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斋”是全凤栖县里手工最佳,质量最上乘的玉器制作与贩卖店铺,从这里买东西,完完全全可以不用担心买到假货。同时,他们店铺里雕刻的玉器物件,每每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几乎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深受业内人士的好评。
“温老师傅,您瞧瞧,这玩意能作出阴阳鱼的造形吗?”唐伯基见那位温掌柜不住的把玩两截断玉,好像若有所思之势,赶忙急声问道。
温掌柜拿住其中一截带有两道沁色花纹的断玉,不住翻来覆去查看,良久之后点头道:“可以,这只玉镯本是上好的翡翠制成,如今虽然断裂开来,然其质地纯净,籽料上佳还是上品。最难得是你们居然可以想到用沁色为阳,暗玉为阴,这等奇思妙想老夫还是头一回听闻,我有把握将它们制成精品。”
温掌柜拂须沉声,好像对他们两人的到来感到很有兴趣,笑眯眯的乐道:“你们就是唐伯基和崔亚兵对吧?崔国仁和崔婉惜两人现今可好?”
两个混小子闻言顿时抖了两下,难不成这老家伙认识自己家里?那岂不是大计要胎死月复中?虽然心中惊疑,但唐伯基还是沉稳躬身行礼道:“温老爷子有礼,不知您是否认识在下外祖父?”
唐伯基这会儿留了一个心眼,故意不说出自己外祖父的名号,让他自己抖露出来。再者,就凭刚才那两句话,也实在让人吃惊了些。他观对方的气色红润,两鬓斑白,然须黑发乌,精气十足,定然也是把武林好手。别到时候寻见个当年的仇敌,那真就他娘的倒血霉了。
“哈哈~”温老爷子闻言震天长笑,由于这里是内堂,并无外人,这笑声也没有让别人家听到。虽然是这样,但唐伯基和崔亚兵还有阿宝三人都皱眉不止,差点都没能捂住耳朵,那笑起实在是太大了些。
好半晌后,温老爷子才停下,可见他的气息十分悠长,更加证实了唐伯基心中的猜测。
温老爷子细细的打量唐、崔二人,眯眼沉吟:“你是叫唐伯基?庚寅年生,这个崔家小子只比你少三个月。我说的不错吧?”见到他们两人愕然的神情,不以为意的道:“唐家小子,你很不错。还想故意诓骗于老夫,诱老夫道出实情,对否?我有点感兴趣,你是如何晓得我与崔汉生这老家伙相识的?”
唐伯基心下微恐,但对方好像对自己等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就算是有什么歹心,相信就凭借己方三人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与其抗衡。既然这样,再怎么装瞎显摆都无用,还让对方恁地小瞧自己。
眼见事态己然于面,沉稳于胸,淡然言道:“老爷子法眼如炬,小子如何敢狂言造次。方才伯基闻您老直言家母即大舅名讳,便知您与崔家相实。再观您的年纪显然已有古稀之年,定然不会与家母和大舅是平辈相交。如此推断,只能是与外祖父有旧。然江湖之事,诡异莫测,风起云涌,寻仇结怨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正常。伯基年幼无知,在您面前摆弄江湖路数,还望您老见谅。”
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这老家伙真是什么仇家,这番话也能保住一时半会儿的性命,不会搞到立死当场。别瞧基哥面色如常,镇定自若的模样,他的背后早就被冷汗打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温老爷子显然有点微讶,这番话根本不像是他这种年纪能够说的出,给他的感觉就好似那些跑惯了江湖,滑不溜丢的滚刀肉说的话。这就让他有点不解,难道说是有人教他这么讲?也不对啊,自己来凤栖县事先没有与任何人打过招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小子自己想的。
“不错,你很不错。小小年纪就如在老夫面前稳如泰山,镇若方塔,很好!更加难得的是你能够只凭我两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就能准确的猜测出我的目的还有想法。并且,你还能不拘于一格,先是试探,再是稳住于我,想引吸我对你的好奇心,让你们的性命能够暂时得以保全。难得啊,难得!唐家有你这一子,那是苍天有眼啊!哈哈…哈哈……”
唐伯基和崔亚兵都被这怪老头的奇言怪举吓了一大跳。基哥心中更是猜测,对方是不是被哥们的一番语说傻了,癔症突发。不好,这老不死的家伙万一真成了精神病,那会不会变身成为武疯子,那自己和表弟还有阿宝就全完了。心中逃跑的念头刚起,眼见对方笑罢,双目露出精光,好像个般盯住自己,上下不住打量。
不能吧……这家伙难道是那个?对方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对自己有性趣?万一是真的,那自己的小雏菊岂不是……不行,为了自己的清白,就是死,也不能让对方下这个“毒手”!基哥果然是无耻之极,就连这奇思怪想也是特立独行的很。就不知道温老爷子如懂读心术的话,会不会当场一掌毙了他。
过了一会儿,温老爷子才点头笑道:“我知道应该如何下手,你们放心回家去吧。三日之后,直接来玉宝斋拿货。不过,你们还是回家不要向父母打听关于我的事情,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加害于你俩。如果我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伯基,你说是吗?”
唐伯基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恶毒的想到,大西瓜你妹妹,这老家伙还敢威胁我们,要不是哥们身边没什么武器,只有把打女人的枪,否则必让你尝尝哥们的厉害。
等他们出了“玉宝斋”,唐伯基拉着两人走了两街才停影,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长嘘一声道:“总算是逃出虎口,这老家伙真是厉害,简直是成了精的老怪物,把老子心里想法都模的一清二楚。真娘邪门了,去做个阴阳鱼都能撞见高手,难不成这大周,也是个一流好手满地走,顶尖高手不如狗的地儿?”
“哈哈~”崔亚兵见他说的好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基哥,那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武林人士再如何厉害,也不能随意杀人。就像刚才那老爷子,不是没有动手嘛,你就是太紧张了点,那有像你说的这么可怕。”
唐伯基闻言望向崔亚兵,撇了下嘴道:“不像我说的那么可怕?那你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最后不让我们告诉家里人,又说:如果我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没错吧?”
崔亚兵不解点头道:“是啊,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有什么不正常?哼,那老家伙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那么他就会让咱俩身首异处,因为咱们没有武功,就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唐伯基说到这儿,转头盯住吓呆的崔亚兵,沉声问道:“你明白了吗?”
崔亚兵真是被惊吓住了,这时他才感觉那温老爷子的可怕,如果他事后真像自己三人出手的话,那根本就和杀鸡没啥两样。并且杀了还白杀,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最后只能在乱葬岗找到几人发臭的尸身。
“基哥,那咱们如何是好?究竟是否把这老家伙的事告诉家里人知道,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防范,总好过什么都不做来的强吧?”
唐伯基沉声答道:“这件事我刚才就仔细考虑一番,感觉其中另有蹊跷,先不忙把他的行踪透露给家里。因为,我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他说到外祖父的名字时,那眼神流露出的不是什么恨意,而是遗憾,是的,就是遗憾,还有种缅怀之情。亚兵,既然他们没有歹意,咱们也就无需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就可。”
叙述完这番话语,便将此事暂放脑后,因为温老头子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自己。杀人不外乎几点可能,其一、为情。那老家伙都一把年纪,显然不会为了这个。其二、寻仇。这也不太可能,只凭他说出崔汉生这名字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仇。其三、为钱。那“玉宝斋”的名气整个大周朝都清楚,人家又不没事闲的蛋疼,看上唐家这点点钱。所以,唐伯基思来想去,还是先缓缓这事,把钱赚到手再说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