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进木棚之前,马其雷等人都做好了充分的心里淮备,即使里面埋伏着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也不会让他们惊慌。但是……,唉,只能说世事难料。
当一个人怀着大战一场的心态走进一屋子穿着布偶装的人开着派对的屋子时,他会有什么感觉了?
这真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滋味,至少马其雷不想再品尝这种滋味了。
自称是温美法家总管的男人向坐在首位的身着熊猫装的人鞠了一躬:“主人,我将岩本宇太郎长乐坊及他的友人请来了。”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从熊猫装的面具下传出来的一个沉闷的男声。
马其雷眼看着温美法家总管的男人走出了木棚,这下他心中疑问反而更多了。
“岩本宇太郎长乐坊,很高兴能够见到你。”熊猫男用很热情的口气说道:“我也是你的棋迷。”
别人的话里透着客套,岩本宇太郎反倒不方便一开口就质间对方骗自已来这个荒岛的意图了:“那里,那里,阁下过奖了,阁下尊姓大名。”
“岩本长乐坊,请你称呼我熊猫就行了,反正名字只是一个辨别符号罢了。”熊猫男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消了岩本宇太郎对自己刨根问底的机会。
“熊猫先生,你让人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还是那达沙*泰勒性子急,她一见岩本宇太郎那种旁敲侧击的方法并设有什么效果,她干脆开门见山的向熊猫男问道。
“你一定是那达沙*泰勒小姐,”能猫男不急不燥的说道:“我知道岩本长乐坊的经济人,我正想请教你一件事,请岩本长乐坊与我下七天的指导棋要多少钱?”
“这个嘛,熊猫先生,”一提钱,那达沙*泰勒的干劲就上来了:“通常一天指导棋下两局,每天收费八百金币,七天就是五千六百金币。”一边说着,那达沙*泰勒的一边看见无数金币在眼前跳舞,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被骗来的了。
“嗯,”熊猫男很认真的听着那达沙*泰勒的报价,他似乎很满怠这个价钱:“很公道的价钱,我想这五千六百金币算起来太麻烦了,那达沙*泰勒小姐,不如我们就干脆按六千金币结帐好不好?”
马其雷听着熊猫男用充满诚意的语调谈论着这种不合逻辑的讨价还价,他差一点要笑出来。不过越是这样,马其雷就越感到这事有蹊跷。
“这样啊。”那达沙*泰勒一摊手用职业性的口吻同意了熊猫男的提议:“没办法,谁让顾客就是上帝呢?我们当然要尽全力让顾客满意啦,熊猫先生,就按你说的价钱好了。”
“很高兴事情这么容易就成功了。”熊猫男举起面前的红酒:“岩本长乐坊、那达沙*泰勒小姐,还有拉拉吉样物以及两位不知名的贵客,我们一齐干一杯怎么样?”
熊猫男才一开口,几个穿着兔子装的侍者就端着放有各种各样美酒的托盘来到马其雷等人的面前请他们选用,显然为了表示主人的诚意,虽然酒杯的样式各异,但是却都是银制品。
马其雷这时表示出职业保镖的业务素养了,他毫不迟疑的端起了一杯酒:“熊猫先生,岩本先生与另几位大多不胜酒力,不如我将他们的份一起喝了怎么样?”
“好啊!”熊猫男毫不介意的说道:“我最钦佩海量的人了。”
“咕噜噜”一杯酒底。“咕噜噜”又是一杯没了……
不过只在几次抬手之间,马其雷就将五杯美酒一饮而尽,但是马其雷终究只是个人,不象酒桶那么单纯,这五杯美酒归宿并不足马其雷的胃,而是异次元空间。马其雷悄悄打了一个异次元之门,之后他就毫无环保意识的将美酒倾泻了进去。
“熊猫先生,”那达沙*泰勒真是一个称职的经济人,谈完生意就要安排日程:“我想我们不应再打扰你的晚会了,我们也该走了,请你约一个时间,岩本宇太郎长乐坊将会按约来与你下指导棋。”
“那达沙*泰勒小姐,有一句话叫做‘择日不如撞日’,就请岩本长乐坊今日休息一晚。”熊猫男的语气是那么的自然,自然的听不出一丝奸诈的味道:“从明天就请岩本长乐坊多多指教了。”
“熊猫先生,”那达沙*泰勒当然闻到了空气中的阴谍味道,不过她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岩本长乐坊即将去罗川岛主持‘温美法围棋大奖赛’,你的指导棋必需向后推廷。”
“罗川岛的‘温美法围棋大奖赛’就不必麻烦岩本长乐坊了,我会请别人去代替岩本长乐坊。”熊猫男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还是请岩本长乐坊多多指教我的棋艺了,至于岩本长乐坊这次出席‘温美法围棋大奖赛’的车马费我会按五倍金额赔偿你的。”
“原来如此。”岩本宇太郎仰天长笑,“五倍金额赔偿,熊猫先生,你真是一个慷慨的人,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值钱。不过我要一口薄皮棺材就够了,那种东西太贵了也没用。”
熊猫男这时的语气还是那么沉闷,丝毫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岩本长乐坊,你开什么玩笑呢?”
“熊猫先生,你是要找人冒充我上罗川岛。”岩本宇太郎决定摊底牌了:“毕竟在罗川岛上别说我了,就是那达沙也只有那个博萨纳见过一面,找几个面貌相似的人,再搞定那个博萨纳,短时问是不会有问题,要是在训练一下,说上一口围棋术语瞒到‘温美法围棋大奖赛’结束也没关系。”
“岩本长乐坊,你说笑了,凭你精湛的棋力,要冒充你谈何容易?”熊猫男仍然平静的说道。
“我在‘温美法围棋大奖赛’上并不需要下棋,至于大盘解释吗?”岩本宇太郎嘴角弯起了一道嘲讽的微笑:“只要能看懂棋谱,再加上一些语言艺术就可以混过去了,这并不是专业比赛,观众的水平当然也不会高到足以分析出每步棋的价值。”
“岩本长乐坊,你过虑了,”熊猫男依旧用宛如古井无波般的口气说道:“按你说的罗川岛上博萨纳见过那达沙*泰勒小姐一面,我又何必这么麻烦?买通那个博萨纳不就行了。他说谁是岩本宇太郎长乐坊,谁就是岩本宇太郎长乐坊了。”
“熊猫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把话说透呢!”岩本宇太郎摇了摇头:“诚然如你所说,买通那个博萨纳,他说谁是岩本宇太郎长乐坊,大多数人就会相信谁就是岩本宇太郎长乐坊了。但这有一个前提,一旦我到了岛上,我只要在比赛现场突然站出来宣称我才是真的岩本宇太郎长乐坊,你说会怎么?”
“当然要找一个办法来分辨真假岩本宇太郎长乐坊?”熊猫男终于不得不长叹了一声,“岩本长乐坊,你实在过于聪明了,一旦要分辨真假就免不了要靠棋艺了,一盘棋厮杀下来高下立见,真假已无人关心,胜者为王败者寇。”
“要临时找一个外表既象我,棋力也相近的人并不容易。”岩本宇太郎对这件事也免不了有些得意。
“岩本长乐坊,你既然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你说穿了这件事,我会怎么样?”熊猫男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把我杀掉灭口,”岩本宇太郎当然没有乐观到相信什么“人性本善”之类的奇迹:“这样你们少了一个替死鬼,不过也减少了计划的阻力。”
“岩本长乐坊,”熊猫男的话语中满是叹息:“你为什么能把我的计划看得一清二楚?连我要你当替死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你也看得出?”
“很简单,冒充我主持‘温美法围棋大奖赛’能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有机会接确到那个九十九玉米壶,把它调个包。”岩本宇太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旦事情败露了,所以矛头都会指向我,而我做为犯罪者无论怎么辩解都没有用的,更何况大多出来混的弟兄都不是毋枉毋纵的青天大老爷,我也只有象丧家之犬一般的四处逃命了。”
着着洞悉了一切的岩本宇太郎的脸,马其雷这才算是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当初心目中的弊脚大盗,也许他并没有力量,但他也有独有的武器——洞察力与判断力。不过下面就要靠马其雷这个保镖所拥有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