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漱芳殿。
“嘭!”尹淑妃手一滑,上好的白玉茶盏便自手中滑落,噌过桌沿,掉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碎裂成片,深褐色的茶液溅上了她华丽精致的裙摆,她却丝毫未觉,脑海中只回响着刚刚听到的那句话一一
“儿臣已和凤轻舞和离,将血玉凤凰交还给她了!”
尹淑妃的贴身宫婢环儿赶紧拿起帕巾给她擦试,却被她一脚踢开。环儿手肘着地,恰好和一片茶盏碎片来了个亲密接触,细女敕的肌肤顿时便被划破,鲜血渗了出来。她却浑然不顾,忍着疼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收拾。
宗政云澈站在殿中,低着头。
“澈儿,你叫母妃说你什么好!”尹淑妃脸色阴郁,指着宗政云澈,“血玉凤凰的重要性,你又不是不知,怎么能轻易还给那丑无盐!”
宗政云澈此时也有些后悔,当日母妃与他最终同意迎娶那个丑无盐,便是因为凤老夫人用了血玉凤凰做嫁妆。他那日是被凤轻舞气得狠了,又因顾忌着战王殷夜离,这才负气将血玉凤凰还给了凤轻舞。
“儿臣当时确实是被她气得糊涂了!”
看到儿子认错,尹淑妃的气消了些,她看着宗政云澈,语气中没有指责,“你呀!叫母妃怎么说你好!你就是再不喜欢那丑无盐,那也不能在洞房花烛夜时就跑去青楼啊!”
她的儿子她自然知道,宗政云澈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更没去过青楼那些腌脏地方。这一次完全是赌气,要叫她一表人材、气质轩昂的儿子对着那个丑无盐,是太委屈了他。所以,当时她虽得知了这件事,却并没有阻止,心里只有对凤轻舞的冷笑,可她万万没有料到那个丑无盐会气得自杀,没死不说,还从此变了个人。
“是,儿臣知错了!”
“也不完全是你错!那个丑无盐,实在是做得太过!是可忍,孰不可忍!”尹淑妃想到凤轻舞身为一个女子,居然跑去青楼那种地方不说,还敢向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递休书。女子休夫,天下就没有这种事。
宗政云澈眉心微微舒展,面色却依旧冷沉如水。他自然知道从大局来看,他接受凤轻舞的和离书,特别是将血玉凤凰还给她确实是做错了。
“听说战王殷夜离下了贴子给那丑无盐!”这句并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尹淑妃虽然身在皇宫,却对宫外的事了如指掌。
“是的。”宗政云澈闻言眉头再度蹙起,他到这时候都不明白殷夜离为什么会给凤轻舞下请柬。她一直以来都追逐在他身后,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殷夜离的?而那神秘冷血的战王又是怎么看上貌若无盐的凤轻舞的。
“那丑无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么?怎么会去勾搭殷夜离?”
宗政云澈噎住,他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难道真如传言一般,殷夜离是一个喜欢吸食处子鲜血的怪人?尹淑妃与宗政云澈对话之时,凤轻舞还未从战王府出来,而战王府守卫森严,她的人根本潜不进去,是以有此一说。
宗政云澈自然明白尹淑妃所指,他轩眉一挑,道:“应该不可能,现在不是还没到月圆之日么?”不过话虽如此说,他心中还是存了一丝疑虑。
尹淑妃想想,也觉得言之有理,但还是想不通殷夜离是怎么看上凤轻舞的。难道说,怪人都有古怪嗜好?
正在这时,一个青衣宫婢自外而入,向宗政云澈与尹淑妃行礼后,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话,便悄然退下。
尹淑妃眸中神色转换不定,“那丑无盐居然真的从战王府出来了,还毫发无损……”
宗政云澈也有些吃惊,他昨日听到探报,说凤轻舞自进了战王府后便没有出来,本以为她凶多吉少,不想她居然还能平安无事的走出来。难不成她真的自荐枕席?一想到这个可能,宗政云澈便怒火中烧,男人便是这样,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也不允许他人染指。
“澈儿,看来我们真是小看她了!”秀眉微蹙,眸色加深。
“母妃说得是!”
“澈儿,你现在马上去凤府找她,就说青楼那件事是你的错,是你被几个猪朋狗友怂恿,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让她念在你心里也有她的份上,毁了那纸和离书。”
宗政云澈闻言脸色瞬间便青,他向来自傲,要他低声下气向那个丑女认错,实在是难以做到。
“母妃,儿臣……”
尹淑妃看着自己儿子为难的样子,心中积蓄的怒火噌噌直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当请一座菩萨回来供着,等你大权在握,想怎么着便怎么着,谁能管你!”
尹淑妃所说的道理,宗政云澈岂会不明白,凤轻舞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收到战王请柬还安然回家的女子,若能与她重归于好,便能得到血玉凤凰和战王两大助力,到时何愁太子之位不落到他身上。
宗政云澈正在沉吟,宫婢环儿慌忙进来禀报,说是右相尹鹤龄前来求见。
尹淑妃还未得知朱雀广场上发生的事,眸间掠过一抹疑惑,挥了挥手,让环儿请尹鹤龄进来。
尹鹤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宗政云澈,身形微微一滞。
三人见礼之后,尹鹤龄便直入主题:“妹子,你可得救救为兄啊!
尹淑妃与宗政云撤听得眉头一皱,尹淑妃急忙扶住准备跪下的尹鹤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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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家周边停电,这个文是用手机一个个字打出来的,现在手机也快没电了,实在更不了多少,亲们先看着,明天来电了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