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我……”惊虹低头嗫嚅,她想说刚刚她突然感觉腋下奇痒,所以忍不住动了动。但一看尹玉胭像要吃人的脸色,立马便吓得住了嘴。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尹玉胭怒瞪了一眼走到身旁的惊虹,低喝。
绯衣男子锐利如鹰的眸光却越过重重人群,向远处朱红琉璃瓦的房顶看去。
那里,一个墨色身影迅速隐入飞檐下。虽然隐得迅速,但绯衣男子还是看清了他,那样特别的装束,想不知道他是谁都难。
战王殷夜离,你冷酷如冰的心也终于动了么?不过你的口味实在是独特了些,居然会看上如此貌丑的女人。
凤轻舞也在朝那个方向看,但当她转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指风掠过的,难道是她的感觉出现错误了么?
会是他吗?
这个念头只不过在心头停留了短暂一瞬,便被她否定。
“尹小姐,你输了!”凤轻舞怅然若失地转身,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隐隐带着一丝调侃。
“月兑吧,月兑光吧!”
高台下围观的人群中男子居多,这时候都开始起哄,男人都有希望自己的老婆是贞洁烈女,希望别人的老婆是荡妇的想法,所以此刻能看到龙铖四大美人之一的尹玉胭月兑光衣服‘果奔’,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愿赌服输,赶快月兑啊!”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自台下传来,带着婬邪的笑。
“明明可以赢的,怎么会输了呢?唉,我的钱啊!”青衣护卫逸非苦着脸道,为什么每次打赌他都会输给主子呢?
“愿赌服输哦!我可是让你先选的。”绯衣男子笑道,眸光却锁定在凤轻舞的身上。
尹玉胭在一片‘月兑光’的喧哗声中胀红了脸,无数道目光盯紧了她,就像她已经没有穿衣服了一样。
“你还没有赢!”一片嘻笑声中,尹玉胭高声道。
四周立时静了静。
凤轻舞看向她,轻笑:“难不成堂堂右相府的三小姐想赖账?”
“你还没有射,怎么能算我输?如果你也射不中,我们就是平手了!”平手她就不用履行约定,只需要再比过,或者作罢。
“哦,也对啊!我还没射呢!”凤轻舞眯了眼笑道,怎么看怎么奸诈,她缓缓拿起弓箭,“那我就让尹小姐你输得,心服口服。”
尹玉胭脸色微微泛白,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慌乱。
凤轻舞缓缓弯弓搭箭,姿态优雅,姿势准确,唇角含笑,一派悠闲自在,似乎已经抱了必胜的心。
嗖一一
箭如闪电般直射兰心头顶的苹果,自苹果中央穿心而过,苹果还稳稳地置于兰心的头上,微微晃动了下,便归于静止。
“啪,啪,啪……”
台下立时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击掌声。
“好箭法!”那些须眉男子不吝地将优美的赞词给了凤轻舞,这个以武为尊的大陆中,强者便应受到应有的尊敬,不管她是貌若无盐,还是美胜天仙。
那些女人更是将巴掌啪得震天响,虽说九州大陆上以武为尊,对女性相对来说公平,但是女性的身体素质毕竟不如男性,所以很少有女性能有如此好的箭术,凤轻舞真算为她们争光了。
台下,绯衣男子一直凝定凤轻舞,心中的震惊不下于这些人。若说能射中顶在头上的苹果也就罢了,还能令苹果不因为箭支的冲击力而掉落于地,那这份功夫就有得一比了。当初听到关于凤轻舞的传言,都不如今日亲眼所见来得真实。她果真有不同寻常之处,难怪会令得战王殷夜离也青眼有加。
而那琉璃飞檐下,另一个人也同样处在震惊之中。这个人便是战王殷夜离。
马夫回去之后与护卫莫言说起凤轻舞被尹玉胭堵在小巷子中的事,殷夜离‘无意’中听到,虽然强令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女子,却始终无法做到。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跟踪而来,刚才见尹玉胭就要射中苹果。他忍不住便出了手。
他不知道尹玉胭会不会赢,也不知道凤轻舞究竟射不射得中,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凤轻舞输了便要月兑光衣服游场一圈,便无法忍受,所以,他出了手。
可是在看到凤轻舞轻而易举就赢了比赛,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那个貌若无盐却狂放豪爽的女子身上。这样的自己让他非常痛恨,却依旧移不动脚步。
“尹小姐,你,服了么?”凤轻舞将弓收好,转头看向尹玉胭,巧笑嫣然。
尹玉胭脸色煞白,连退两步,这才在惊虹的扶持下站稳。她斜眼一瞥惊虹,气更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便将她扇倒在地。
“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个贱婢乱动,我,我根本不会输!”尹玉胭指着口角流血的惊虹,骂道。
“尹小姐,要教训丫头的话,请你回家慢慢教训。现在,请履行约定吧!”凤轻舞一挑眉,眼神冷冽。
“月兑啊,赶快月兑啊!”
“愿赌服输嘛!”
“不愿意月兑,就自断双手吧!”
台下又开始起哄,声浪一浪盖过一浪。
尹玉胭羞愤欲死,在比赛前,她实在没有实到会是如此结果。她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兑光衣服?她也不愿意废掉双手,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废掉双手,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我是右相三小姐,怎么能……我不能……”尹玉胭惊惶而退,退到已经爬起身来的惊虹身旁,低声冷喝,“还不快去找我爹来救我!”
惊虹一愣,随即哦哦连声,连滚带爬地向台下而去。
凤轻舞没有阻止,她要的本就不是尹玉胭月兑光衣服或她的一双手,尹玉胭现在脸面已经丢尽,就算她此刻死在她的眼前,以前的凤轻舞也不会再活过来了,要报仇,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仇人生不如死。
所以,她在等待尹玉胭父亲右相尹鹤龄的到来,她要与他谈一笔交易,一笔他不得不同意的交易,也是一笔让他全家都要呕得吐血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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