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凤轻舞早早得起了床,准备找镜子梳洗一番,可环顾四周,竟然都没有看到古代所谓的铜镜。凤轻舞虽不受宠,但到底是这凤府的小主子,又受到凤老夫人的疼爱,怎么可能穷得连块铜镜都摆不起?
房间里没有铜镜,在她出现的地方也没有看到过一块属于镜子的东西,凤轻舞倏地一个寒战,猛地联想到了一个问题,传言凤府千金口吃貌丑,她这才记起自她来到这异世,还没有看过这副身躯的容貌呢?
正好此时兰心打了水进来,凤轻舞身形一闪,如一阵风似地近了兰心的身,夺过她手中的水盆放到桌上。当兰心反应过来时,凤轻舞已经将脸映到盆中的水里。
好黑!难道她穿越到了一个非洲黑人的身上了吗?
这是凤轻舞的第一感觉,其实她五官并不丑,只是肤色黑如焦碳,让五官也失了色。虽然她并没有那些女子那样在乎容貌,可,这也太丑了点吧!
凤轻舞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水中倒影。兰心的眉也皱成了一个川字,一直以来凤老夫人害怕凤轻舞自卑,都令人将府中的镜子给收了起来,可没想到小姐居然会去照水,她正琢磨着如何劝导小姐,那厢凤轻舞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准备净面。
兰心见凤轻舞并没有自暴自弃,不禁高兴地宛尔,赶紧上前帮助凤轻舞净面梳头,打扮一番后,她问:“小姐,我们今天要去战王府吗?”
昨日正当凤彦新准备惩罚凤轻舞时,战王府突然送来请柬,邀凤轻舞过府饮宴。这战王非常神秘,凤轻舞也很想见一见他,可她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我们去贤王府。”
贤王府。
宗政云澈与好友木清扬正在水榭中饮茶谈心。
“澈,怎么不见你的丑王妃呢?”
木清扬促狭地看着宗政云澈,一声小澈儿叫得婉转缠绵,让宗政云澈瞬间起满鸡皮疙瘩,好看的俊眉也皱紧,不悦道:“明知故问!”
“哦,这么说坊间传言是真的了?”木清扬收了促狭的笑容,瞪大眼,露出震惊的表情。
哼!宗政云澈以一声冷哼回答了好友的问题,捏住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也是到此刻都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要那么做?怎敢那么做?他本以为她一定会来向她道歉,说她闯青楼递休书,只是她的一时冲动,谁知道……
“天下竟有如此狂妄的女子?”木清扬双瞳眯起,俊雅的面容上掠过一抹疑惑。他到是很想见一见那个传说中口吃貌丑的女子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说曹操曹操便到,凤轻舞不经小厮的通报,已经直接闯了进来。
所以当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厮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得赶来向宗政云澈报信的时候,凤轻舞已经先一步到了水榭。
凤轻舞的容貌在天启城算是一朵奇葩,木清扬虽没正式见过,却也猜到了,于是他很BT地发表了他的猜想:“哟,赶情是来道歉了!澈,如此不守妇道的丑妇,你可不能轻易原谅她啊!”
凤轻舞听得微微蹙眉,道歉,亏他说得出口,还一口一声不守妇道,一口一声丑妇,你丫俊得很呐,你丫就是一个披着画皮的黑心鬼!
宗政云澈接收到凤轻舞冷冽的目光,可不认为她是来道歉的,他尚且记得她昨日说过的话,她说她会再递一次休书。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害怕!
“这是哪里来的狗啊!一见人就乱吠!”
兰心闻言勾起嘴角,宗政云澈闻言一脸黑线,只有木清扬闻言四处张望,嘀咕:“没有狗啊!”
兰心终究没有忍住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木清扬此刻才意识到凤轻舞将他比作了狗,不禁大怒站起:“你……你敢骂我?”
“哦,我在骂你吗?”凤轻舞故意看向兰心,又看向木清扬,眨巴着墨长的羽睫,如一只可爱的小鹿斑比,“我在骂狗啊!难道你是狗?”
木清扬立刻被凤轻舞的话给呛了回去,鼓着腮帮子,脸气得通红却作声不得。
凤轻舞也没时间再和他废话,她望定一脸黑线的宗政云澈:“贤王殿下,这是和离书。”一卷纸随着话落飞到了水榭石桌上。她之所以最后选择和离,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封建时代,对方乃是代表着皇权的皇子,她若递上休书,没有脸面的不是宗政云澈,而是整个皇族。她初来乍道,不能因此得罪了皇族。
宗政云澈何尝猜不到她的用心,也不禁暗暗佩服凤轻舞的思虑周到。昨日青楼一幕,她完全可以说成是怒及攻心的不智之举。
宗政云澈凝着那一纸和离书,不语。
凤轻舞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伸出手:“我的血玉凤凰呢?”其他的金银嫁妆她都可以不要,唯独这枚血玉凤凰价值连城,还关乎着一个神话般的传说,所以不能不拿回。
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血玉出世,谁与争锋。
圆不破大师圆寂前的一段箴言隐含了血玉凤凰四字,而凤老夫人正好有一枚这样的传家之宝,恰逢以前的凤轻舞痴恋宗政云澈,而宗政云澈又不喜她,凤老夫人便将这价值连城的血玉凤凰作为嫁妆,这才让凤轻舞得以嫁给宗政云澈。
“凤轻舞,我什么时候同意和离了?”血玉凤凰既然到了他手,又怎能再轻易拿出。
“难道贤王殿下想让我再递一次休书,还是你想下一次割的不是耳朵,而是你的人头?”凤轻语轻描淡写地说着威胁之语。
宗政云澈依旧忍着怒气,凤轻舞的背后还有太后,他不得不顾忌。何况有些话自然有人替他说。
“哼!大胆凤轻舞,居然还威胁皇子,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木清扬终于逮到了机会,跳出水榭,冷冷地指上凤轻舞的鼻子。
凤轻舞冷冷闭眼,再睁开时,木清扬的指骨断了。
木清扬捧着断指嗷嗷地叫着。
“我最讨厌被人指着鼻子,你可记住了?”
木清扬乃是兵部尚书木斯之子,平时何等尊贵,岂料这丑女居然一上来便断了他的指,他怒火更甚,已经不完全是替好友出头了,“你敢如此对我,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凤轻舞正眼都未看他一眼,只是睨向宗政云澈。
“将这伤人的疯妇给本王押入地牢!”是可忍,孰不可忍。高贵的贤王殿下终于怒了。
“谁敢?”凤轻舞睨向那几个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
一时,水榭外的院落中,呈现胶着之势。
“战王爷请柬到!”一声清朗的唱诺,突兀地打破了这一刻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