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在京城西郊的一个别墅小区前停下。
这里虽谈不上奢华气派,却胜在别致典雅,选择在这里居住,倒也符合许卿的性格。
而许卿的别墅恰在整个小区的东南角,四周绿荫浓盖,清雅宜人。
张维透过车窗,看着别致的二层小楼,虽然装饰和其它的别墅一样,但总是觉得它更加温馨一些,将车停进车库,出来时,只有许卿在门口等他,李菲儿和许思思已经进屋了。
“这里真美。”
张维看着许卿,今天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气质典雅,宛若天成,就笑道:“许卿姐更美。”
许卿白了他一眼,推着他进屋,嗔道:“就你话多。”禁不住笑意。
张维被她推进去,大厅明亮整洁,设计别具匠心,精细到毫厘,一如许卿追求完美的性格。
迎面是个硕大的风水鱼缸,此时许思思正趴在鱼缸玻璃上,朝里面碎碎念着,这次的话,饶是张维也听不懂。
“思思,别吓坏了龙儿。”许卿说。
张维看着躲到鱼缸角落里的三尾鱼,就笑道:“许卿姐,你在哪里请的白金龙?这东西可精贵呢。”
“别人送的。”许卿当先进去,将许思思带走,接着又回来,道:“家里没你穿的拖鞋,你等着,我出去买。”
“我去吧。”张维又道:“说是我买菜,也忘了买,刚好一起买回来。”
许卿不由分说的推他进去,“菜家里都有,先在沙发上老实坐着,我就回来。”然后看着许思思道:“思思,哄你张维叔叔玩噢,不许欺负他。”
“好啊好啊……”
许思思跳着过来拉住张维的手,将洋女圭女圭捧给他,“叔叔,给你玩儿吧。”
沙发上的李菲儿笑得前仰后合。
许卿出门,张维就倒在沙发上,阖着眼眸深深嗅了嗅,屋内没有浓郁的芳香,只是淡淡的近于无味,却使人神清气爽。
“许卿姐真爱干净,要是我就行了。”
李菲儿笑着将手指在地板上模了一下,抬起来,不见一丝灰尘。
张维笑了笑。
两人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趣事,许思思不断的挨个屋子跑来跑去,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时而也会跑过来,将电视频道换掉,见张维两个人不理她,就扁着嘴自己玩儿去了。
不一会儿,许卿就回来,许是走的有些急促,还微微的细喘,她进屋先将买给龙鱼的鱼食喂给它,因为养的久了,龙鱼和主人也有默契,就围着她不断的打转,通体雪白,看起来非常典雅,和许卿相映成趣。
“张维,你先坐着。”
许卿就拿着刚买来的拖鞋进入卫生间,将拖鞋清洗一遍,烘干了,才拿给张维穿。
刚才因为屋子太干净,张维也不好走动,这下便自由了,便想站起来四下看看。
许卿忙又把他推回去,“别乱走。”
嗔了他一眼,就道:“我进去换衣服,给你们做饭。”
许思思也小大人似的,跟着她进了卧室。
张维才不会听许卿的话,见许卿进屋将门关上,就上了二楼,刚到楼上,就被满满的书架和墙壁上一幅幅字画吸引住。
二楼除了满屋子的书架,和各色的字画,什么都没有,当然用来取书的梯子除外。
简直就是一个中型的图书馆。
因为打扫的异常干净,而且打扫、通风也很好,此时许卿刚回家,还没有开窗,张维就嗅到里面沉下来的淡淡清香味儿。就像小时候,老师新发了课本,然后展开,嗅到的味道一样。甚至更加浓郁一些。
“久违的味道。”
张维不禁想起十几年后的时候,为了方便翻阅,书全部用胶版纸装订,虽然模起来光滑,而且耐磨,但是这样的清香令人怀念的味道已经没有了。
在房间靠窗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根雕的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无一不包。
张维轻轻走过,拿起一个造型小巧精致的根雕笔筒,上面刻着四排清秀的小字,还有刻刀的划痕,带着参差的边儿,没有被打磨过,显然是许卿自己刻上去的。
仍思往日事,
搁笔不能吟。
云淡风袭后,
愁浓忘古今。
看着四句诗,张维心说倒也适合这笔筒,尤其是那句“搁笔不能吟”,最为应景儿,非常的有情调。
左思右想,也不知许卿是从哪里淘来的词句,刚要转身过去看书桌上的那幅字,就听许思思在楼下喊他,然后噔噔噔的跑上来。
小姑娘原来的两只羊角辫已经束成了马尾,随着跑动一跳一跳的,胸前挂着一个维尼熊的小围裙,刚好搭在膝盖上,下面是穿着白袜子的一对小腿,红皮鞋也显得异常靓丽。
“思思,快下来,别淘气。”
这时许卿追上来,把一个粉色的蝴蝶结给许思思扎在头上。
张维看着她胸前和许思思同样款式的围裙,这么仔细一看,能看出围裙是她自己织的,他就莞尔一笑。
“别笑……”
许卿红了脸,忙拉着许思思下楼。
张维随意看了看书桌宣纸上的秀挺毛笔字,写着唐代美女诗人薛涛的《春望词》其中的几句: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落款处是她淡雅的签名。
微微捏起一角看了看签名,下面就露出一张杏红色的卡片来,张维拿来,不禁眼睛一亮,这张写着诗词的卡片可是有来头的。
此卡片名为薛涛笺,是唐代著名才女薛涛旅居成都时所创。
据载:薛待用毛笔或毛刷把小纸涂上红色的鸡冠花、荷花及不知名的红花,将花瓣捣成泥再加清水,经反复实验,从红花中得到染料,并加进一些胶质调匀,涂在纸上,一遍一遍地使颜色均匀涂抹。
然后再用书夹湿纸,用吸水麻纸附贴色纸,再一张张叠压成摞,压平阴干。
由此解决了外观不匀和一次制作多张色纸的问题。
薛涛用自己设计的涂刷法,做出了小彩笺。为了变花样,还将小花瓣洒在小笺上,制成了红色的彩笺。薛涛使用的涂刷加工制作色纸的方法,与传统的浸渍方法相比,有省料、加工方便、生产成本低之特点,类似现代的涂布加工工艺。
薛涛笺长宽适度,便于写诗。此笺原用作写诗作为诗笺,后来逐渐用作写信,甚至官方国札也用此笺,流传至今。
张维手捻着杏红的薄笺,上面同样是薛涛的《春望词》全诗!
想不到许卿姐这么喜欢薛涛,他眼珠微转,就将纸笺揣进怀里,然后转身下楼。
这时许卿刚好上来,仰脸看着张维道:“快下去吃点东西垫肚子。”
张维低头看着她明媚的脸,这样的角度,看上去更加清晰,越是显得无暇一般绝美。
许卿抿了抿红唇,就把张维让开,然后就上楼去,见张维下去了,就直奔窗前的书桌,忙将那幅字收起来,将东西收拾好,又检查一番,才起身朝楼下走,到了楼梯口,忽然又回来,蹙着柳眉找了找,疑惑起来。
“还好没过来。”
刚刚张维正回身看许卿要做什么,一时出了神,她过来时,也愣着,险些被她发现。
模了模兜里的薛涛笺,嘿嘿一笑,就下楼去。
“张维,给我回来。”
这时许卿跑过来,将张维叫住,站在楼梯盯上看着他。
张维抬起头,虽然许卿穿着微微保守些,但从下面看去,齐膝长裙还是走了几丝春光,许卿嗔怒着挪了挪,将身体躲到扶手处,避开张维的视线。
“许卿姐,有事么?”张维淡然的看着她。
许卿看着张维淡然的眼神,心说难道不是他拿走了薛涛笺?否则眼神怎么会这么清澈?
或许是自己将它夹在哪本书里,忘记了,许卿就展颜问:“你怎么还不下楼去?做好菜还要等一会儿,先去吃点,别饿着肚子。”
就不由得想起昨天的《杨岚访谈录》,听冯晓刚说起张维的往事时,许卿想不到张维曾经那么苦,不知暗暗落了几次泪。
张维奇怪的看了神情变幻的许卿一眼,就笑着矮,道:“鞋有些不舒服。”
“我看看。”许卿走下来,却见张维盯着自己裙下白生生的美腿看,才知道张维在骗他。
“你……”
许卿就想拿手里的一本书摔他,却没有下得去手,只是美眸剜了他一眼。
张维嘿笑着将她手里的书夺过来,拉着她下楼,“多大的人,还这么爱发脾气?”
“啊……,我才不是。”
许卿嗔怒,“真想把你赶出去啊。”
“那我真走了,反正你最近也躲着我。”张维握着她皓腕的手放开,却被许卿抓住捏了一下,“不准走。”
看见张维得逞的笑,才知道上了当,就甩开张维,快步走向客厅。
张维到了客厅,拿起来一个苹果吃,许思思也赶着凑热闹,也要吃,就将苹果用手掰开两半,分给她一份。
许卿却躲开他,去厨房洗菜。
李菲儿也起身去帮忙,许思思也蹦跳着过去。
不一会儿,李菲儿苦着脸回来,张维就笑她,“尊贵的大小姐,又哪里洗过菜?”
“你少揭我短啊。”
李菲儿推搡他道:“过去帮忙,我知道你会。”
张维起身走过去,见许思思正在玩水,不时往许卿脸上撩着,她倒是一点也不气,只是时而笑着捏许思思的小脸。
“思思,别捣乱了,待会儿水玩儿多了,小心感冒。”张维说。
“真会感冒?”许卿啊了一声,就用围裙给许思思擦干手道:“去客厅和菲儿阿姨看电视。”
许思思苦着小脸走了,张维挽着袖子过去,见许卿一脸担心,就笑道:“玩水怎么会感冒,又不是掉水里了。”
“张……”
许卿忽然转过身来,瞪着他,这家伙又骗自己,却不小心将手上的水滴到热着的油上,呲的一声,水花儿就溅起来。
“小心。”
张维一把抱过她来,忙问:“烫着没?”
“手。”许卿蹙眉。
张维抓过她的手,修长白女敕的手指上,确实有一点红印子,幸好没有大碍。
许卿被他抱着,刚才情急下顾不得多想,此时却是脸倏地红透了,头抵着他胸口,想挣开,却不想他力道出奇的大,才知道张维刚才有多么担心,心头不由得一暖。
张维感觉着她软软的身子,渐渐浓郁的呼吸扑在胸口,心便瘙痒起来。
忍不住抓起许卿被烫着的手指,含在嘴里吮·了吮。
嗯……
许卿低呼一声,整个身子也不住的颤抖起来,贴着张维紧紧的,软软的触感磨着张维,他便更加用力的环住她的腰,使她轻轻的啊了一声。
松开她的手指,两手拖住她两瓣臀,让她整个人踮起脚,张维嘴就罩向她润红的唇。
啊……
许卿猛的一醒,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张维推开,猝不及防下的张维却是踩到刚刚被许思思溅了水的地板上,脚下一滑,仰面而倒。
被他情急下拉住的许卿也跟着扑倒。
张维反应很快,双腿快速合上,避免了许卿膝盖着地,她整个人便结结实实的扑到他身上,压的张维啊了一声。
“姑姑,我也要摔。”
这时许思思跳着扑过来。
许卿一把将她抱住,仍旧在紧张的喘着,红着脸不敢看张维。
张维脸皮厚,嘿笑着接过许思思,抱起来,举了举,逗得她咯咯直笑。
“还是思思好,真苗条,不那么重。”
许卿轻轻踢了他一下,忽然惊呼道:“油快烧干了。”
转身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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