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夫人还没醒呢,您这样会打死夫人的!”丫鬟婆子赶紧上前拉住慕容冷劝道。[中文]
“我就是要打死她,这个贱女人!”慕容冷气的几乎要发疯,他盼了五十年才盼来一个孩子,竟然就这样掉了,他不甘心啊不甘心!
楚鸳幽幽的醒转,一听说孩子没有了,吓得浑身颤抖,她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有恃无恐,才敢将粮食偷偷运出去变卖的,她笃定就算是慕容冷知道她变卖粮食,最多也就骂几句,他绝对不敢再打她,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与她的缘分这么浅,她只是因为紧张小跑了一顿路,怎么可能这样就掉了呢?
“老爷,老爷,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是十二,一定是她,早晨的时候她送来一碗鱼汤,说是给我补身子的,一定是那碗鱼汤有问题,一定是的!”慌乱中,楚鸳一看到床头那十二房小妾幸灾乐祸的嘴脸,指着其中一个模样最是狐媚的说道,“老爷,一定是那碗鱼汤的事情,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呢?”
“你这个贱人,还敢说这些话,你……”慕容冷上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那小十二可是他新纳的小妾,他欢喜劲儿还没过去呢,这个女人诬赖谁不好,竟然诬赖她!
楚鸳咬着牙承受着,眸子中全是愤恨的火光,她不会放过慕容冷跟这群贱人的!
子脚下也发生暴行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宫,厉閠只觉着头疼越来越严重,已经吃不下饭去。
“皇上,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苏公公赶紧上前说道,“要不让老奴再给皇上揉揉?”
厉閠摆摆手,“你那手法治标不治本,眼前的形势解决不了,朕的头疼就好不了!”
苏公公正待再要相劝,就瞧见有小太监进来,说是五王爷求见。
“他来的正好,赶紧让他进来!”厉閠赶紧宣召,小太监连忙去传唤。
“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厉煌上前恭敬的行礼。
“罢了罢了,快起来吧,如今形势如何?解决的怎么样了?”厉閠急急的问道。
“全国各地的铺子基本上都能维持百姓的基本生活,但是粮食与蔬菜还是紧缺,一些官员也趁此机会暴敛钱财!”厉煌低声道。
“岂有此理,如今国难当前,这些人竟敢……传朕的圣旨下去,让吏部彻查此事,发现贪赃枉法者,严惩,绝不姑息!”厉閠厉声道,“如此下去,这国家如何不亡?还有那楚一清,从楚寒回来了吗?鲁城还有个烂摊子等着她收拾!这红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种上?就算是不种红薯,运城几万亩的小麦还等着她呢!”
厉煌赶紧说道:“父皇莫急,我已经从各地筹到了一部分粮食与蔬菜,应该能暂时缓解一下目前的境况,只是楚一清的事情,父皇是不是应该三思?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父皇如此逼迫她,恐怕会适得其反,如果楚一清转而帮助五大家族,那我们……”
厉閠眸色一暗:“她敢,难道她就不怕朕降罪给她的父母?”
厉煌忍不住笑道:“父皇,当年楚一清受辱怀孕,楚占与他的妻子郑氏容不下那个孩子,要置楚一清于死地,如今楚一清与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刚才在城门外,儿臣亲眼看到楚一清拒绝回家,恐怕父皇就算是杀了楚占一家人,也不能令楚一清动容!更何况,父皇现在不是还要依仗楚王?”
厉閠抬眸望向厉煌,“你的意思是……”
“楚一清已经到了都城,她说有良计能解决目前的危困,父皇何不听听?”
厉閠皱眉沉思,许久,他低声道:“好,朕就看她要说什么!宣她进宫!”
厉煌赶紧退到一边。
楚一清跟着小太监进了大殿,这皇宫已经是她第二次进,也算是熟悉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一清淡淡的跪地行礼。
厉閠打量了楚一清一眼,见她一身素色衣裙,淡绿花纹,清新月兑俗,神色淡静,不卑不吭,更没有一丝慌张之色,忍不住皱皱眉冷声道:“楚一清,你擅离职守可知罪?”
见厉閠没有让自己平身,楚一清也就继续跪在那儿淡声道:“皇上,您从来没有封过楚一清一官半职,何来擅离职守一说?”
厉閠一愣,眸色一暗:“你倒是牙尖嘴利!”
楚一清抬起头来淡淡一笑:“民女再牙尖嘴利,拼的不过是个口齿之争,不像皇上,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小女子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此话何来?”厉閠一怔。[中文]
“皇上要小女子在鲁城、运城种地,小女子只是一个人,如何能担当如此大任?更何况朝廷与五大家族的争斗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小女子已经是五大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路上已经受到疑似五大家族的攻击,小女子已经因为为皇上效力惹来灾祸,不能保护自身及家人的安危。”楚一清娓娓道来,不卑不亢,句句在理,说的例如连连皱眉。
“率土之滨莫非草民,朕是皇上,是真龙子,你既然有本事为朕分忧,那就应当竭尽全力,你父亲以前是护国公,现在是楚王,是朕的臣子,你是重臣之女,难道这些道理你爹没有跟你说过?”厉閠隐忍着一股怒气。
“皇上,小女子只是一个无知妇人,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荣华富贵,况且从古到今,都是男子忠君爱民,为国分忧,皇上将如此大的重担担在小女子的身上,就不怕外人笑话朝中无人?”楚一清面对厉閠的怒气照旧淡然,她不是古代人,君也不是她的君,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谁也别想要强迫她!
“混账,你的意思是要违抗圣旨了?”厉閠脸色狰狞,怒气已经隐忍不住。
“小女子不是要违抗圣旨,只是因为小女子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为皇上分忧!”楚一清淡声道。
“什么法子?”厉閠立即问道。
厉煌赶紧上前道:“父皇,刚才儿臣说已经筹到一部分粮食与蔬菜,可以暂时稳定局面,这些东西都是楚一清的,父皇,楚一清已经答应愿意将她的粮食与蔬菜拿出来稳定市价,只要这局面能够控制住,楚一清就是立了大功,父皇又何苦一定要她亲自去种地呢?父皇,请以国家为重!”
厉閠微微的沉吟,问道:“你有多少粮食?”
楚一清高声道:“小女子有粮食百万斤,蔬菜百万斤,小女子保证绝对以以前的价格卖给百姓,稳定市场,只是小女子恳求皇上能答应个条件!”
厉閠一听,立即一喜,百万斤,眼前的形势绝对可以解决,只是见楚一清又在讨价还价,也就有些不悦,冷声道:“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小女子胆子不大,就是因为胆子不大,所以才向皇上求一免死金牌,保我全家平安!”楚一清跪地朗声道。
厉閠突地点头微笑:“你既然肯为朝廷尽心尽力,朕又怎么会再责怪你,你放心吧,免罪金牌就不必了,只要的粮食真的能排上大用处,解决眼前的危困,朕不但不会责怪你之前的擅离职守,还有立功嘉奖于你!”
楚一清立即微微一笑:“皇上金口玉言,小女子信皇上!”
厉閠淡淡的点点头,转眸对厉煌道:“这件事情就让你去办,记住一定要尽快!只要国内局势稳定下来,罗国与戴国自然会知难而退!”
厉煌赶紧接旨。
走出皇宫,厉煌幽幽的舒了一口气。
“你在害怕?”楚一清转眸望向厉煌,“害怕皇上会不答应我的条件,杀了我?”
厉煌摇摇头:“他现在需要用你,自然不会杀你,只是父皇生性阴沉,有的时候连我都猜不透父皇的心思,我是怕……刚才你能要到免死金牌就好了!”
“只要我一直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杀了我!”楚一清冷笑,“就算是要了免死金牌,他也可以不认,所以我才没有强求!”楚一清转眸望向厉煌,“更何况还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我们母子平安!”
厉煌心中一动,想不到楚一清竟然放心的将她与阿宝的性命交托给他,他心中一喜,忍不住握紧了楚一清的小手。
“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趁着现在的形势还可以控制,先发制人!”楚一清望了望四周,不是的有宫女与太监路过,她脸额一红,赶紧低声道。
厉煌点点头,却不肯放开楚一清的手,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马车驶出了皇宫。
大殿之上,苏公公喜道:“皇上,太好了,如今您终于能高枕无忧了!”
厉閠点点头,看来楚一清这个女人,的确是有勇有谋,她真的是厉煌不错的助力,只是可惜……
“苏公公,朕也乏了,回宫休息吧!”厉閠缓缓起身。
苏公公赶紧上前搀扶。
皇甫老太担心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不时的望向外面。
“老夫人,小姐与王爷进宫没有那么快回来,不如先坐下歇一歇,王府的糕点很好吃,老夫人尝一尝?”盈芊端着糕点走进来笑道。
“盈芊姐姐,阿宝喜欢吃!”阿宝从床上爬下来凑到桌前用手捻起一块糕点就放在了嘴中,塞得满满的,鼓鼓的,用力的咀嚼,那滑稽的样子惹得盈芊忍不住笑起来,一连的要阿宝小心、慢点,别噎着!
皇甫老太叹口气,回望着房里的繁华,这地上铺的棉花毯、玉屏风、墙上悬挂的画卷,哪一个不是名品,哪一个不是价值不菲,如果五王爷还是以前的齐公子,也不过是个富商之家,以一清现在的身份、本事、身价,虽说带着个孩子,可是与齐公子也勉强算得上相当,可是如今齐公子摇身一变成了当朝最受皇上宠爱的五王爷,这……
皇甫老太叹口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盈芊见皇甫老太如此不安,立即上前安慰道:“老夫人,您就别多想了,小姐知道自己要走的路!”
皇甫老太皱皱眉,看了一眼盈芊,她可没有忘记盈芊跟莹润,还有那四个丫头……这么一想,宅院中似乎不少齐公子的人,怪不得齐公子总是能够在楚一清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感情早就派了人在宅院里监视!
“我问你盈芊,你一开始就知道齐公子的真正身份是不是?”皇甫老太挂哒起脸来问道。
盈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奴婢跟莹润以前都是跟着爷的,后来爷将奴婢姐妹送给了小姐!”
皇甫老太一听,心中更是不悦了,感情这五王爷一早就算计上了楚一清,硬是拉着楚一清来趟这趟浑水,可是他咋就知道楚一清有用呢,能帮他忙?
皇甫老太心中虽然怀疑,可是没有把握,那脸上就阴晴不定,瞧得盈芊暗暗心惊,连忙找了个借口出来等在门口,好不容易等到楚一清回来,连忙就迎了上去。
“怎么了?”楚一清一下车见盈芊如此慌张,赶紧问道,“可是娘跟阿宝有事?”
盈芊赶紧摇摇头,只是低声说道:“老夫人的脸色不好,自从进了王府,就在王府里瞧来瞧去,又暗自在那里嘀咕,又问奴婢是不是早就知道爷的身份,小姐,你说老夫人是不是……”
楚一清拍拍她手:“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跟娘说!”
盈芊点点头,跟着楚一清进了房间。
“一清,事情如何?”一见楚一清回来,皇甫老太赶紧上前问道。
楚一清笑道:“解决了,娘,咱们明日就启程回都城,这个都城我住的不习惯呢!”
皇甫老太一听,立即喜道:“好好好,咱们明日就走,说实话,可能是太久没回来了,我也住不惯呢,尤其是这里的厅堂楼阁,我瞧着就犯眼晕,还是咱们家里的宅院好,冬暖夏凉,住的舒服!”
楚一清笑道:“娘,你要不要去看看以前的家?我问过王爷,以前潘府跟皇甫府的旧宅子都充公卖给了别人,都有人住着,如果咱们只是说进去瞧瞧,应该是可以的!”
皇甫老太有些心动,毕竟那是她的老家,可是又一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别去瞧了,人都不在了,还瞧什么?瞧了也是伤心!”
楚一清劝道:“好歹来一回都城,下一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反正下午还有时间,娘,我就陪你去看看,你瞧了,也就不牵挂了!”
皇甫老太一听这话,忍不住有些高兴,这意思,楚一清是不会留在王府了?也是,这高门大院的,外人看着光鲜,可是哪里有自由,再说又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一清她……可是一清对齐公子的情意她是知道的,如今两人不在一起……
皇甫老太想的入了神,楚一清叫她她也没有听到。
“娘,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楚一清笑道,“我已经让盈芊去准备马车了,你去换身衣裳,我陪你去瞧瞧!”
皇甫老太一愣,她哪里能告诉她是为楚一清犯愁呢,也就只能点点头,进了屋,找出一身最好的衣裳来穿上。
厉煌一直在门外转悠,因为皇甫老太在屋里,他不方便进来,如今见皇甫老太离开了,也就赶紧进屋,跟阿宝在床上疯玩。
“五王爷,麻烦你照看一下阿宝,我带着娘去看看以前的老房子!”楚一清是有意给厉煌和阿宝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一路上,阿宝知道要来都城,就一直念诵着爹爹爹爹,反正她明就要离开了,不如就成全一下阿宝。
“好,你放心吧,雷渊,你陪着楚小姐跟老夫人去!”厉煌赶紧扬声吩咐。
雷渊在外立即大声应道。
“好!”楚一清没有拒绝,她想尽快离开都城,如果万一再碰到楚家的人,有雷渊在也好一点,她不想跟楚家的人有什么冲突,毕竟这副身体的确是楚一清的,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坐在王府华丽的马车里,皇甫老太又是喜悦又是惆怅,喜悦的是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回来,就是麦香爹在之灵也会高兴,惆怅的是,如今过去了三十年,老房子也应该变样子了吧!
“走吧!”车外,雷渊冷声吩咐马车夫,很快,马车缓缓驶动。
马车驶到皇甫府外的那条大街上,皇甫老太看着那藏青色的墙壁,斑迹驳驳的地面,忍不住点点头:“是,是这里,虽然许多门面换了,这墙也破了,可是还是那条街,刚成亲那会儿,我最喜欢逛这条街,我还记得这里以前有个卖烤红薯的,我最喜欢吃,常常让丫鬟来买……”
楚一清淡淡的笑着,听着皇甫老太慢慢回忆着,看着车外的景致。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皇甫老太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车,就见眼前是座很气派的府邸,虽然看起来建筑有些年头,可是朱红的大门,白色的石阶,还是非常的气派宏伟。
“这大门、台阶都换过了,以前不是这样的!”皇甫老太站在台阶前感叹。
“你们是什么人?”或许是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即有人从府里出来询问。
雷渊上前说了几句,那人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起来,让人打开大门,将皇甫老太与楚一清应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家主人出去会客了,这院子跟花园你们随便瞧,只是这内堂是不能进的!”
楚一清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乱闯,多谢你!”
那人摆摆手:“小姐客气,雷大人都发话了,咱们主人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楚一清笑笑,带着皇甫老太四处的走走。院子不大,却很精巧,而且看出主人是个很懂情趣的人,房下檐下种了许多的桃树,如今正是阳春三月,那些栽种下的桃树吐出芳蕊,白白粉粉,几乎让人移不开眼,一片桃李芳菲。
皇甫老太望着那些桃树,叹口气:“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一下子就是三十年,人面桃花都不依旧了!”
楚一清见皇甫老太如此伤感,忍不住劝道:“娘,要不咱们去后院瞧瞧,这前院是门面,自然不能保持三十年前的原样,咱们去后院瞧瞧,说不定还有以前的物件也说不定!”
皇甫老太点点头,重新燃起了希望,与楚一清一起去了后院。
后院的确是没有前院那么新,回廊虽然重新粉刷过,可是屋檐屋顶还是保持着以前的原貌,皇甫老太看着,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热泪盈眶。
“娘,别这样!”楚一清忍不住劝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就别难过了!”
皇甫老太点点头,握紧楚一清的手道:“上总算是带我不薄,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干女儿,我也就不祈求什么了!一清,咱们走吧,我也不想瞧了,过去的事情就忘记吧,咱们过咱们的新生活!”
楚一清点点头,正待跟皇甫老太出去,就听见不远处的池塘边传来嘤嘤的哭声,楚一清与皇甫老太对望了一眼,正待要过去,就见原先开门的那男人立即冲过去大声骂道:“福婶,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还想要关进柴房去?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老家人的份上,主子早就将你赶出去了!你快回去吧!整日里哭哭啼啼的真不吉利!”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从池塘边站起身来,衣衫破败,赶紧对着男人鞠躬道歉,转身就要离开。
“小菊?”突地,皇甫老太试探的喊了一声。
那妇人猛地回头,待看清皇甫老太之时,忍不住一喜:“你是小姐?你真的是小姐?”
“小菊,真的是你?”皇甫老太喜极而泣,一把抓住小菊的手,一把抓住楚一清叫道:“一清,她就是我的陪嫁丫鬟小菊,想不到今日在这里遇到她,小菊,你不是被卖了吗?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