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的话声一落,皇甫老太的脸色就有些异样。
“娘,你来!”金玉刚好进屋也听到了这句话,连忙将皇甫老太叫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不是说这些日子楚家姨跟着你到处走,很喜欢这里吗?今日咋妹子一回来她就提出来要妹子搬到城里去住?”
皇甫老太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先前我跟她两个人是在这里玩的不错,你没瞧着最近王婆子她们也会来咱们家坐坐,那日她还说喜欢这里呢,这咋就提出要一清去城里住呢?”
金玉赶紧说道:“那咱们听听妹子咋说吧!万一妹子也想搬去城里,咱们也只好跟着去!”
皇甫老太点点头,看看这一院子的东西,这上家村的人,那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不舍得与纠结。
屋里,楚一清听完晴妃的话也是一愣,忍不住笑问道:“晴姨不喜欢这里?”
晴妃摇摇头:“那倒不是,这里山清水秀人也和气,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看这里离着镇子实在是远,你瞧你这一出去就是六七天,阿宝一个人在家里,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还是想你的,如果你能搬到镇子里去,至少出出进进的方便一些!”
楚一清模了模阿宝的小脑袋,自然明白阿宝的辛苦,可是要她搬去镇子里,虽然交通方便了一些,可是这上河的鱼、山上的木炭、还有这果园,她还真的有些不舍得。
见楚一清沉吟着不说话,晴妃就问道:“你不舍得这里?”
楚一清点点头:“是有些不舍得呢,总归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也只有这里,才让我有家的感觉!”
晴妃点点头,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说一句,你别当真,饭菜要凉了,咱么快吃饭吧!”
虽然皇甫老太跟金玉在摆着碗筷,可是那耳朵可是支楞的老长,一听晴妃这般说,也就赶紧招呼道:“夏至、芍药,将两个小子抱出来吃饭了!麦香爹,你别忙活了,这柴火够烧的,赶紧洗手吃饭!”
赵小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放下斧头,就着金玉舀出来的水好好的洗了洗手,又洗了一把脸,这才说道:“这早晨、傍晚的凉快,干点活儿也不热!”
这边夏至跟芍药则抱着阿金跟阿银出来,最近这两个小子皮得很,凑到一块就抢东西打架,夏至跟芍药两人只得一人抱一个,吃饭也坐两头不挨着,皇甫老太与金玉,一人喂一个。
“金玉姐,麦香怎么没回来?”人都坐好了,楚一清这才发现麦香不在家。
“她跟许枝在老郑家呢,这些日子一直是这样,在老郑家吃了晚饭,要睡觉的时候才回来呢!秀秀那孩子算是遭罪了,生孩子受苦不说,孩子生下来没人伺候呢,这不许枝不放心她那身体,就顺便搭把手,麦香有时候也去帮忙!”金玉一边说着,一边喂着阿金。
楚一清点点头,又问道:“那大米可送去了?秀秀的女乃水下来了没?”
“第二天俺就送去了,这都吃了六七天了!女乃水是下来了,可是不多,你说也怪了,秀秀吃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咋就没女乃呢!”金玉一边叨叨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给阿金擦着嘴角,又埋怨道:“你瞧瞧你们哥两个,咋就不知道学学阿宝哥哥呢,阿宝哥哥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可不这么难伺候,都自己会用勺子了!”
楚一清还没说话呢,阿宝就立即点着小脑袋道:“是滴,阿金、阿银,你们两个咋这么不懂事呢?”
赵家的人,早已经习惯了阿宝那小大人的语气,晴妃却觉着稀奇,看着阿宝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手里不断的给阿宝夹菜吃。
“阿宝,你得好好的教教阿金跟阿银,可不能光顾着跟大孩子玩呢,也要跟弟弟玩玩!”金玉趁机说道。
因为得了夸奖,阿宝也就毫不吝啬的点点头,还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姨娘,你放心吧,吃完饭阿宝就交两个小弟弟背书!”
金玉一听自然是欢喜,赶紧说道:“那感情好,说不定阿金跟阿银日后也能中秀才呢,就跟铁栓一样!”
很快就要秀才考试了,今年不知道上家村还能有人中秀才不!
晴妃听着金玉的话,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秀才就能让一家人这般欢喜,这样瞧来,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喜悦,是那些身在高位上的人无法比拟的,这个小山村,瞧着其貌不扬,却有很多的乐趣,这也或许是楚一清不愿意离开的原因吧?
晴妃幽幽的叹了口气,先前她还担心楚一清这样的身份不被皇族接受,现在她倒有些担心楚一清不愿意离开这上家村了!她连搬去镇子里都不吭呢,又怎么会搬去都城呢!除非……
今晚上金玉特地做了一碗汤圆,阿金跟阿银不能吃,就全部犒劳阿宝了,她一边忙着给阿宝吹冷汤圆,一边听金玉唠叨着阿金跟阿银做的那些丑事,也就忍不住呵呵大笑,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吃过晚饭,阿宝果真领着阿金与阿银去房里念书,皇甫老太跟晴妃两人反正闲着也没事,也就给两人打着扇子,伺候着水,金玉则带着梨子里里外外的收拾着,一会儿就听见那院门响。
金玉看了一眼正在算账的楚一清,嘀咕道:“莫不是麦香回来了?今日咋回来的早?”
一会儿梨子开了门,回身就喊道:“小姐,夫人,是许大夫来了!”
楚一清一听是许廷来了,也就赶紧合上账本站起来,看着许廷远远的笑道:“许大夫,吃过饭了吗?”
许廷点点头,“吃过了,听说楚姑娘回来了,就过来瞧瞧!”
楚一清赶紧让梨子搬了板凳让许廷坐,这会儿金玉也割了西瓜端出来。
“许大夫,这说起来你可是好久不来了,快吃西瓜!”金玉一边笑着一边承认道。
许廷也不客气,慢慢的吃了一块西瓜,也就洗净了手道:“楚姑娘,这次来我是跟你商议一下枝儿的事情,这枝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前些日子我去城里给人瞧病救了一个人,那人家里的父母是在外面做官的,就一个老太太跟一个孙子住在无名镇,听说我有个孙女,就想着亲上加亲,这不,我想让楚姑娘给做个媒,也帮我长长眼,去看看!”
楚一清一怔,许枝要说亲?怎么没有听许枝提起过呢?许枝跟铁栓不是……
“楚姑娘,你不愿意?”许廷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一清赶紧说道:“怎么会不愿意呢,这号这几天有时间,去瞧瞧那户人家也成,只是这件事情许枝知道吗?”
许廷摇摇头,“这事儿没成,我不好跟她说呢!这不先来找楚姑娘商议商议!”
楚一清笑道:“也是,向来这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枝儿的父母不在了,自然是许大夫做主,只是这是许枝的终身大事,也要许枝同意,你说是吗?”
许廷点点头:“我不是个怪老头子,这点自然是明白,可是枝儿最近想要做妇科大夫,你说这一个没成亲的女孩子,怎么能做这些?你看看,这整日的不着家,现在这么晚了都不见人影,我就想着,早点将她嫁出去,我这也好放心,我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心事了!”
楚一清终于听明白许廷的意思,也就笑道:“许大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许枝那儿我会劝劝,你就放心吧,只是这桩亲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许枝也才十四,不算大!”
许廷见楚一清这般说,目的也已经达到,也就不再说什么成亲的事情,坐了一会也就走了。
金玉将西瓜送到里屋之后,也就坐下来跟楚一清吃剩下的,边吃边聊天,“许大夫这么担心也是对的,这许枝终究是个姑娘家,不合适做妇科大夫!”
楚一清点点头,她当时也是提了几句,想不到许枝倒有心了,只是这古代比不得现代,太多的顾忌,许枝想要走这条路,恐怕有些艰难。
“我会劝劝她,不过说实话,我倒觉着许枝这一次走了一条自己想走的路,你瞧她对秀秀的帮助也瞧出来了,她很尽心尽力!”楚一清低声道,说实话,她不想打击许枝的热情,可是许廷亲自来开口了,她也不能强留下许枝。
两人正说着,院门就响了,麦香疲惫的进了门,一看到桌上的西瓜就冲了上来,咔嚓咔嚓的吃了几块。
“慢点吃,别多吃,一会就要睡觉了呢!”金玉赶紧说道,又有些心疼,“累就别去了,人家生孩子这种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去掺和啥?”
麦香摆摆手:“明天就不去了,秀秀姐的身体好了呢,我去也是为了帮许枝姐,反正学堂没开学,我在家也闲着没事做!”
金玉立即说道:“没事儿做你就去你姨的铺子,平日里不总是嚷嚷着要学算账管理铺子么,正好学堂放学,你去学学,反正家里的农活你是干不来了!”
金玉这一说,麦香立即就瞪大了眼睛,她也好想去呢,就是怕楚一清还嫌她小,不懂事。
楚一清见她有兴趣,也就笑道:“也好,你就先去蔬菜铺子吧,林掌柜是个老掌柜,做生意有一套,你跟着他多学学,只是有一样,你可不能叫苦,你去了也不是当小姐的,是去当学徒的,你愿意吗?”
麦香立即点点头:“姨,你就放心吧,俺啥时候当自己是小姐呢,俺就想着出去见识见识,以后好跟柳毅哥一样,做姨的好帮手呢!”
说起柳毅来,楚一清才惊觉柳毅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如今井里的姜已经卖的差不多,过一些日子,新姜就快下来了,到时候虽然老姜味道浓郁,价格也一定会受到攻击,一定要在新姜下来之前,将老姜卖掉呢!
“麦香,明日我送给去铺子里,顺便去码头瞧瞧,看看可有柳毅的消息,你这一说,我也有些挂心他呢!”楚一清笑道。
麦香赶紧点头。
金玉立即说道:“你别听她说风就是雨,你今日刚回来,咋明日就又去?反正明日初二他们也来拉菜,让麦香跟着一起去就成,你快歇息几天吧!”
“没事,我下午就回来了,我要去码头瞧瞧情况!”楚一清不放心道。
金玉见她执意,也就不拦着,因为麦香明日就要去铺子学习,所以她赶紧帮着麦香收拾东西。
楚一清的担心没有错,柳毅在罗国的确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蓝一出事了!
那日一大早,柳毅就运了两大车老姜去找凝香坊的于曼妙,却想不到凝香坊的大门紧紧的关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位掌柜的,你隔壁的凝香坊今日怎么没有开业?”柳毅赶紧去隔壁的绸缎庄打听。
那绸缎庄的老板看了一眼柳毅,因为柳毅之前来这里送过货,自然是认得,赶紧将他拉到屋里说道:“哎呀,你还不赶紧离开这儿,想要被牵连?”
柳毅一愣,“牵连?”
那掌柜的低声道:“今个一大早,就来了一大帮子人,看模样应该是宫里的人,将于掌柜抓走了,当时还有几个来去货的也一起抓走了,有人说凝香坊是逆贼的组织,是要谋朝篡位的!”
柳毅一怔,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他要尽快离开罗国才是!
“掌柜的,谢谢你!”柳毅赶紧带着人回到了住处,又让手下人去码头边打探,谁知道得到的消息是,蓝家的船已经不能离开!
“掌柜的,这到底是发生了啥事?”李大勇四人,开船的时候就做船员,平日里就当柳毅的伙计,一听说凝香坊出了事,蓝家的船也被封了,当即全都急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现在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蓝公子,只要找到了蓝公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柳毅沉声道,表情趁着,现在他是这些伙计的主心骨,他绝对不能慌张,他如果慌张,那这些伙计的心里就会更乱,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内部先乱了,事情会更棘手。
“咱们先去乾坤府看看,说不定蓝公子就在那里!”柳毅说道,赶紧带着李大勇几人去了乾坤府,却想不到乾坤府也是大门紧闭,拍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
“掌柜的,出大事了!”李大勇一见连乾坤府里也没有了人,更是恍神,全身都吓得哆嗦了!这可是在罗国,他们没亲没顾就只有蓝公子这个靠山,如今蓝公子不见了人影,船又被人扣了离不开,能不害怕?
柳毅也是紧皱眉头,他转眸打量了四周,发现总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看见他们拍门似乎想要上前,他也就赶紧大声对李大勇说道:“你拍错门了呢,不是这里,咱们要找的府邸隔着一条街呢,你个混犊子的,幸亏没人出来,不然多尴尬!”
柳毅一边骂着一边示意李大勇他们赶紧走。
李大勇他们这时候也注意到四周的异样,也就赶紧应着,跟在柳毅的身后赶紧走远了。
回到住处,柳毅让两个兄弟去把门望风,又将李大勇单独叫到了房里问道:“大勇哥,咱们在一起这么多日子,谁什么性子都知道,所说以前你是蓝公子的人,可是如今你跟了楚姑娘,咱们就坐在同一条船上,我问你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照实说,不然的话,咱们谁都回不去!”
李大勇赶紧说道:“掌柜的,到了现在俺还不知道轻重吗?只是蓝公子的事情俺真的不知道多少,俺就是个雇工,蓝公子说啥时候开船俺就上工,按月领着工钱,俺真的不知道蓝公子的事情!”
柳毅问道:“那你跟着蓝公子来了罗国这么多次,至少知道蓝公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府邸吧?”
李大勇想了许久,突地说道:“说起来蓝公子有时候会去谨王府,喏,就是前门大街的那个高门大院,蓝公子有时候会跟他去谈生意,要不咱们去问问?就是怕那是王府,咱们寻常百姓进不去呢!”
柳毅一愣:“蓝公子跟谨王有联系?”
李大勇点点头:“每次来罗国,公子总是去的,公子还会陪着谨王的绛云郡主四处的游玩,不过这些俺都没见过,俺是听别人说的!”
柳毅一顿,难道蓝一出事跟谨王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倒不适宜轻举妄动了,毕竟几车姜是小事,暂时回不去罗国以后也可以想办法,如果这蓝一真的牵扯进罗国的政治中来,单凭他们几个也无济于事。
“掌柜的,要不咱们去谨王府打听打听?”李大勇赶紧问道。
柳毅摆摆手:“先不用,凝香坊不过欠了咱们一些银子,如果这凝香坊真的像别人说的是逆贼,咱们去谨王府就是自投罗网,到时候说不定连人都得搭上!”
柳毅一说这话,李大勇也一下子想开了,也对,这谋逆是大罪呢,他们在这里要人没人的,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好!只是这回不去厉国……
“等等看看吧,说不定有转机!”柳毅低声道。
李大勇也就赶紧点头。
“这些日子先将生意停了,观望一阵再说,反正老姜能放的住,不急在这一时!还有就是,你们常年开船,不也认识一些别的船家?去打听打听可有回厉国的,咱们想办法回去!”柳毅又叮嘱道。
李大勇又应了一声,也就赶紧去办。
蓝一,不,应该说是瞿翼的确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罗皇突然病重,朝中的事务就被瀛王瞿瀛全权打理,所以那月妃与瀛王就趁机瓦解瞿翼的势力,就连玉皇后也被软禁在皇宫之内!
谨王府,瞿翼正低声的与谨王商量着什么,他们今晚必须速战速决,解决了如月这个妖妃!
“皇叔,我就依仗你了!”瞿翼低声道,满脸的恳切。
谨王点点头,拍拍他肩膀,“皇兄最疼的还是你,只是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头,皇兄难得见你,那如月又会使狐媚手段,哄得皇兄一时耳根子软,让瞿瀛参与管理朝政,可是只要你回来,你是太子的身份,谁敢不服?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如今进得了皇宫面圣,揭穿如月跟瞿瀛的阴谋,现在皇宫内外都是如月跟瞿瀛的人!”
瞿翼一直担忧的也是这一点,如今皇宫已经完全被如月的人控制,他想要进去面见父皇,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知为何,在这种时候,瞿翼就想到了楚一清,在他心里,楚一清这个女人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都能在寒冷的楚寒闯出一番天地来,更何况他这个大男人!
“皇叔,我记得你说过,宫中的御医需要一些新鲜的生姜入药,可是这个季节新姜没下市,宫中紧缺?”蓝一突地说道。
谨王点点头:“皇兄的药中的确是缺少一味药,以往,入药的都是姜干,可是这次皇兄的病蹊跷,御医说需要鲜姜,需要的就是那一份辛辣刺激的味道……”
“皇叔,我可以找到鲜姜,我可以扮作送姜人混进皇宫!”瞿翼喜道。
“真的?”谨王一听也觉着这主意好。
瞿翼点点头,“只是要皇叔你冒些险!”
谨王赶紧说道:“瞧你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又是太子,是将来的国主,为了你,皇叔做什么都值得!”
瞿翼也就点点头道:“那咱们晚上就去,晚上容易掩护些!”
谨王点头。
入夜,一辆华丽的马车进了宫门,轿子后跟随着一个头戴着斗笠,挑着担的人。
“皇叔,这么晚怎么进宫了?”突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谨王一愣,赶紧打开帘幔探出头来。
瞿瀛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披红色斗篷,满脸的倨傲之色。
谨王笑道:“那日本王听御医说需要鲜姜入药,正好在集市之上找到了鲜姜,所以就让卖姜人挑姜进宫为皇兄入药!”
“皇叔对父皇真是关怀备至,这个时节都能找到鲜姜,可真是稀罕!”瞿瀛唇角一勾,打量了一眼那送姜人,冷声问道:“你这姜是哪里来的?这个时节怎么有鲜姜?”
送姜人一直抵着脑袋赶紧答道:“这姜是厉国那边运来的,今年也刚刚有货!”
“是吗?”瞿瀛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就跟本王来吧!如果皇上吃了你的姜身体果真能痊愈,皇上会赏赐你的!”
送姜人赶紧点头道:“多谢王爷!”
谨王却上前阻挠道:“瀛儿,御医不是在紫竹宫为皇兄煎药吗?这姜理应挑到紫竹宫去!”
瞿瀛冷笑:“本王想先验验这些姜,看看有什么不妥!”
谨王再次阻拦,“刚才进宫之时已经验过,没有什么不妥!”
“皇叔,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让我将这个人带走?”瞿瀛已经下了马,步步逼近送姜人。
“既然你执意带走,那你就带走吧,只是本王可以去见皇兄吗?”谨王冷声道。
瞿瀛缓缓的点点头。
谨王赶紧上轿,轿子朝着紫竹宫而去。
瞿瀛缓慢的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一步一步的逼近送姜人,“皇兄,你果真是中计了!”说完,他二话不说,一剑刺入了送姜人的胸膛,“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故意放出流言说父皇需要生姜入药,你偏偏的就相信了!现在你的身份只是一个百姓,就算是被我杀了,也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满脸得意的瞿瀛在看清送姜人的面容之后,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不是瞿翼?瞿翼去哪里了?
“主子,怎么了?”一直负责在外围警戒的侍卫赶紧上前。
“不是瞿翼!”瞿瀛眸色一暗,怎么可能?他明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瞿翼会打扮成送姜人企图混进皇宫,怎么会……
“不好!”瞿瀛突地想到了什么,赶紧向着紫竹宫而去。
谨王的马车一直向前到了紫竹宫的门口听了下来。
“王爷,到了!”随从恭敬的在外禀道。
谨王冷冷的说道:“回去吧!”
随从赶紧应了一声,指挥马车夫调转了一个车头,慢悠悠的离开。马车刚刚走了一刻钟,就遇见了瞿瀛。
“瀛儿!”谨王打开帘幔,笑眯眯的望着瞿瀛。
“那个人不是瞿翼!”瞿瀛上前冷声道。
谨王一愣,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挑起担子,怎么会……”
“他的确不是瞿翼,难道我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吗?”瞿瀛冷声道,“你可别忘记,我是你的……”
瞿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有侍卫急匆匆的而来,“禀告瀛王,皇上他……”
瞿瀛不等那侍卫说完,立即赶紧驱马前去紫竹宫,谨王也赶紧让车夫紧紧追随。
“你个老东西,圣旨还没有写,你不能死!”瞿瀛一边骂着一边进入罗皇的寝宫,突地,一把寒剑从斜里刺出,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瞿瀛抬眼望去,他的母妃如月面色苍白的僵坐在软榻上,罗皇已经醒来,而他的身边,那傲然挺立的男人正是他要找的瞿翼!
“你是怎么进来的?”瞿瀛冷声道,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会用父皇需要鲜姜入药为名哄本太子入瓮,难道本太子不会将计就计吗?本太子没有扮作送姜人,而是藏在了马车的底部!”瞿翼冷笑,缓缓转眸望着疾步走进来的谨王,“皇叔,您隐藏的很好,这么多年来,本太子都信任你,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本太子在厉国的真正身份只有父皇、母后与你知道,而如妃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握本太子来罗国的时间加以暗害,那时候本太子就已经怀疑皇叔你!”
罗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冷冷的望着谨王:“皇弟,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一直是朕的好皇弟!”
谨王面色苍白的望了一眼如月,缓缓的低下头,“皇兄,你杀了我吧,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怨言!”
瞿翼冷笑,手中寒剑一斜,瞿瀛就惨叫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哼一声毒不曾……满脸的难以置信……
谨王双眼立即冒出火花,他似乎想要上前,胸前却也挨了一剑。
“你……”谨王不敢置信的望着瞿翼,“你好狠的心……”
谨王的身子缓缓的落在了地上。被点了穴道的如月在看到眼前的一幕之时,突然发疯似得呜呜的,瞪大了眼睛。
罗皇满脸心痛,紧皱眉头,“翼儿,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
瞿翼冷冷的回身,“父皇,儿臣差点被他们害死,儿臣不能心软,况且,他们本来就该死!瞿瀛不是父皇的孩子!”
罗皇满脸的震惊,紧紧的盯着身旁的如妃,满脸颤抖。
瞿翼上前点开如妃的哑穴,冷声道:“现在你可以哭出来了!”
如妃双眸通红的死死盯着瞿翼,一句话也不说。
“翼儿,这怎么可能,这……”罗皇还是不敢置信,不会,绝对不会,他宠爱了二十年的如妃怎么会……
“皇叔一向淡泊名利,突然为什么参与这桩谋朝篡位的事情中来又加害于我,父皇没有想过吗?”瞿翼冷冷的望着如妃。
如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咬舌自尽。
如妃的死,已经不用任何解释。罗皇痴呆的坐在龙榻上。
瞿翼冷冷的望着这个垂暮的老人,眸光中没有任何的怜悯,从小生在帝王之家,他早就知道心狠手辣,那才是帝王之家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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