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夜离一下子犯了众怒,当下也是脸色不愉快,不过他此行的目的是泉珠,自然也不好与冰什维亚的皇族闹僵,再说他莫名其妙的接下了泉珠,也确实有考虑不妥之处,于是道:“刚才在下的妻子已经替在下解答了,我们初来贵地,并不知晓冰什维亚的礼节,所以才会接下公主的泉珠……”
殷夜离本就生得俊逸,再加上一身的风华气度,令冰什维亚的公主一颗芳心砰然而动,她眼珠转了转,当下道:“我不管,你已经接下了我的泉珠,就是我的驸马,我即墨鸢尾堂堂冰什维亚公主,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公主,他已经解释过了,竟然还这般不依不饶,殷夜离的眉宇间已是染上了几分不悦,身边一个声音已经凉凉的响起:“你冰什维亚堂堂公主丢不起这个人,我龙钺堂堂皇太女殿下就丢得起这个人了?”
以势压人是吧,谁不会啊?日前凤轻尾已经跟宗政镜之打听清楚了,只有每个国家的皇族之人,才知道这九州大陆的说法,所以宗政镜之为了方便她行事,早已有给她准备国书已经印鉴之内的东西。
龙钺可是中州的天朝,这冰什维亚不过是殇州的其中一个小国罢了,以其国力而言,是绝对比不上龙钺的,之前凤轻舞只是尚书的女儿,所以并不知此事。
虽然古来自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龙钺距离冰什维亚又太远,发兵并不太切合实际,可九州大陆每个洲的天朝私底下都有使臣来往的,倘若龙钺皇帝一气之下给殇州的天朝空桑递交国书,说明龙钺的皇太女殿下在冰什维亚所发生的事,请求空桑借兵的话,相信空桑的皇帝陛下是十分愿意的。
能有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攻打周围的小国将其吞并纳入己身,这么好的事,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做!
所以听到凤轻舞这么一说,冰什维亚的星尊大帝立刻下得台来,语气紧张的问凤轻舞,“你说什么,什么龙钺皇朝的皇太女殿下?”
凤轻舞直接将自己的身份证明和国书递到星尊大帝面前,道:“这个男人早已是我的驸马,还请冰什维亚皇帝公断。”
听着凤轻舞明显护犊子的语气,殷夜离嘴角蔓延出一抹笑意,却叫即墨鸢尾看得一呆,更加坚定了她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决心。
星尊大帝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做为帝王,在臣民面前他做事既不能有失公允,又要维持自己的体面,于是忙道:“既如此,请皇太女殿下与驸马一同移驾我冰什维亚皇宫,也见识一下我冰什维亚的人民有多么地热情。”
凤轻舞随即点头,与殷夜离一同来到了冰什维亚的皇宫,这坐皇宫就像是她前世所见到的西式古堡,很有中欧17世纪的味道,富丽堂皇、尊贵典雅。
凤轻舞被安置在黔凤阁,而殷夜离则被安置在琉璃宫,将俩个人分开来安置,不知道这冰什大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客随主便,凤轻舞也不好多言。
眼下天已经黑下来了,凤轻舞不好在宫中多做走动,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先前他亮出龙钺皇太女的身份,也不过就是震慑一下冰什大帝,倘若行事再嚣张,恐激起冰什大帝的愤怒,毕竟龙钺离得远,若他狠下心来,对自己与殷夜离下手,宗政镜之又怎么会知道是冰什大帝做的,到底远水解不了近渴,作为客人要有客人的自觉。
所以凤轻舞早早地就歇下了,只是,她们此行的目的是泉珠,没想到在这冰什维亚,泉珠的用途竟然无人能识,只被当做了公主招亲所用的绣球而已,看起来这种传统已经沿袭了多年,也不知道这泉珠在冰什维亚人民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哎,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冰什大帝情愿将这泉珠让她们带回?
看来,还得试探一下!
“你们能给我说说泉珠大会是怎么回事吗?”凤轻舞首先对着伺候自己的宫女的问道,“本宫远道而来,不知你们冰什维亚的礼节,若是再闹了笑话,那就不好了!”她装做无意的说道。
伺候凤轻舞的女官名叫琪亚,一听凤轻舞说这话,顿时想到了白天这位殿下的驸马接了公主的泉珠的事,看来这位皇太女殿下的确是不知冰什维亚的礼节,那白天的事,真就不是故意的了。
琪亚这么一想,当下对凤轻舞的敌意也减少了许多,于是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祭珠大会是冰什维亚一年一度的盛会,祭珠大会所用的泉珠是我们冰什维亚的国宝,一年也只可以见到这一次,若不是陛下最宠爱的鸢尾公主要择驸马,陛下是不会拿出来的!”
“本宫先前进城的时候,明明听守城的士兵说是成王殿下要为泉珠寻找有缘人,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冰什维亚的国宝呢?”凤轻舞疑惑道。
“这还不是鸢尾公主,作为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她今天突然来告诉陛下,要用泉珠择驸马,陛下与成王殿下都疼爱这个公主,于是就应允了,倒是陛下后来才发现这泉珠的价值,这才做了国宝给供起来!”琪亚语气中颇有不满,但她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多说。
看来这鸢尾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受宠,也还真不是一般的刁蛮啊!凤轻舞大约了解了这其中的猫腻,“不是说这泉珠是成王殿下从即墨森林中寻回的么?”
“是有这么回事,成王殿下还很小的时候,误入即墨森林,那即墨森林可怕的很,冰什人没一个敢进去,可是成王殿下不仅好端端的进去了,还带了泉珠回来,但是这泉珠发出耀眼的光华,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可也不知怎么地,这些年反倒平凡起来了!”琪亚道。
“所以后来,冰什大帝就以为是祥瑞,就将这泉珠做为国宝给供起来了?”凤轻舞道。
琪亚点头,貌似是这样没错!
既然是这样的话,凤轻舞想要带走泉珠,那愧疚就没有几分了,本来这泉珠对于冰什维亚的人民来说,也是冰什半途得来的东西,谈不上国民信仰啊什么的!
凤轻舞正在思索对策如何得到泉珠的时候,前院有宫女来报,说是成王殿下有请龙钺皇太女殿下。
凤轻舞感到不悦,这个成王在这个时辰找她出去做什么呀?她又不是傻瓜,早先就察觉到成王即墨晟离对她的心思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单独与他出去?
看着前来通报的宫女,凤轻舞淡淡说道:“天色已晚,本宫想要歇息了,改日再与成王殿下一会。”
“皇太女殿下不愿赴本王的约会,倒叫本王好生伤心啊!”凤轻舞刚刚把拒绝的话说完,就听见成王即墨晟离的声音至门外传来,紧接着凤轻舞就看见那张似妖似画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凤轻舞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周身一阵风起,她已身不由己地离地而起,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个男人带到了塔顶之上。
冰什维亚的皇宫不是像龙钺皇朝的皇宫那样,是标准的屋脊,而是标准的西方式城堡建筑,塔顶是尖的,所以即墨晟离眼下就是一只脚踩在塔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凤轻舞,俩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彼此的呼吸。
凤轻舞一阵恼怒,当即只是疏离道:“成王殿下,请你放我下去!”她的脸色极为冷漠。
这个男人,他不过是拒绝了了他的邀约,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还表现得如此暧`昧,与白天的绅士儒雅比起来完全就像是俩个人!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你又何必距人于千里之外,泉珠我可以给你!”即墨晟离突然道,对着凤轻舞吐气如云,凤轻舞微怒,但听他话里的意思,却又楞在当场。
他怎么知道,她的目的是泉珠?一时间,凤轻舞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你想要什么?”凤轻舞道。
“我想要什么,不言而寓!”即墨晟离眼神炯炯的看着凤轻舞,很简单,他要这个女人,不过,泉珠好象还吸引不了她!
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凤轻舞心里早已是怒火腾升,狠狠翻身想离开即墨晟离的怀抱,可是却被他桎槁住,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深藏不露,凤轻舞的武功不算弱,可是仅仅是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而已,竟然都被他先一步发觉,将她桎槁住,力道刚好,却又伤不了她?
凤轻舞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她却并没有退缩,反倒叫即墨晟离觉得更加有意思,他嘴角带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凤轻舞。
明月儿,这一世我终于找到你了,虽然晚了他一步,不过,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明月儿,你逃不月兑我的手掌心!
“放开她!”正当即墨晟离自我膨胀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殷夜离,说话的时间,只见眼前阴影冲天而起,下一个时刻,凤轻舞就被殷夜离捞在了怀里,此时他单脚腾空,抱着站立在另一坐塔尖上,面色阴冷的看着站在另一个塔端的即墨晟离,寒风吹起他鬓边的发丝,随风飘扬,倒真像以前那个嗜血且杀人不眨眼的战王殷夜离。
“舞儿,没事吧!”殷夜离将凤轻舞抱在怀里,眸色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跟刚才那嗜血的模样判若俩人,凤轻舞摇了摇头,“我没事!”
“真的不想取我的皇妹了?”看到殷夜离,即墨晟离露出一副轻佻的表情。
殷夜离皱眉,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只是看向怀里的凤轻舞,眼里的宠溺,几乎可以将她溺毙,凤轻舞被他看得脸都红了,呼吸微热,忙转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舞儿!”殷夜离十分委屈。
即墨晟离看着俩人你浓我浓的样子,眼里露出几分不甘,为什么以前的明月儿眼里只有殷夜离,现在的凤轻舞又是?
“我的皇妹可是十分喜欢你的哦,要不要再考虑下?”即墨晟离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妄想离间凤轻舞跟殷夜离的感情。
凤轻舞转头看向即墨晟离,“你不是冰什维亚的成王殿下!”凤轻舞的语气十分肯定,据他所知,冰什维亚星尊大帝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若是真正的成王即墨晟离,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伪装,因为冰什维亚的未来大帝非他莫属,如果不是为了皇位伪装,那他要伪装什么?
可是刚才的即墨晟离,却跟白天那个成王即墨晟离的表现完全不同,几乎就是俩个人,所以凤轻舞断定他不是真正的成王即墨晟离。
“想不到你的眼光这么犀利!”即墨晟离没有否认,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可是,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即墨晟离,那他是谁?凤轻舞不会认为,一个小小的冰什维亚可以让这个能力绝不低于殷夜离的人来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