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坐在伏牛道人身边夜叉老祖连忙伸出右手,抓起伏牛道人的左手,闭目仔细查看起来。
查看片刻,夜叉老祖才放开伏牛道人的左手,涩声说道:“二哥,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进步么?”
原来,夜叉老祖一丝法力进入伏牛道人的经脉之中,却是发现伏牛道人体内经脉尽断,存不下一丝法力,便是夜叉老祖全力催动之下,那一丝法力也只能在伏牛道人的左手经脉之中打转,无法游走伏牛道人的全身,借此查看伏牛道人的全身情况。
“三弟,做人要知足,能在龙汉初劫之中逃的性命就已经不错了,至于法力境界,便是失去了又如何?难倒还是说没有法力境界的二哥就不是你夜叉老祖的二哥?”伏牛道人笑眯眯的回答道,仿佛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与自己无关似的。
听得伏牛道人的话,夜叉老祖脸色一边,连忙跪倒在地,对着伏牛道人赌咒发誓说道:“好叫二哥知晓,三弟若是有一点瞧不起,不认二哥,便叫这天上雷霆亟了我,叫我自此消失于世间”
见的夜叉老祖如此,伏牛道人自知将话说的太过严重。
“三弟,你且起来,二哥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伏牛道人见的跪在自己面前的夜叉老祖,心中不忍,连忙出言安慰道。
夜叉老祖跪在地上,仍是不为所动。
“三弟,你这是要二哥亲自扶你起来么?”伏牛道人语气加重,言语间不由得严厉起来。
“三弟不敢!”听得伏牛道人的训斥,夜叉老祖这才起身坐在蒲团之上,看着自己的二哥,一时之间,竟是哽咽不能语。
伏牛道人见的夜叉老祖的模样,轻声叹了口气,开解劝慰道:“三弟,看开点,二哥这样不失生活的很好么?莫要为我担心,二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不是这样的,二哥,想当年你是多么的惊才绝艳,一身修为,冠绝四海,想不到如今竟成了这个模样,三弟我是感叹,这天道不公啊!”夜叉老祖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来,以手指天,恨声骂道:“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大哥永镇东海海眼,终生不得出;二哥你经脉尽断,修为全无;四弟闭关疗伤,至今不出,这些都是谁造的孽,全都是那天道啊!若是我等那时若有一人证得混元境,就不会任人宰割!”夜叉老祖看着自己的二哥,将隐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怨气全都爆发出来。
“二哥,若是当年我们有一人证得混元,那鸿钧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对付我们先天三族,他鸿钧不就是一个圣人么,凭什么代天执掌,这洪荒之上,还不是一切凭了实力,凭了我们这一双拳头,这一次,我便是要上西昆仑,去好生的问问鸿钧,看看他现在是一个水平,还能像从前那样,肆意称出我们先天三族!”
伏牛道人听完夜叉老祖的话,默然不语。
“二哥,你莫要悲伤,待的三弟我从西昆仑回来,从东海海眼之中接回大哥。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寻遍九天十地,也要寻到救治你的方子,到时候等的四弟出关,我们兄弟四人齐聚东海,再创一番霸业!”
夜叉老祖说完,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低头不语的伏牛道人,眼中的热切都能将北海的万丈寒冰消融。
等了片刻,夜叉老祖发觉自家二哥仍是不出声,不由得出声催促道。
缓慢的睁开眼睛,伏牛道人张口问道:“三弟,你觉得凭着你自己混元境的修为,你能够战胜早你千百元会的鸿钧道人?”
“哈哈,二哥多虑了,若是单凭法力,三弟我可能不如那鸿钧道人,若是加上我那八臂金身,三弟我自信可以与那鸿钧一较高下!”夜叉老祖以为伏牛道人担心自己一人无法战胜鸿钧道人,不由得出言说道。
“八臂金身,三弟你终于练成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听得夜叉老祖的八臂金身大成,伏牛道人也是心中欢喜,脸上的喜意也是浓了三分。
见的伏牛道人高兴,夜叉老祖趁机问道:“二哥,这样我便能与那鸿钧老道斗上一斗,称称其斤两,也好救出大哥。”
听完夜叉老祖的话,伏牛道人却是摇摇头,并不答应夜叉老祖的请求。
“二哥,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告诉我!”见的伏牛道人推三阻四,就是不同意自己去西昆仑山,夜叉老祖心中那一丝暴戾被激发出来,说出的话不自觉的也带了三分火性。
“二哥没有什么顾虑,只是觉得你不可能战胜那鸿钧道人罢了。”伏牛道人直直盯着面前双目放出灼灼光华的夜叉老祖,一字一句地说道:“三弟,我绝对不允许你去西昆仑山。”
“为什么?难倒二哥你不愿意救出大哥么?大哥深栽东海海眼,那是个什么地方,你不可能不知道,大哥在那儿哪是赎罪,那分明是对大哥的折磨与摧残啊!”
听得夜叉老祖的话,伏牛道人仍是淡淡的说道:“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二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夜叉老祖站起身来,双手如钩,抓住伏牛道人的肩膀,用力的摇晃,想要从其嘴中问出缘由。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准你去!”伏牛道人法力全无,被夜叉老祖奋力一攥之下,肩胛骨发出咔嚓一声,便见的伏牛道人两只手臂登时耷拉下来。
“你不准,我也要去!”夜叉老祖处于暴怒之中,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发觉,说完之后,便义无反顾的朝着流波山下走去。
“你若走出流波山,我便自绝在你的面前。”伏牛道人一字一顿的说话,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一边的雷动与鵷雛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对别人冷酷残忍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同样残忍,看着面前毫无法力的伏牛道人,雷动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便是只从这一句话之中,雷动便鞥知晓当年两族合力,也不过堪堪能与四海鳞甲水族战个平手罢了的原因。
想到这,雷动不自觉的望向一边的鵷雛,发觉鵷雛那张秀美的脸上也是浓浓的忌惮。
就在此时,夜叉老祖回过头来,看着仍是一脸平静的伏牛道人,噗哧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哀声恳求道:“二哥,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吧,不要逼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