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青年一看莱司德似乎非得到自已的结婚戒指不可,不由语气急促的喝道,“别打我结婚戒指的主意,否则,否则……”
莱司德用那种猫看老鼠的目光看着男青年,以极为轻蔑的语调问道,“否则你又要什么样呢?”
“否则我就和你拼了。”这话颇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但是男青年不住颤抖的双脚还是泄了他中气不足,心虚慌张的老底。
“你拿什么拼呢?”莱司德轻轻的摇摇头,“既然你这么不知进退,我只有打昏你再取戒指了。”一边说着,莱司德的手中一边已聚起了一个冰球。
从刚才莱司德示威时所使用的“四音聚天雷”来看,男青年很清楚自已不是莱司德的对手,但神圣的结婚戒指是他爱情的见证,男青年终究还是个没被世道教坏的大孩子,对爱情还有一份天真的执着,他一闭眼,用自已微弱的魔力护住身体,要做最后的抵抗。
马其雷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无奈的拍了一下沙飞,低声嘀咕了一句,“看来非出手不可了,沙飞。”
“喵呜,”沙飞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对它来说这本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失去了耐心的莱司德一扬手,“流冰阵。”空中顿时落了一排冰箭。
流冰阵是爆焰阵同级的初级魔法,不过对付只会爆焰阵的对手用流冰阵也就够了。男青年也知道自已的魔法水平根本不是莱司德的对手,根本是自尊性的防御而已,但是他闭上眼等了好久也不曾感到冰箭刺中自己的感觉。
莱司德只见在流冰阵在即将接确男青年的一刹那,突然一片白雾的寒气升起,将流冰阵的所有冰箭都包拢在了里面,然后一起消失了。
“这是什么?”这世上最常见的魔法就是精灵系魔法,相反的时空系魔法就只在专业魔法师的圈子里流传,莱司德并没进行过系统化的训练没见过时空系魔法也属正常。
“那叫‘寒夜守’。”马其雷仍坐在马车上,轻抚着沙飞柔软的皮毛,“莱司德,‘寒夜守’可以抵消失一切寒气类的攻击,只要这攻击达不到‘寒夜守’的极限防御力。”
“你……”莱司德根本没有想到阻止自己的人会是那个乖乖交钱的男子,一时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什么人?”
“我也只是还没出师的小学徒而已,”马其雷这么说一点也没有错,希格里从来没说过马其雷可以出师自立门户了,“莱司德,做事不要太过份,凡事留一分,日后好相见。”这也是希格里教给马其雷的,不要因小冲突,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你管,”莱司德恼羞成怒的大声喝道,“呼唤炎鬼皋由之名,为我之剑……”
马其雷听到这咒语念不住笑了,“这种咒语除了生火作饭以外会有用吗?沙飞,你听有人要用这种咒语攻击我,好不好玩?”
“喵呜,”别说马其雷了,沙飞也不把这种程度的能量流看在它的狗眼里。
这时车厢中的其他人都和车外的男青年一样紧盯着马其雷,中年商人再一次迷惑了,“你难道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
“我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魔法师,充其量只是个见习魔法师,”马其雷笑了笑,“来了,莱司德的攻击。”
“炎鬼百行”,在莱司德咒语的作用下,无数火焰象流星一般向马车落下。
“火莲逆阵。”马其雷在车厢的轻轻念道,庞大的火莲逆阵罩住了整辆马车,莱司德的炎鬼百行的威力全被火莲逆阵吸收干净。
“你去吧,莱司德。”马其雷拿莱司德对男青年说过的话还给他,“你也是会魔法的人,应该知道我与你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了吧。”
“你为什么要付钱给我们?”莱司德并不笨,炎鬼百行是他所能使用的最强魔法之一,却被马其雷轻易的化为无形,他当然了解双方之间巨大的差距了,因为了解所以也就更迷糊了,他不懂为什么马其雷先前会那么合作的付钱。
“因为我不想为了二百个金币战斗。”马其雷很平静的答道,“那样会吵得我的宠物无法午睡的。”说着马其雷又模了模沙飞,“对不对,沙飞?”
沙飞也适时轻叫了一声,“喵呜。”它和马其雷配合的真好,以后实在没事干,两个也可以一起去说相声,马其雷逗沙飞捧,说不定会大红大紫哦。
“那你为什么要管我和他的事?”反正被看轻到了底,莱司德干脆一指男青年要问个明白。
“因为你太过份了。”马其雷还是很一付古井无澜的镇静样子,“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难道不知道得理还得让三分吗?”
“他打伤我的弟兄,我只要一只戒指很过份吗?”莱司德还是一付理屈的样子。
“那是人家珍贵的结婚戒指,”马其雷的视线对上了莱司德的视线,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莱司德心底的秘密看穿。“再说你把我当冤大头吗?莱司德。”
“把你当冤大头?”马其雷的这句话倒真让莱司德听不懂了。“我那里把你当冤大头了。”
“莱司德。”看着莱司德一付比窦娥还冤的样子,马其雷轻轻的指出了重点,“你当我看不出你要那戒指的真正目的吗?”
“我……”莱司德这下说不出什么了,嘴巴就象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
“连你都在一眼之下看出了那戒指上的蓝宝石就是注入魔力后可以加快除了星学系魔法以外咒语处理速度百分之十五的多米拉宝石,”马其雷早就心中有底了,“我和他同车这几天会看不出吗?”马其雷又看了莱司德一眼,“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我……”马其雷一下把底细全掀开,莱司德更不知该什么才好了。
“如果一只普通戒指,你想要我也不会管的。”这时的马其雷看上去十分世故与成熟,“但那是别人神圣婚姻的证物,岂能因为你小小的贪欲而任由你去抢夺。”
“说得真好听,”莱司德不信的大叫,“难道你不想要那戒指?”
“我不会那么做,”马其雷用老成的口气说道,“如果连这种小小贪念也无法用心去克服,我的魔法也就只有停在你那种程度上。”这些是希格里教给马其雷的为人修行之道,马其雷也是拿出来唬唬人的,他还从库里那学了不少生意经呢,“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说这太公钓鱼,他是愿者上钩。再退一万步,你们就算是无法无天的山贼,也别忘了盗也有道。博庐散人有诗云‘圣贤满口仁义言,盗跖亦有其自道’,你们还是好自为知吧。”一时兴起马其雷竟忘了掩饰自已懂诗的事了,幸好这里一个巴斯洛魔法学园的人也没有,总算是吉人自有天相。
“也许我真的错了。”莱司德终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