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四章赵家的司机
坐在后座的八斤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模』一下血痕清晰的脸庞,只是望着窗外,“舒姨,东莞都不下雪吗?”
舒姨娇躯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下,只是来的晚些。”
“哦。”然后两人依旧无话。
不过舒姨能够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八斤没有怪她。
良久,等到车快要开进车库的时候,八斤方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会扇回去的。”
舒姨笑了,其实她一直在怕,怕这个年轻人被扇得没了骨气,从第一天看到这个男人开始,他就发现,这个憨厚老实的年轻人骨子里有一股细致跟犀利,甚至戾气,冷得可怕。
“舒姨等着那天,看着你怎么扇他。”舒姨停稳了车出了车库。
保姆见两人回来心中总算安稳了,再一看八斤那张脸,知道肯定出了事,不过见舒姨脸『色』不好,也不敢问,只是拉着八斤做到客厅一边拿出医『药』箱想给八斤上『药』,八斤嘿嘿一笑“没事儿,八斤皮厚着。”
保姆僵持不过,只能让八斤自己来,上点消肿『药』也好。
“我来吧,婶婶忙你的去。”舒姨一直这样叫保姆婶婶,八斤偶尔也会这样叫。
保姆笑了笑很知趣的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八斤天人交战一番,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又退,舒姨伸手几次都没能碰到他。舒姨突然愠怒道“刚刚那股气势去哪儿了?”
八斤嘿嘿一笑“刚还不是被『逼』得,我哪来那么大能耐。”
“那是不是要舒姨给你两个耳刮子才能把你『逼』出来?”看到已经挤在沙发角落的八斤,舒姨威胁道,还聚气右手。
八斤不闹了,乖乖的坐上前去,歪着脑袋,让舒姨将一瓶消肿酒精抹到脸上。
“嘶!疼!”八斤突然喊道,舒姨手上一抖,这个没出血的男人还是刚刚那个在大腿上捅一棍子还不声不响的汉子吗?
“刚刚权威那么讽刺你,你为什么不上去捅他一下?”舒姨突然问道,手上依旧很轻的涂『药』。
八斤当然知道权威一句一句说他连狗都不如,他也却是想过上前给那个权威一铁针,甚至脚下已经蓄好了力道,一个呼吸就可以冲到权威身前,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如果权威出了事,舒姨肯定难下台,舒姨下不了台,或许八斤等不到见到那个赵老板就被赶出去了,他窝在这个地方的苦心谁能知道?
“年轻人沉得住气是好事,但也要有血『性』,北爷不喜欢娘娘腔。”舒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敷『药』“当然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做得很好,这个月加工资。”
“啊,呵呵,舒姨准备给我加多少?”八斤厚颜无耻的问道。
舒姨瞪了他一眼“两百,上个月的还你。”
八斤哦了一生,嘿嘿一笑,娘的死一株草扣老子两百,给你顶了两巴掌还是值两百,看来老子这条命只能跟草比啊。
等到八斤查工资的时候发现多了一千。
八斤笑了笑,看来舒姨在赵震北心目当中比在舒姨自己心里值钱多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穿着解放鞋的八斤永远是个土包子,可是穿上皮鞋的西装打着领带的八斤就不是了。
看到人模狗样的八斤站在门口,保姆乐呵呵的笑着,舒姨也笑了,
舒姨点点头嗯了一生“还不错,果然是人模狗样的,走吧,时间不多了。”
八斤应了一生很别扭的跟着舒姨身后出了别墅,今天是舒姨第一次带八斤参加一个朋友的宴会,或许是因为上次权威的事情,舒姨也觉得身边带个人可靠很多,更何况,八斤那天的表现,确实让舒姨很满意。
依旧坐在后排东张西望的八斤这一次突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不用挤公交车的感觉真好,八斤突然冒了一句。
舒姨透过后视镜见八斤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轻笑道“想自己开车吗?”
八斤想也不想说道“想开,很想。”
“这车给你?”
“啊?”八斤一愣,一辆奥迪的市场价格就算最不值钱的也比现在八斤值钱。
“怎么?不敢要还是不想要?”舒姨似乎有心打趣,追问八斤,八斤嘿嘿了两声摇了摇头“不敢要。”一双手枕着头往后靠了靠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方才吐出去一句“开得起,我也养不起啊。”
舒姨测底无语了,也懒得去理他,自己开车穿过十字路口到了一家酒店,门口的迎宾立马出来开门,八斤跟着舒姨下车以后突然很淡定的跟在后面,似乎没有往日那么拘谨,八斤也好像看出舒姨的意思走上前去偷偷说了句“不能给舒姨丢脸啊。”
舒姨眉头一皱欲嗔之状更让八斤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这模样,太他娘的勾引人了。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八斤跟着舒姨到了四楼一间包房,里面早就做了一些人,八斤跟了进去,依旧安静的站在舒姨身后。八斤这才发现跟其他人带来的保镖比起来,他陆八斤还真的只能算可怜的二手货,熊货起码中看虽然不中用,但是八斤这模样一看就知道连看都不中看,也不知道中不中用。只有舒姨自己清楚,八斤的实力远远不止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点。
没有人会去注意站在舒姨身后的八斤,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赵震北手底下的又一条狗。
酒宴上的舒姨似乎跟家里的舒姨有些不一样,见惯了舒姨懒散模样的八斤突然发现其实端庄华丽甚至有一丝女王气息的舒姨远没有那个在家穿着蓝『色』长裙盘着头发光着脚的舒姨好看。
酒宴上都是东莞这个地方的巨贾,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势力,无论是钱还是权,都有自己的一方门道,所以谈话都很客气,八斤特别关注了那个一直坐在舒姨对面的中年男人,穿一间白『色』的衬衫,跟其他的人比起来身上居然看不到一点装饰品,哪怕是一只手表,更不要说项链。
整个人很干净,说话也很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不像在舒姨旁边的那个胖子,说话三两句靠不了主题,可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这圈子里的人容忍别人说完话的涵养还是有的,也都微笑着耐心等他说话方才接话。可内心世界估计跟八斤一样早骂他一家祖宗怎么生下这种货『色』。
再有就是一个女人,跟舒姨气质不相上下,酒量也能拼个你死我活的那种角『色』,而且看那气势,似乎隐隐有压过舒姨的兆头。不过两人各有千秋,舒姨是那种淡入湖水的静,总让人心安理得的去欣赏这样以为美女,那个女人却不一样,同样安静的坐在哪里,偶尔也会『插』两句话,可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那种不可靠近的气场让人不敢多看,所以八斤也只是轻轻撇了一眼。
酒宴一直持续了两个多钟头,整个过程中似乎都在拉家常,说起声音上的闲谈,可是心细的八斤知道,两个小时不到的时候,舒姨已经跟三家外贸公司敲定了合作适宜,涉及资金最少的那一家也有四百多万的流动。
等到各自散去,八斤跟着舒姨出了酒店,却没有往回家的路上走。
“舒姨,不回家吗?”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舒姨轻轻说了句,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似乎不想多说。八斤也不再多问,知道车开到郊区一条宽敞大道上舒姨方才将车停在一边。
“坐上来!”
八斤看了看舒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坐好。
“好好学,以后你会经常跟我出门,不能总让舒姨酒后驾车,那可不好,要是出了个意外什么的,八斤,你可没人疼了。”舒姨突然开这么个玩笑。
八斤愣了愣接着嘿嘿一笑“八斤好好学,将来做舒姨的司机。”
舒姨看着这个很有觉悟的年轻人没有告诉他不是做她舒玲的司机,而是做赵震北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