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凤祥宫门口,望着那金色的烫金大字,顾汐婼潋滟红唇斜勾轻佻,眸底的冰冷就算艳绝冰雪的怒放寒梅亦会羞怯三分。
旁边的雪毓卿突然拉了拉顾汐婼的手,“二嫂,你不用怕,我和二哥都会保护你的,有我们在,母后不会为难于你的。”看她突然止足不前,还以为她是在害怕。
顿觉一股暖流瞬间注入心间,顾汐婼微微一笑,随即回握住雪毓卿的小手,“有你们哥俩在,我当然不会怕,我们走吧。”说罢,随即拾阶而上。
一进门,銮椅上,太后一身华贵依旧,竟管年过半百,可这这艳丽的打扮却丝毫不输给年轻的嫔妃们。然那冷然的脸色,却昭显了此番‘有请’,来者不善。
“儿臣给母后请安......”zVXC。
“顾汐婼,就你这贱人也配在哀家面前自称儿臣?寒儿,卿儿免礼,你,给我跪着!”不待三人请安完毕,太后怒拍銮椅扶手,断然喝道。冷厉的眸子仿若利刀,一寸寸直恨不得将顾汐婼给千刀万剐。
“母后......”
雪逸寒正要求情,却再次被太后怒然打断,“顾汐婼,你阴谋纵火诈死,设计杀害了侄女妙可,如此蛇蝎毒妇理应处斩,但哀家姑且念在你救卿儿有功,特赦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哀家就将你皇室除名,贬为庶民,从今往后与我皇家再无瓜葛!”
虾米?之前恶搞破坏他们夫妻关系不成?现在直接撂狠招,扫地出门?
听着太后的一阵唧唧歪歪,顾汐婼眉角微扬,笑得邪魅冷漠。今非昔比,她顾汐婼早就不是那任人欺凌摆布的主了!
“母后,可儿一死......”
“你休想为这贱人开月兑!”依旧没有给雪逸寒求情的机会,太后喝着随即起身走到顾汐婼面前,戾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头顶,“你被这狐媚子给迷惑,当然帮着掩盖罪行,力求开月兑罪责,今日哀家还就非办这小贱人不可了!”
“论贱,汐婼可是自惭形秽的紧呢,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顾汐婼突兀抬头,唇角微笑的扬起,然那笑意却未达眸底。
“你什么意思?”太后状似一愣,微敛的眼眸里明显的暗藏杀机。
“意思就是......”顾汐婼坏笑着故意一顿,“郭公公他,确是英年才俊,一表人才!”
顾汐婼的含沙射影,令太后瞬间微敛了戾眸。
“哼!满口胡言,哀家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一拂袍袖,太后随即转身坐回了銮椅。
“是么?那,要不让皇后娘娘来给你翻译翻译,兴许她能听得懂?”顾汐婼狡黠挑眉,反正这老姑婆都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了,那何不趁机让他们窝里反,狗咬狗呢?
顾汐婼的此番话,是傻子都能猜出一二,在旁的雪逸寒随之眸色微凝,面上却糊涂着不露声色。
听到顾汐婼暗意皇后与郭兴有染,太后抓住扶手的手不觉一紧,面上除了对顾汐婼的憎恶,却让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顾汐婼当然知道那眼里的憎恶代表着什么,丑事败露,自然是恨不得将自己杀人灭口,除之而后快!
“嘶......话说,这跪得膝盖还真疼。”见太后憋气几近内伤,也不说话,顾汐婼揉了揉膝盖,随即站起身来,“既然太后已将汐婼贬为庶民,那我继续呆着实属不妥,不劳太后相送,我这就告辞了。”
一听顾汐婼真要遂了太后的心意与自己一刀两断,雪逸寒当即急了,“婼儿,你......”
“王爷,男人逛青楼天经地义,新月楼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暗自冲心急的雪逸寒眨了眨眼,顾汐婼笑得狡黠,故意说得很大声。
“你是新月楼的姑娘?”闻言,太后眸色一凛,当即站起身来。
顾汐婼讥诮邪笑,却并未正眼直视太后一眼,“太后看我,像是新月楼的姑娘么?”
“你......”她的话顿时让太后提起了警惕,“你是......”
“我是谁,你老人家还是慢慢琢磨吧。”无视她震撼惊讶的样子,顾汐婼纵了纵肩,“倒是民女得奉劝太后一句,年纪大了,骨头疏松,还是别做太过激烈的运动的好,要是不小心闪到腰,那可就麻烦了。”“大胆顾汐婼,你......”
“藐视皇家威严,对太后不敬,想将我捉拿问罪么?”不待太后吼完,顾汐婼冷冷一笑,邪肆挑衅。
“哼!哀家既然说了贬你庶民自然不会食言,交出玉蝶,你大可离开,绝对无人阻拦。”太后一直暗中追查着有关新月楼以及一切有关‘魅’这个神秘商号的一切,顾汐婼这么一说,她自然已经猜到其身份,如说一开始她确实恨不得将其除之后快,而现在,她更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玉蝶?”经太后这么一说,顾汐婼这才恍然惊悟,“我没有玉蝶。”随即瞥向雪逸寒的眼神眸色一沉。对啊!一般王妃什么的都是有玉蝶的,玉蝶,就相当于结婚证,是夫妻的见证,没有玉蝶,一切都是浮云!
“婼儿......”看到顾汐婼眸底瞬间冻结的温度,雪逸寒突然慌了,当即就要上前解释,可她却躲开了。
“无所谓,有没有玉蝶都无所谓,结局,都一样。”微微扯了扯唇角,顾汐婼却笑不出来,眸底的温度瞬间凝结成冰,“告辞!”说完,丝毫不再留恋,毅然走出门去。
“婼儿!”
“二嫂!”
几乎是同一时间,雪逸寒和雪毓卿随即紧追了出去。
待三人一离开,一直沉默伺候在旁的崔嬷嬷随即端了茶递到太后手中,“太后这一出,这两人怕是又该水火不容好些日子吧?”
“哼,区区一枚玉蝶就能再度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还妄谈什么爱情?”冷冽一哼,太后揭开茶盖漂了漂茶水上漂浮的茶叶,随即啜饮一口,犀利的锐眸,幽光淋漓,“最好,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就可以清闲着,坐享其成。”
“太后英明。”一听,崔嬷嬷随即恭敬谄媚的奉承道,“这样一来,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同时瓦解这神秘的‘魅’和王爷两方势力,那么,就只剩下皇上......”
“洛云殇和郭兴这狗奴才,给哀家密切监视这两人的一切行动,稍有异常,即可汇报!”手中的茶盖乓的盖上,太后微敛的锐眸尽是凛然阴翳。玉到为还。
“是。”崔嬷嬷随即低眉应道,那眸底一闪而逝的亦是小人狡诈。
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
一出皇宫,顾汐婼便脚步不停的往新月楼的方向跑去。现在的她身手亦是了得,时不时玩玩轻功,纵是雪逸寒和雪毓卿,亦是追的够呛。倒不是雪逸寒功夫不如人,而是身边的雪毓卿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他顾及不暇,大感苦逼。
“婼儿!你倒是听我解释,别中了太后的道啊!”无奈,追不上,雪逸寒只得扯开嗓门大喊,这节骨眼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自己和婼儿好不容易才解开了误会,可别又这么误会下去,在这么折腾下去,非得疯掉不可!
“对啊二嫂!不过就是块玉蝶嘛,回头让二哥给你买块最好的,你就别生气了嘛!你倒是等等,卿儿都快跑断气了啦!”一边抬手模着满头大汗,雪毓卿竟管累得喘气连连,却还是大声帮腔着,“天啦,不过就是一块玉蝶而已,只要花钱哪里都能买到,二嫂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这不是自个儿往陷阱里跳,正中那老姑婆的下怀?真是没脑子!”
雪毓卿话音刚落,前面的顾汐婼猛的刹住脚,停了。呃,话说这卿儿虽然骂的她很不舒服,不过......却言之在理,她丫的!差一点就真中那老姑婆圈套了!这根本就是变相的挑拨离间,怎就这么轻易给她忽悠了呢?
见她停下,身后的俩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雪逸寒更是感慨,早知道一开始就骂人了,胜过一切雄辩的解释!
长长吐出口气,俩人随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就怕她要临时一个脑子短路,又撒丫子飞跑,那他们还不得累个半死?
眼看距离拉近,雪逸寒一个飞扑拽住顾汐婼的胳膊,就怕她撒丫子开溜,还是拽在手里踏实。
“婼儿,那玉蝶的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之前之所以没给,那是因为想着你是他们派来的奸细,到后来这事儿就一直给忘记了,可有没有玉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我雪逸寒的心里,也只有你,才是我认定的妻子,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生怕顾汐婼不肯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气喘连连,雪逸寒还是一口作气将自己的解释给说了出来,可看到顾汐婼依旧背对着自己根本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整个脸瞬间就垮了,“婼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要不这样,回头我就把玉蝶给你,再给你买他个十块八块作为补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