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无名果
易行糊里糊涂闯入迷阵里,使尽浑身解数,却依然找不到出路。疲惫不堪的他,眼眸里布满血丝,周身好几处已经挂了鲜彩,模样十分狼狈。
他如发疯了一般,马不停蹄地寻找着破解之法,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并不能使他颓废而沮丧,反而有一股蛮横的冲劲和顽强的坚韧。因为他害怕见到小凤被铁面人逼迫,被铁面人残害。
“哪个狗养的布此迷阵……”。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捅碎这片天地,但面对虚幻的阵法,即使力大无穷,也无用武之地,顾不得破口大骂起来。
整个天地,只有他的声音在不断地回荡着。他愤怒如雷神,召唤出长枪,朝附近的大树一顿乱劈。虽然长枪重于千斤,但还是劈不断活了无数年头的古树,而反震之力把易行的手磨出了不少血泡。
可他一点不顾及鲜血直流的手,像个魔神劈杀附近的大树。
“我若出不去,你们也跟着我受罪,真逼急了,大不了一起同归于尽,遭受焚葬”!
易行种种发狠行为,终于在劈到第十棵大树后,幻阵消失了。然而还未来得及庆兴破阵,只觉眼前一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偶尔有一股凉风吹来。
幸好他的神觉十分敏锐,能隐约感受到这是一片十分空旷的空间,但也极其荒凉,没有半点生气。
“这又是哪,真倒霉,难道真应验张三丰的赠言,我是天煞孤星”?
此刻他真有点胆怯了,毕竟他今日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他认知范围,如果不是多年来养成无所畏惧和坚韧不拔的性格,早就崩溃了。
“但愿小凤能平安无事,否则她的劫难就是我带来的,一辈子也难辞其咎”。
或许他不愿意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只能好好地活下去。凭借着神觉,他缓慢地朝着某个方向移动,真是步步谨慎。
时间伴随着脚步,一点一滴地流逝,就如同他的精神在一点点磨灭着。步子越来越沉重,眼皮已经打架,在虚弱的坚持下,又蹒跚地行走俩个时辰。
他倒下了,是累,是饥饿,还是其他?
岁月易逝,真情难灭。
他艰难地爬起来,无力地吞咽着口水,嘴唇干裂如柴,稍微动几下,都会有一种钻心之痛。这时肚子传来几声咕咕声,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苦笑一声。
“难道我要死于饥寒交迫吗”?
接下的路,他不敢动用神觉探查了,因为这样太费精神,所兴定义自己一副无所谓的心态,继续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他此时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这么一直走下去,像俩年前那样,在春雨中跟着她。
他就奢望地想着,恐惧一闭上眼睛,再也无法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光。
深情地迷惘着,一步一个脚印,在他看来,是那么真实。
春丝绵绵。
她打着青花雨伞,回眸时惊呆的面容,依旧历历在目。
情渡春雨。
漫无边际的漆黑,他不彷徨,而是唯一坚定着那份光明,他想活着,一辈子坚定下去。
突然易行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直接扑倒,他的双手好触碰到什么东西似的,数声碎裂声在耳边响起。不过他没有多余的精神去理会过路的种种,只要简单地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
不知过去多久,他一如既往地似行尸走肉的僵尸,平静地走着。期间他被绊倒过无数次,但他还是咬着牙,忍着痛楚重新踏上征程。
也许在一天后,俩天后,还是数天后,他终于感受到眸子淡淡亮光,可是他睁不开双眼。在轻笑一声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风起了,雷来了,雨下了。
半天过后,他颤动着睫毛,点点水珠滚落眸里,终于艰辛地睁开,半晌才适应朦胧的视线,模糊地把前方的世界收映在脑海里。
“无垠的沼泽地”!!!
长长喟叹,随即向左右打量一翻,竟然有几株果树。艰涩地吞没着似已干涸的口水,眼神重新散发生气,跌跌撞撞地直扑而去。
这七棵树十分怪异,躯干宛如虬龙,仿佛缠绕着一根擎天柱,并俩俩呈双龙拱珠之态。但它们本身并不高,大约半丈,然而从那月兑落的树皮判断,这些树的树龄并不低。
易行一到树下,仿佛有神秘的东西钻进体内,并犹如极微小的活物四处游动,且它们未放过寸缕之地。易行感觉痛痒难耐,幸好这段时间没有持续很长。
似乎适应了环境,体内每处都传来一缕缕凉意,整个人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就连疲惫饥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有一股用不完的力量似的。
出于好奇,易行仔细观看枝头沉甸甸的果子。这些果子,个个晶莹饱满,溢出醇香芬芳,更特别的是形状似人形,十分灵动。
摘一颗,放入嘴里,立即融化成一股清流,流向全身百骸。易行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充满力量,脑子也清晰许多,目光能及的距离倍增。
易行很是激动,毫不迟疑摘下第二颗,张口吞入月复内。不过这次的效果相差甚远,但还是令易行满意,毕竟能提高一点是一点。
接下来,他几乎把它们当饭吃,存储能量,因为面对浩瀚的沼泽,即便再怎么自信,也得认清现实的残酷。
离开前,按照他的本意非要拔出几颗树扛走,奈何这七棵树如通天神柱,任凭易行使尽方法,依旧没有如愿。易行从来不是个视宝如命的家伙,但眼前这七棵树太过珍贵,也许以后就是救命的东西,怎么也不能放过。
易行唤出长枪,决定用它把七棵树挖出来。结果他还是失败了,此地太坚硬了,一千多斤的铁枪也不行。
“拿你们没办法是不,可是我就不信邪,看你们硬,还是我的枪硬”。易行围绕着它们转了几圈,自言自语着。随后抚模了长枪,好像在与长枪交谈,让它争点气,长点脸。
一向信奉‘玉石俱焚’的他,后退几步,直接提起长枪,狠狠地向其中一颗横扫而去。
“砰”。
星火四射,易行连枪带人被震飞出去,而那棵树大幅度地摇摆了一下,撞击点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易行摔得不轻,但他不气馁,翻身而起,拾起长枪回到原地,举起长枪向那撞击点扫去。
毫无疑问易行受到先前一样的待遇,被震得四脚朝天,不过他不服输,提着长枪……
就这般来来回回不下一百次,易行依然神采奕奕,因为他每摔一次,只要走到树下就会恢复如初,也正是这点让他坚持不懈地执行着他伟大的计划。而那棵树白痕十分明显,隐隐有一些液体流出。
正当他准备再劈砍一次,脑海响起一道苍桑无奈的声音。
“黄口小儿,真是贪心不足,打扰老人家的美梦,太烦人了”。
“哪来的野鬼”?易行眼珠向上翻,腿不听使唤地向后退了几步,举着长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