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十三章『女乃』粉钱
从成都到南宁的火车空调开得有些大,车厢内人不多,稀稀拉拉就七八个人,还是中途上的车,尾箱的座位上紧凑的搭着一件厚实外套,『迷』彩『色』的,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
仔细看才发现外套底下蜷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形,只『露』出一张稚女敕的脸庞,一对眼睛尽是血丝,努力睁得老大,却依旧显得微弱,似睡非睡。
或许是因为人本来就不多,列车员也没有开全了室内灯光,显得有些昏暗,整个车厢就更冷清了。
进了隧道,传来刺耳呼啸声,瘦小身形蜷缩更紧,忍不住捂住耳朵,可依旧有些耳鸣,瘦小身形干脆起身,拖上那双黑『色』的帆布鞋,拐过过道,蹲在地上点了一支红塔山。
终于自由了,他忍不住『露』出疲惫的微笑,只出现在一边脸庞的酒窝显得有些妖异,却很利落,很干脆,没有杂念,很唯美,遗憾的是没有人欣赏到这一幕,他又恢复了那张平凡的稚女敕的白皙脸庞。
他抽烟很快,是高中的时候练就的本事,班主任在二楼的时候,会有同学报信,他依旧点燃口中的香烟,长相跟伦理道德成正比的肥胖女人走到四楼的时候,他已经丢掉烟头,并且挤进一口带着薄荷的牙膏到嘴里,虽然呼出来的清新口气依旧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烟味,不过心里上的安慰已经做到了,他才不管这是不是掩耳盗铃,他只相信,自己爽了才是真的爽了。
起身靠着玻璃,捂着双手望了望凌晨的天空,暗得没有一丝安全感,就跟他之前呆的那个地方一样。
两岁之前的记忆近乎白『色』,他不是天才,不可能不忘记,两岁那年两脚裤管裹满黄泥的父亲进城,父亲是个有理想的男人,想要从农村走到城市,想要在钢筋水泥当中扎根,而不是大山水沟里深根。
他很理所当然的跟着进了城,因为父亲的理想,两岁到四岁的两年时间跟着跑遍大江南北,跑过的城市不计其数,四岁回到父亲想要扎根的城市上学读书,所以这两年的经历到现在也近乎白『色』。
四岁到十岁读完小学,羡慕过那些连跳三级的同龄人,羡慕他们用初中生的身份跟自己一个小学生谈论学习成绩时候的安静,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羡慕,因为他知道那是聪明过后的木讷,甚至愚蠢。
当然,其中也不乏张扬过后能够继续嚣张从未沦陷的天才,只是这些离他都很遥远,他似乎永远在平庸跟天才的界限上来回,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不甘心,所以初中时候的他是个神话故事,成绩好得出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段时间用尽了自己的天分,导致高中的时候突然一句不振,平庸过后就再没有天才过,从此平庸,大学继续平庸以至于平凡到今天的地步。
幸运的是,毕业了,他总算熬到了今天,所以当他点燃第二支红塔山的时候笑得更开心。
所以当他拿到学位证跟毕业证的时候,揣怀着梦想,在地图上丢了一颗花生米,然后来到了南宁这个地方。
林冲依旧整天埋头睡大觉,八斤是第一次发现其实学历还是很有作用的,所以花了些钱,弄了一张原来大学的毕业证书,虽然没有学位证,不过勉强能让坐在对面的面试官以大学生的眼光来探视自己。
“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胜任门面经理的职位,不过我们依旧有一个培训期,想必你是不需要的,两年的工作经验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所以这段时间就当作你的考察期。”
人事部经理起身,跟八斤握手,八斤双手接上,感激涕零“谢了,我会努力的。”
这次圣地ktv招聘会一共来了三十七个人,两个门面经理当中八斤很幸运的月兑颖而出,事后八斤拿着那张冒牌的毕业证书自言自语,如果不是这个东西,结果还很难说。
谁说今天是看实力的时代,敲门砖一样很重要,他甚至开始后悔没有读完大学的决定。
回到酒店的陆八斤草草洗了个澡,把林冲拉起来,两人坐到阳台旁边靠着抽烟,很明显,南宁这个地方没有东莞那么繁华,要不然以林冲的脾气也不可能整天窝在酒店睡觉,但是也不免除是跟八斤一样,想着一个不该想的女人。
“明天我到圣地上班,慢慢来,这次我打算扎扎实实打好基础,空手套白狼终究只是传说,至少我没有那样的运道。”
“你去,子凡给我介绍了一家代理商,我干老本行去。”林冲喜道“如果半年以后你还需要我,我立马回来。”
“做传销?『操』,有没有出血。”八斤笑骂一句,将手中烟头丢到一边,吐出一口圆滑的烟圈,冉冉升起。
“行行出状元,哥要不是当年走错一步,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样子。”
“随便你吧,只要不太伤天害理。”
“这可说不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指不定哪天我就收了房产再顺便拐了他婆娘连带闺女也不浪费。”林冲说着一脸『婬』笑。
“要真到那个时候,我就是趴到地上跟狗抢吃的也不会跟你豹子头吭半个字。”八斤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说着,林冲却是苦涩一笑,放心吧,我林冲没良心不假,可这点良知还是有的,安心做你的,估计这半年你应付得过来,我跟着反倒是累赘,要你供吃供住,指不定哪天弄大人家肚子还要你拱打胎钱,都是男人,我丢不起。
“说道这里,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八斤的声音依旧很轻,似乎这个男人只要安静就永远狂躁不起来,不温不火,不悲不喜“真弄大那个婆娘的肚子,打胎钱别想从我这儿讨到一分半厘,如果是『女乃』粉钱,拱一辈子,我陆八斤也无二话。”
“我懂的。”林冲笑笑,在八斤肩头一拍“指不定谁供谁呢。”
两人都没想到今天的一句玩笑话尽然在某些年后成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