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子晓,夜色幽寂。
顾汐婼坐起身,伸手推了推身畔的雪逸寒,见他睡得深沉,随手点了他睡穴,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穿上衣服,开门而去。
虽然时至子夜,放眼京城街道一片清幽寂然,却唯独赌坊一条街和新月楼地段依旧繁华如昼,热闹非凡。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几乎是踩破了门槛。
远远看着新月楼生意红火的场面,顾汐婼勾唇一笑,闪身来到房间的位置,一个纵身,直接飞上了二楼的窗户。
刚一进屋,房门就被推开了来,来人正是戴月,看到顾汐婼,更是禁不住一脸的惊喜。
“魅姐?你怎么突然想着回来了?”将换洗的茶具放到桌上,戴月连忙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我都不在,这里的茶具你还是照一日三次的换洗着呢?”看了眼桌上的茶具,顾汐婼淡然的微笑却溢满了感动。我为还起。
“因为这样,魅姐随时回来随时可以用啊。”戴月点了点头,笑得好不开心,“对了,魅姐此番回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嗯。”经戴月这一提及,顾汐婼随即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你即刻去把玄奕和玉珩给我找来。”
“是。”没有多问,戴月当即应声而去。
戴月一离开,顾汐婼随即便转身走到软榻旁那盆黑色曼陀罗花前,静静的凝望着,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少了鲜血浇灌的曼陀罗,看起来确实少了很多阴森的戾气。虽然带着剧毒,却也绽放着柔和的妩媚。
不多时,戴月便带着玄奕和玉珩赶了过来。
“魅姐?”
玄奕和玉珩皆是在顾汐婼身后站定,恭敬抱拳一礼。
闻声,顾汐婼这才转回身来,冲着两人微微一笑,“玄奕,玉珩,你们两个即刻行动,夜探内务总管府,毋必把郭兴手上的祭天符给我弄回来。”
“祭天符?”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愕然出声,却并不是因为对祭天符的陌生,而是震惊。由此可见,他们三人都知道所谓的祭天符是什么,而他们本是独孤沧月给自己的人,知道祭天符自然也不奇怪。
“对。”顾汐婼点了点头,“祭天符本来乃钮祜国皇室所有,前不久被那郭贼所盗,既然你们都知道祭天符,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速速取来,不得耽误,必要之时,取其首级。”
“是!”
玄奕和玉珩听罢,随即抱拳一礼,转身领命而去。
交代完要事,顾汐婼这才转眸看向戴月,“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费心了。”
“你就放心吧,魅姐。”戴月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一切消息,飞鸽传书。”嘱咐完,顾汐婼不待戴月回应已然走到床前,跃窗而去。
回到王府,顾汐婼刚褪掉衣裳窝回床上,就给雪逸寒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上,“娘子,又是上茅房迷路了?”
呃!被抓包现形儿了!
顾汐婼嘴角抽搐,呵呵笑得忒假,“呵呵......是啊,又迷路了。”
“自家茅房还迷路,为夫要罚你!”故意板起脸,雪逸寒宠溺的点了一下顾汐婼冰凉的鼻尖,“瞧这身子冷的?”
“我......”
“就罚你陪为夫再**一番,让为夫给你暖暖身子如何?”抬手抚模着顾汐婼冰凉女敕滑的面颊,雪逸寒俊眸旖旎的情\欲烟瀛雾迷。
“嘎?”做运动?不是吧?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当即白眼一翻,顾汐婼一骨碌将身上的雪逸寒给推到了身畔,“规矩躺着,我要睡觉了!”说完,一个转身,撅屁屁对着他。
啪——
啪的一声,雪逸寒一巴掌就拍在了她高撅着的上,在这寂静的深夜,清脆响亮。
气到不行,顾汐婼当即捂着转回身来,“雪逸寒,你干嘛打我?你下流!”
“对娘子下流天经地义。”邪肆一笑,雪逸寒根本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
话落,雪逸寒已然再次欺身将她给牢牢压在了身下,炽热的男性反应滚烫的摩擦着顾汐婼的腿间,纵是她大感睡意疲乏,这感官却还是不经意被他撩拔起一阵颤栗。
“那个,我好困,我们休息好不好?”再这么被诱惑下去,顾汐婼没把握自己会把持得住,可是,一码归一码,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困死了,要真耕田奋斗下去,她明儿个没准就不想起床了呢!
雪逸寒却勾唇一笑,手随即滑进她亵衣揉捏着她诱人的丰腴,这肆意的挑逗再次引来顾汐婼浑然一颤,“现在,可还想困呢?”
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然解开她腰间的衣带,隔着肚兜,低头含住了那衣料下绽放的红梅。
“唔......”
突来的快感ji荡的顾汐婼顿时shen吟出声,瞬间情\欲取代了困意,抵触的双手随即攀住了雪逸寒的肩膀。
“亲爱的,咱们速战速决吧。”轻咬着雪逸寒的耳朵,顾汐婼迷离的眼眸里亦是炽热一片,粗重的喘息皆是对彼此迫不及待的召唤。
旖旎的春光,醉美的痴缠,连窗外的月色都羞涩的掩去了自身迷离的光华......
竟管昨晚被折腾的几近天亮才睡,顾汐婼还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雪逸寒今要赶去早朝,老早就带着雪毓卿回宫了,一个人闲来无聊,但她却是哪也不去,就坐等窗前,呆呆的望着天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兀一阵扑腾声响起,一只白鸽落在了她手上,顾汐婼兴致缺缺的脸上这才来了一丝精神,忙微笑着解下了白鸽腿上的信笺。
然而,当信笺展开,她噙在唇际的笑意却瞬间凝固。
只见信笺上清楚的写着:任务失败。
收起信笺,顾汐婼当即起身出门,直奔新月楼而去。zVXC。
当顾汐婼赶回新月楼,玄奕和玉珩早等在了房间里,难得见到俩人一脸挫败的丧气样子,心里不觉顿时咯噔一沉。一盗不成,此番任务就愈发艰巨了。
“魅姐。”一见顾汐婼进门,两人随即惭愧垂首,已然没有曾经的意气风发,英气飒爽,“属下无能,让魅姐失望了。”两人异口同声,抱拳道。
“此番任务本就艰险百倍,就算失败了,你们也毋须感到惭愧,一次不成,我就还有二次。”不想因为此事让两人心上留下阴影,顾汐婼故作轻松的纵了纵肩。
“可是此番失败,再盗谈何容易?”玉珩微蹙的眉头,已然少了昔日的邪魅疏狂,“此次已经惊动了郭兴,他已加强了府上的防备,加上本人本身就武艺高强,现在想要从他手上拿回祭天符,更是难上加难,不过......”
“不过什么?”见玉珩欲言又止,顾汐婼微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不过,我们意外得知,这皇后非但与那郭贼有染,更是南朝皇室遗孤,南朝公主。”说罢,玉珩随即和玄奕对视一眼,这才接着道,“南朝被郡天剿灭,年仅六岁的她从混战中逃出生天,并计谋巧遇郡天先皇,惹其垂怜,收进宫做了宫女,但此人自小就城府极深,小小年纪就懂得讨好权贵,在宫中步步为营,更是周旋在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其大皇子的皇位正是她精心巧妙出卖与雪逸寒青梅感情所得。看似是心属大皇子,为爱人卧薪尝胆,实则却是暗搅风浪,等待机会复兴亡国,她或许是真的爱过雪逸寒,但区区爱情在她心里,远不及复国大仇,一统天下的野心来的重要。”
玉珩刚一顿下,玄奕就接过他的话接着说道,“当初和亡国公主一起逃出生天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护国将军的儿子,在父亲惨死万箭穿心之前命他毋必护保公主安全,在带着公主逃匿时不小心失足坠落山崖,后被天山神医所救,被让其师父同收门下,而那将军的儿子,就是现在的郭兴!”
“这么说来,天山神医有救命之恩于他,他就算不回报,但也该心存感激才对吧?居然恩将仇报,简直就不是人!”听完两人的汇报,顾汐婼直恨得牙痒痒,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等忘恩负义的烂人!
见顾汐婼义愤填膺的样子,玄奕俊眸微垂,继续说道,“他们师兄弟本来感情很好的,只是因为多年前,同时爱上一个女人,所以心存芥蒂,后来,一次意外,那女人因神医而死,所以,这矛盾便升华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与皇后相遇并背叛师门,通敌卖国,是在一次进贡时开始的。”
“哦。”听完,顾汐婼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狐疑蹙眉,“不对啊,这天山神医起码要年长这郭兴好几十岁吧?他们怎么可能爱上同一个女人?是某人老牛吃女敕草,还是某人有恋母情结?”“他们两个不过相差几岁而已。”玉珩的话直雷得顾汐婼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相差几岁?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明明一个老态龙钟,一个英俊妖孽,相差这么远的两个人居然年龄只在几岁之差?面部不觉一抽,顾汐婼突然有点像在是听人讲神话故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