她要一颗定神丹,要他一个明白的说法!

不想,梁惜才进了电梯下去没几层,还未到地下一层的车库,就听见刚上电梯的几个下属员工战战兢兢地对她说,“梁总,刚刚咱们顶楼爬上去一个女人,好像要跳楼。”

“什么?”跳楼?真是,什么事都赶到一块了,“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吗?”

下属们摇头,“不是,听说……是被你刚从办公室轰出去的一个女人,两个保安架着,不知道怎么就被她挣月兑了,像个疯子似的爬到顶楼……”

梁惜的头猛地一震,……曾素!

那个疯女人!

可是,这样的情况似乎也说明,程颢是真的对她无意,甚至可能已经跟她说了分手之类的话,所以她才抱最后一线希望地来找到自己,却不想自己那么强硬。

“那保安呢?”

“已经在上面了,而且也打电话报了警,应该就快有救援人员来了。但是听说那个女人情绪很不稳定,我们不敢上去刺激她,正想下楼去瞧瞧……”

梁惜不知道曾素会不会真的跳下去,可这个事情在自己的地盘发生,又因她而起,怎样都不能袖手旁观。

她摁了下一层的电梯,“你们密切关注下面的救援情况,再报一次警,我上楼看看。”

在电梯停下后,梁惜便出来,搭乘了另一个电梯,直奔顶楼。

通过最上面的楼梯,还未到顶层,就听见自己公司的保安人员在劝说着,“小姐,你别冲动!要不,我们叫梁总来跟你说话?”

梁惜心里骂了声白痴,就听见紧跟着是曾素的声音,倒不算很失控,似乎还挺冷静,“找她干嘛?找她来看看我现在有多惨?多狼狈?我就算死,也不会在她的眼前死!”

有了这句话,梁惜放了心,推开顶层的钢门,她冷笑地对着那个站在栏杆边缘,已经攀爬了一阶的曾素,“我现在已经来了,来看你有多狼狈,顺便看看,你怎么在我的眼皮底下死的!跳吧!”

保安们一听,魂都吓掉了,总经理怎么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刺激那位小姐啊!

其实,梁惜还是了解曾素的,毕竟是曾经的死党,曾素其实很胆小,也很怕死,不然,她不会当初只敢偷偷模模地模仿梁惜的追求方式了,如果曾素的胆子再大一点,那么就可以像乔丽那样,堂而皇之地和梁惜决裂,然后去追求所爱,可是,曾素却只敢在幕后搞些小动作。

同样,曾素也爱玩心计。

往往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去赴死,梁惜想,她这么做,充其量是想威胁一下谁,或是再挽留一下谁。

果然,曾素没有过激的下一个动作,而是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地让身体的重心前移,以至于自己处在更安全的位置,“我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死,你不配!”

梁惜歪头,拿着手机晃了晃,“是啊,我不配,那程颢呢?他总够格吧,你在他的眼皮底下死,总能死而瞑目了。”

曾素咬着贝齿,不敢确定了。

程颢的狠心,通过乔丽这个事,就可见一斑,如果她真的以自杀相威胁,能有多少作用?

曾素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就判断错了梁惜的反应,以至于自己演戏要演全套,把自己给逼到了这个天台上来,接下来如何收场?真的等程颢来了,搏一搏吗?

不,如果程颢不为所动,自己岂不是更加丢人?

梁惜开始装模作样地拨动手机,其实,她也想要在这种时候,逼出程颢的真心,逼出他和曾素间的事实。

可是,曾素却阻止了她,“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你给他打电话,我现在就跳下去,比起你,我更不想让他看见我这狼狈的样子。”

梁惜轻叹,配合地挂断电话,一步步慢悠悠地走过去,同时将几个保安给遣散,没有外人,或许自己还好处理一些。

果然,当保安们离开后,只剩梁惜和曾素二人时,梁惜没好气地说,“下来吧,这里没别人,我知道,你不敢跳下去,所以,别装模作样了。”

曾素一怔,而此时,耳畔传来警车的鸣叫声,救援人员来了。

就算救援人员来了,从这么高跳下去,人摔不死,可也会摔个骨折月兑臼什么的。

曾素还是怕了,慢慢地从那层台阶上,下去,人还站在天台边,这么多年,她在梁惜面前,依旧抬不起头,或许,注定这辈子是梁惜的影子,做其跟班。

“那个男人有这么好吗?”梁惜问,“搞得你为他把自己折腾地跟个神经病似的。”

曾素冷笑,“这话,你是不是该问问你自己?”

梁惜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在一米之遥的地方站定,“先不说他,你,别在那站着了,怪吓人的,其实,那栏杆已经好多年了,并不结实。”

一听这话,曾素一怔,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看到梁惜嘴角的笑容,差点恼羞成怒。

反正自己怕死的事,也被看穿了,曾素干脆又往前走两步,绕到了梁惜的身后,“好吧,我承认,你是看透我了,我是不会跳下去,至于刚刚怎么走到那个地步,呵,我自己也想知道,也可能,有那一瞬的冲动,我是真的想死,想着如果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换不来一个男人的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愚蠢!”梁惜轻嗤,“如果那个男人是单身,或是没有婚姻的约束,你当然可以追求,没人能说什么,所以,我对你和他过去五年发生的什么,绝不过问,可是如果我和他复婚了,那么,我当然要行使做妻子的权利!曾素,你也是曾经的高材生,法律什么的,肯定比我精通。”

曾素冷笑,“懂又如何?人的感情岂是自己说掌控就能掌控?梁惜,或许,在程颢的心里,你确实是最重要的女人,不过,我也敢肯定地说,如果没有你,我绝对可以取而代之。——不为别的,就为这五年来,我和他一直维持的关系,我敢说,在程颢的生命里,抛开亲情,纯粹是作为异性来说,你排第一,第二位,我当仁不让。”

梁惜眨眨眼,从另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自己在程颢心里的地位,还真是感觉不错。“那又如何,你还是第二。”

曾素无奈苦笑,“是啊,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就看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男人出现了。

“程颢?”梁惜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喃喃自语,“我没拨通那个电话啊……”

程颢还没有预见性地自己知道曾素来找麻烦,当然是星坤集团内部的另一个人给他打了电话。

梁惜想不到的是,amy其实一直有跟程颢联系,定期地汇报她的情况,已经有紧急情况发生时,也会向他汇报。所以,一听说曾素来闹,而且闹到要跳楼,amy给程颢打了电话,他便过来了,那时虽然梁惜还没有上到顶层,可以程颢对自己所爱女人的了解,这个女人肯定会爬上去充当谈判专家的。

所以,程颢一路心急火燎地闯来,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灯,冲上天台,果然就看见梁惜站在一个很靠近围栏的位置,比那个传闻中要跳楼的曾素,距离围栏还要近。“你这个疯女人,站得那么危险,想死吗?”

疯女人,这个词,绝对不是形容曾素的,曾素有这个自觉。

也就是说,程颢一冲上来,满脑子满眼关心的,都是梁惜。

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似的,曾素突然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如果梁惜不在了,那么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在曾素的心里兜了几圈,而后,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之前,自己的双手已经猛地推出,将梁惜推向了栏杆。

“不——”程颢一声凄厉的吼叫,人已像箭似的冲了过去。

可惜,晚了一步,那围栏本就不高,并不在安全高度的范围,加上曾素的一推又猛又突然,梁惜一踉跄,竟然从围栏上跌了下去。

直到身体开始在空中急速坠落,梁惜还没有完全回神,只是视线里似乎闯入一个人影,是属于程颢的人影,而那个人……竟然也跳了下来。

混乱的思绪中,梁惜闭上眼睛微笑:好吧,看在这一幕的份上,就算她真的摔死了,也值了。

……

三天后

程颢手捧一束粉红玫瑰,踏入一间加护病房。

他轻车熟路地换上花瓶里昨天才摆放的那束粉红玫瑰,其实,昨天那束才刚刚好要盛开的样子,可是,显然已不受他的青睐。

换完了花,他打开了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洒进来,而后坐在了病床前,握住了病床上那个熟睡的小女人的手,“你够笨的!同样是从顶楼掉下来,我还护住了你的身体,怎么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却还在昏睡?快醒,再不醒,我可不跟你复婚了!”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没事?脖子上的支架还没拆呢!”

程颢抬头,看了眼刚进来的白冰,“你一个孕妇,就别来这种地方晃悠了。”

白冰笑笑,放上了林家大厨做的粥,“没吃早饭吧,来,趁热喝点。——对了,今天曾素的审判会,你不去?”

程颢的眸子上闪过寒光,“我去干吗?去到那把她掐死?”

白冰摇头,“胡说什么呢,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估计可能会送进疯人院里,不过……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说真的,从上高中那会,我就觉得这女人挺心机挺可怕的,她为了躲避牢狱之灾去装疯,也是很可能,不过,疯人院也不是什么人呆的地方,怎样都是她的选择。”

程颢已不想听下去,“别跟我提她,烦得很。”

白冰耸耸肩,“好,不提她,跟你说个开心的,今早护士拿着惜惜的尿液去检查,说……她好像怀孕了。”

程颢一怔,而后握着掌中的小手猛地用力,“疯女人!怀孕了还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五年前她就没自觉,现在还是这样!——对了,有没有问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白冰扫了他一眼,“天天被你这么吼着、骂着,谁敢醒?”

“我……”程颢一滞,确实,这几天每次来探病,他都没有好气,可这还不是因为他着急?

“放心吧,医生也说了,身体各个部位都很正常,可能就是心理上的原因,吓坏了?还是一直以来太过疲惫,没有休息好。——对了,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让她这么疲惫?”白冰说着,一脸不怀好意。

程颢瞪她,“十几天不见,我能对她做什么?”

白冰偷笑,“心里,我是说心里方面,瞧你,都想哪去了,你们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程颢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是,林厉也这样?”

白冰脸上一红,“不理你,饭我送到了,我要回去陪小霖、小澄了,妈和林厉晚点过来。”

“嗯。”

白冰走了。

房间只剩程颢和梁惜二人。

看着床上小女人面色红润地睡颜,程颢心里是真的不平衡,“别老睡着,一句话不说,也不睁眼看我,我真的很不舒服,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缠着我的样子,让人心里很满足,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失落,快醒吧,醒来后,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说着,他的大手竟然模向她红润润的唇。“比如,亲吻。”

然后,又移向她的颈间,轻轻解开了一个睡衣的扣子,“再比如,抚模……,惜惜,你真不会让我这么一直干看着吧,快二十天没有碰你了,你还想我第二次早泄?”

说到这,程颢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个话题太过自我打击,他赶紧改口,“当然,我可是一晚十次的记录保持者,怎么会早泄,咳,就是这样。”

一个人这样自言自语的,程颢都有些赧然,可羞涩的笑容还没浮起,他的眼眸便定格在梁惜的嘴角上:刚刚……他是不是看见她在笑啊?

目光慢慢往上,就看见梁惜那两排扇子似的睫毛正微微颤着。

醒了?

程颢慌忙起身,连座椅都被他差点掀翻,就见他手忙脚乱地摁响床头的警铃,而后冲出病房,丝毫不注意走廊两侧写着“保持肃静”的字眼,狂吼两声,“医生,医生!”

……

梁惜醒了。

昏睡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苏醒了。

可是,却附带了一个后遗症。

“什么,失忆?”

众人异口同声。

主治医师也很头疼,失忆这种事哪这么容易就发生的?更何况,病人的头部又根本没有淤血。可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惜惜,还认识爸爸吗?”梁星坤趴到床头。

梁惜扫了眼梁父,摇头,一脸茫然。

“惜惜,那妈呢?”林母明知自己的地位比不过梁父,却还是凑过来。

梁惜再次摇头。

林厉把关键人物推了过去,这家伙可是梁惜心里最重要的,“惜惜,认识他吗?”

梁惜看了眼程颢,眨眨眼,目光没有移开。

梁星坤开始心底哭诉:可怜,女儿白养了啊,失忆了还只认识前夫、忘了爹!

林厉则心里想着:有戏,只要能认识一个,就说明只是暂时失忆,慢慢都能想起来。

程颢更是心下激动:果然啊,他是她最爱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哪想,梁惜忽而喷笑出声,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她缓缓道来,“这人很有意思,我刚有意识的时候,就听见这人在我床头说……唔唔……”

程颢面红耳赤地捂住了梁惜的嘴,同时对不明所以的人傻笑两声:要命,她竟然把早泄的这种事听见了,要是宣扬出来,他还做不做男人?

凑近梁惜的耳朵,他开始求饶,“别把之前的事说出去,我……我就可以满足你提的任何三个要求!”

梁惜以眼神质疑:我为什么相信你?

程颢站直身体,清了清喉咙,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因为,我是你丈夫!”

“丈夫?”可怜床上的梁惜啥都不记得,傻乎乎地由人骗。

周围人都一脸不以为然。

医生虽然不知其中的猫腻,可出于职业操守,不由插嘴进来,“那个,容我说一句,病人刚醒,需要安静,各位还是先出去吧,我……我再做个详细的检查。”真是没道理失忆的,没道理!

亲友们在医生的要求下,陆续离开。

梁惜的目光追随程颢的身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她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

程颢崩溃,认命地出了病房,想不到,惜惜新生后,他给她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早泄!

真是悲惨的人生!

病房门关闭,医生双手环胸地俯视着梁惜,“梁小姐,现在只有你和我,请你配合一下医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梁惜抬眸,回他一个微笑,“怎么办,我好像……真是什么都记得!”

“呃,那你……”

“好玩嘛,最重要的是……”以前都是她追着那个男人,现在,知道他的真心后,也该看看他围绕她转的样子,她早说了,回压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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