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宇就押送着几十辆车,连带着四位懂得酿造啤酒的老师傅一起上路。
上官府门口,赫连冰霜一直紧紧的握着上官宇的手,恋恋不舍,上官宇也就让寒武先去指挥着,回握着赫连冰霜的小手,两人甜蜜的站在门口,看着伙计们将酒桶裝上马车。
“路上一定注意安全!”这句话,赫连冰霜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是还是忍不住一再重复。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上官宇点点头,淡淡笑道。
“爷,都装好了,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寒武上前恭敬的禀报道。
上官宇点点头,抬眸忍不住向着楚府的那条街瞧去,虽然昨日已经说好了,为了免得让人怀疑,楚一清不会出现,可是上官宇心里总会不自觉的想起楚一清。
“好了,走吧!”上官宇大手一挥,翻身上了停靠在门前的马车,回眸看赫连冰霜一眼,一拉缰绳,启程。
几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
“相公……”赫连冰霜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看着队伍越来越远,这心里也越来越空,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小姐,您别这样,姑爷不是说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常妈忍不住上前劝道。
赫连冰霜吸了吸鼻子,笑道:“我只是忍不住,就回来一晚上,话还没说完呢,就走了!”
常妈也叹口气道:“也是,如今是怕小姐身子不方便,不然的话,跟着姑爷回去也好,这楚寒哪里比得上都城?”
赫连冰霜却不说话了,待马车全都走的看不见了,也就让常妈搀扶着回身,嘴里说道:“常妈,我累了,想回去睡一会儿!”
常妈赶紧搀扶着赫连冰霜进去。
赫连冰霜刚进去,上官府大门的不远处就出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蓝蝶从马车里伸出头来,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忍不住懊恼道:“是不是咱们来晚了?上官大哥他已经走了?”
奴妈妈回眸望向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那人赶紧说道:“蓝小姐,小的去打听打听!”
蓝蝶赶紧催道:“快去快去!”
那小厮先让蓝蝶等人在隐蔽处等着,径直敲了门进了上官府,一会儿也就出来说道:“蓝小姐,说是公子刚走,真是不巧!”
“刚走?”蓝蝶一愣,赶紧吩咐马车夫道:“快去追,我一定要拦住他!”
奴妈妈叹口气,知道劝也没用,只得朝着马车夫点点头,马车立即追出了无名镇。
一想到这些油能解燃眉之急,上官宇心中就十分的欢喜,当即就吩咐寒武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这次如果能顺利将这些酒送到都城,每人都有奖赏!”
寒武赶紧应着,下去传令。
此时,车队刚出无名镇,就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车声,那赶车的车夫,挥的鞭子咔咔的响。
因为有了上官宇的吩咐,所有的人也都凝神戒备,就见那辆华丽的马车越来越近,最后径直挡在了上官宇的马儿前。
“吁!”上官宇喝止马儿,同时也握紧了手里的寒剑,警惕的盯着那拦在面前的马车。
“上官大哥!”只听得一声脆喊,蓝蝶打开藕色缎子的车帘,热切的看着上官宇,脸上尽是笑意,就像之前小时候一般。
上官宇一见是蓝蝶,那眉头就忍不住皱紧,莫名的心里就涌起一股烦躁来,他在马背上直了直腰身,冷声道:“蓝小姐找我有事吗?如果没事,请尽快让开,别耽误了我做生意!”
蓝蝶攀着那帘幔笑道:“上官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走?你瞧,要不是我赶上来,咱们又不能见面了!”
上官宇见她这般,那心里更是厌烦,沉声道:“蓝小姐,我有紧急的事情,没有时间与你闲谈,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情,请尽快让开!”说着,他转眸低声吩咐寒武,寒武点点头,径直下马,上前就要那马车夫将道让出来。
“上官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来送送你,不如这样,你上我的马车,咱们边走边聊,这样也不耽误你赶路!”蓝蝶低声祈求道,满脸的希翼。
上官宇冰冷着脸道:“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蓝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上官宇说完,示意寒武动手。
寒武站在那马车夫的面前,突地拔出剑来,那马车夫吓了一跳,正要准备将车赶走,却见蓝蝶已经径直跳了下来。
“上官大哥,你怕男女授受不亲,不肯上我的马车,那我也骑马如何?我也会骑马!”蓝蝶说着,就跑到寒武的马前,踩着脚蹬子就要向上上。
“你干什么!”上官宇眸色一寒,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寒武的马儿是戴国名驹,只认寒武一个主人,平日里就算是他都不敢靠近,却没有想到被蓝蝶这般冒冒失失狠狠勒住马缰就向上上,那马儿立即就疯了,抬起前蹄来,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下子将还没有爬上去的蓝蝶摔了下来,向后一冲,正好与第一辆马车的马儿撞了一下子,那马儿吃痛,一下子受惊,两只前蹄就高高的举了起来,这样一来,那马车上的酒桶就咕噜咕噜的滚下三四桶来,其中一只正好滚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重力冲撞之下,那堵塞酒桶的木塞子就弹了出去,一下子,油亮亮的菜籽油就流了出来。
那边,蓝蝶一下子被摔下马背,幸亏有奴妈妈垫在身下,好歹没摔着,寒武赶紧纵身上前拉住爱马的缰绳,那马儿这才安分了下来。
第一辆马车的马儿也被两个伙计安抚了下来,可是大家一看到撒出来的油,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全都脸色一变。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起来!”上官宇大声喊道,回眸死死的盯着站在路边惊慌未定的蓝蝶,一字一句道:“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上官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不就是一桶酒么,我家有的是钱,我陪你就是!”蓝蝶赶紧上前说道。
“滚!”上官宇双眸突地瞪大,眼眶里有血丝迸出,他大声的喊着,一拉马缰,看那流到土里的油已经无法回收,只得吩咐道:“赶紧上路,不能再耽误!”
“是,公子!”寒武应着,招呼了几个伙计,将蓝蝶的马车推到一边,也就赶紧翻身上马,径直离去。
蓝蝶愣愣的站在路边,唇角微微的哆嗦着,忍受着所有男人嘲笑的目光。
“小姐!”奴妈妈知道劝不住蓝蝶,可是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姐,您怎么就不死心呢,这天底下就这一个男人吗?你……”
“奴妈妈,你说上官大哥为什么不理我了?上官大哥为什么对我这样?奴妈妈,你说啊,上官大哥到底是怎么了!”蓝蝶晃着奴妈妈的手大声喊道。
“小姐,你又来了!”奴妈妈烦躁的皱眉,自从蓝蝶上次被赶出上官府之后,总有一段时间说胡话,请了多少大夫瞧了,都说是心病,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甚至有的时候都忘记自己曾经成过亲,整日里说要去上官府找上官宇。
蓝蝶突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上官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只是为了一桶酒就对我这般,值得吗?我家里那么多钱,买多少桶酒买不着?奴妈妈,你说是不是?”
正在奴妈妈束手无策的时候,蓝戟带着人赶到,奴妈妈赶紧上前求救道:“蓝管事,您来的正好,小姐她又……”
蓝戟点点头,恭敬的上前说道:“小姐,公子在家里等着您呢,咱们回去吧!”
“大哥?大哥等着我干嘛?是不是上官大哥答应我们的亲事了?可是刚才上官大哥还因为我撒了一些酒生好大的气呢!”蓝蝶喃喃的说道。
蓝戟皱眉,打翻了酒?为什么他没有闻到酒味儿?
“奴妈妈,这是刚才打翻的酒吗?”蓝戟在原地来回走了几遍,指着刚才撒了油的地方味道。
“是,蓝管事,就是那里!”奴妈妈赶紧答道。
蓝戟半蹲子,用手抹了湿润的泥土闻了闻,眸色忍不住一暗,这不是酒,好像是油!他赶紧撕了身上的布,包了一块油土在里面,径直回身问道,“奴妈妈,我问你,刚才上官公子拉了多少酒去都城?”
奴妈妈极力的回想,只能说道:“最少有六七十辆车吧,一辆车上大约十个这么大的酒桶,蓝管事,刚才老奴只顾着小姐,也没有瞧的很清楚!”
蓝戟看这奴妈妈的比划,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眼睛立即瞪大,他赶紧上前低声道:“奴妈妈,将小姐扶上马车,我们要赶紧回去!”
“蓝管事,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奴妈妈见他这般着急,赶紧问道。
“你别管,伺候好小姐便是!”蓝戟冷声道,待蓝蝶上了马车,径直翻身上马,带着马车回到了蓝府。
一到蓝府,蓝戟顾不上马车里的蓝蝶,赶紧大步进了院子,迎面走来了蓝管家,径直问道:“管家,公子可在书房?”
蓝管家答道:“在呢,与陈老板谈生意呢!”
蓝戟点点头,迅速的冲着书房而去。
书房中,蓝一与陈老板相谈甚欢,一见到蓝戟在外面急急的打手势,也就对陈老板说了声抱拳,疾步从书房出来,低声问道:“小姐找到了吗?”
蓝戟点点头:“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公子,属下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蓝戟立刻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又将方才挖来的油土给蓝一瞧,低声道:“属下可以肯定这不是酒,是油!”
蓝一伸出手指来捏了捏土,又放在鼻间闻了闻,点点头道:“的确是油,还有一股清香味!”
“按照刚才奴妈妈所说,大约有六七十辆马车,一辆马车上大约是十只能盛二百斤的油桶,公子,如果马车上拉的都是油的话,这油的数量很大!”蓝戟沉声道。
“这么多的油?上官宇是哪里来的?”蓝一也是一惊,自从绛云郡主被厉煌送回来之后,虽然他已经让出一半的商船,但是厉煌的势力还是盯着他很紧,他前些日子有心与上官云逸合作,自然也知道上官云逸的油荒计划,如果上官宇一下子运了这么多的油去都城,那上官云逸不就……
“蓝戟,你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去都城,告诉上官云逸这件事情,是时候让他瞧瞧咱们与他合作的诚意了!”蓝一赶紧吩咐道。
“是,公子!”蓝戟赶紧出去办。
蓝一来回走了两步,定下心来,这才回去继续招呼陈老板。
将陈老板送走之后,蓝一又将蓝戟唤来,低声吩咐道:“以防万一,你派人去跟着上官宇的车队,如果上官云逸来不及的话,咱们就动手!”
蓝戟有些顾虑,低声道:“如果那车上全是油,上官宇一定会多加戒备,公子,现在府里的人不够!”
“你先让人监视着,不到必要时候不要暴露咱们的实力,先让给上官云逸,如果他来不及,咱们再动手,这可是决定成败的时候,就算是有可能暴露在楚寒的力量,也不能放着上官宇到都城!”蓝一坚声道。
蓝戟也就只能点点头。
自从上官宇押送着菜籽油走了之后,楚一清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总觉着有事情要发生,这一日,也就是上官宇走的第二天,她专门将雷渊叫来,笑问道:“雷渊,你的伤势如何了?”
雷渊赶紧回道:“小姐,早就已经好了,小姐有事情尽管吩咐就好!”
楚一清点点头,低声道:“上官老板这一路上,就算是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我怕夜长梦多,你跟在后面去看一看,王府那边我已经让初五去送信,也让王爷派人接应一下,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雷渊赶紧说道:“小姐请放心,属下这就去!”
楚一清点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来交给雷渊,“将这封信交给上官老板,告诉他当断则断!”
雷渊赶紧点头。
楚一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回眸问盈芊道:“盈芊,我是不是太狠辣了?那可是人命!”
盈芊赶紧说道:“小姐,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你说的对,看来我是在这里待得习惯了,竟然还要你宽慰了!”楚一清淡淡的笑笑,握紧了手心,想要彻底击垮上官云逸,也就只有这个法子!
雷渊走了,初五也送信离开,楚一清也就静下心来,想起过几日楚寒几万亩的小麦就要成熟了,怕是又要忙个不停,所以也就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去天地间跟蔬菜铺子转了一圈,剩下的时间就忙活给阿宝跟花麟准备的花圃,正过着忙里偷乐的日子,却没有想到很快就收到了雷渊的来信,果然不出她所料,上官宇在路上果真是出了事!
话说上官宇带着车队日夜赶路,眼看着已经过了鲁城,再走几日就是都城,那悬了一大半的心也就稍微的放了放,这一日,巧遇上大雨,实在是没有法子赶路,只得进了镇子找了一家大客栈歇息,将马车暂时卸了下来,也让马儿休息一下,吃点草。
“哎呀,这雨也算是下的时候,这都日夜不分的走了七八日了,累了就在车上猫一会,不光人受不住,这马匹都死了十几头了!这会儿,终于算是能歇歇了!”这些话守着管事不敢说,可是伙计们聚一堆喝酒吃饭,那自然是发发牢骚的。
“谁叫你们喝酒的?”寒武从楼上下来,一见到伙计们都在喝酒,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寒管事,兄弟们只是一人少喝了几口,没有喝多,这身上都让雨打湿了,也没有衣裳换,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一个老伙计站起来讨好的笑道。
“暖身子?这是隆冬腊月吗?都换上单衣了,湿了一会儿也就干了,用的着喝酒?都给我把酒倒了,还有这值班的可安排了?你们都在这里喝酒,谁在外边值班?”寒武大声喝道。
众人见管事真的生气了,赶紧将酒壶推到一边,赶紧说道:“张骞跟刘猴子带着十几人在外面值班呢……”
寒武皱皱眉,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也就赶紧出去,却没有想到一到院子里,就见张骞等人早已经歪倒在地上,几个黑衣人正在撬着酒桶。
“什么人!”寒武赶紧大声喊道,拔出腰上的佩剑就刺了过去。
那几个黑衣人一见被发现,立即也拔出剑迎了上来,与此同时,更多的黑衣人从阴暗处涌现出来。
在屋里的伙计听到寒武的大叫声就意识到不对劲,也就各自模了自己的剑向外冲,可是只是跑了两步,全都觉着头重脚轻,眼前人影晃动,慢慢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上官宇刚刚换上干净的衣裳,听见院子里有打斗声,赶紧推开窗户,借着客栈灯笼的微光,就见寒武与几十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迅速的回身,拿了桌上的剑带着随身的侍卫跳了下去,也加入在战圈里面。
一剑刺死一个黑衣人,寒武一边招架着一边与上官宇汇合,低声道:“公子,看来这些人是冲着在咱们的油来的!”
上官宇点点头,却不见自己的人出来帮忙,正要问,就见一个小厮从大厅里冲出来,急急的喊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他们都种了迷药了!”
上官宇眸色一暗,一剑刺向一个黑衣人的心脏,毫不留情。
“公子,咱们中埋伏了!”寒武大声喊道,一边奋力招架着攻上来的黑衣人。
上官宇自然也已经明白,可是这些油不能出事,他大喊一声,猛地冲向黑衣人,此时他已经杀红了眼,只见他剑光灼灼,寒气层层招式凌厉,已然分不清哪是剑气,哪是他的影子,整个人似乎都与剑融为了一体,靠近他身边的黑衣人全都纷纷倒地。
“啪啪!”突地,几声清亮的鼓掌声响起来,在满是血腥气与惨叫声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表弟,许多日子不见,你的剑法又进步了!”上官云逸缓步走进院子,大声笑道。
“是你?”上官宇一见到上官云逸,忍不住脸上的肌肉一抽搐,他仗剑在胸前,冷冷的盯着上官云逸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想撕破脸吗?”
“我不想撕破脸也没有法子了,谁叫你竟然串通外人灭我么上官家族呢!”上官云逸无奈的摊摊手,“上官宇,今日或许就是你的死期了!”
上官宇冷笑道:“上官云逸,咱们现在虽然各为其主,可是五大家族向来都是同气连枝,不能动武,你不会是想先要破坏这个约定吧?你就不怕四大家族联手对付你?”
上官云逸哈哈的笑道:“表弟,你简直是太天真了,我对你动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你背叛了上官家族,跟四大家族联手对付上官家族,还有脸让我对你手下留情?”
上官宇冷声道:“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只是不希望五大家族自相残杀!表哥,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还真的想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的!”上官云逸冷笑一声,突地拔出身上的软剑,一个飞身就刺向上官宇,剑招凌厉而不留任何情面。
上官宇赶紧仗剑迎敌,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上官云逸的对手,可是现在他必须撑到名剑山庄的人前来支援,不然的话……
上官云逸眸色中全是讥讽的表情,他表情轻松的挥舞着软剑,趁着上官宇一个疏忽,他一剑刺在了上官宇的手腕上,只听咣当一声,上官宇手里的剑掉落到了地上,就在他想拔出腰间匕首的时候,上官云逸的剑尖已经指住了他的喉咙。
上官宇抬眸,冷冷的望向一脸得意的上官云逸。
“不想你们公子死的话就住手!”上官云逸冷冷的大声叫道。
寒武将剑从一个黑衣人的心脏里拔出来,一回眸见到上官宇被制,便忍不住一愣,也就在这空挡,有黑衣人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猛地仗剑跪在地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表情痛苦。
很快有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寒武!”上官宇担心的喊了一声,寒武强忍着疼痛抬起头来,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上官宇,现在你服不服输?”上官云逸面上全是得意之色,给属下一个眼神,那人立即前去打开酒桶,但是一闻那里面的味道,那人一愣,又伸手进去蘸了尝了,眸色忍不住一暗。
他又让人打开旁边一桶,也伸进手去蘸了尝了,面上的神情更是惊慌,接下来是第三桶,第四桶!
“怎么了?”上官云逸已经等得没耐心了,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那人赶紧上前禀报道:“公子,好像是酒,虽然味道怪怪的,但是不像是油!”
上官云逸眸色一寒,赶紧将上官宇交给那人,回身将手伸进桶里蘸了尝了,眸色忍不住一抖,他让人将所有的酒桶全都打开,却想不到里面全都是酒,只是有二三十桶酒味道怪怪的,但是的确不是油!
上官宇冷冷的望着发怔的上官云逸,唇角微微的一勾,冷声质问道:“表哥,里面全都是酒,你以为是什么?我可是做的都是在五大家族允许范围内的买卖,你为了一点钱,杀了我十几个弟兄,这笔帐怎么算?”
“不可能,不可呢,难道他骗我?”上官云逸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也闻过那土的味道,也用火烧过,的确是油,所以他才会急匆匆从都城赶来,所以才会与蓝一联手,怎么可能全都是酒呢?
上官宇眸色一暗,冷声道:“上官云逸,你杀了这么多人如何解释?你可知道,这些人里面,大多数是四大家族的后辈?”
上官云逸心忍不住一沉,冷声道:“人不是我的人杀的,是蓝一的人!”
上官宇冷笑一声,挣月兑了钳制上前质问道:“你做的出来就不要怕承认,从现在起,我四大家族与你上官家族不共戴天!”
上官云逸此时的心已经完全乱了,他恨声道:“蓝一,你竟然敢如此耍弄与本公子,本公子……”
突地,客栈外响起人声脚步声,有人上前低声说道:“公子,外面来了大批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四大家族与名剑山庄的人!”
上官云逸眸色一抖,转眸望向上官宇,却见上官宇仇恨的紧紧盯着他。
“公子,咱们先走吧!”欧阳管家也上前说道。
上官云逸只得转身带着人离开。
上官宇的人带着人涌了进来,寒武赶紧上前说道:“公子,现在怎么办,死了这么多人……”
上官宇的身子也是微微的摇晃,那是他的兄弟,他也想护着他们,可是他却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上官云逸才与四大家族不共戴天!
“将人拉回去!”上官宇低声说道,“每人五百两银子,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家人!”
寒武赶紧点点头。
镇子外的树林中,上官云逸带着人与蓝戟的人对峙着。
“你们主子根本就是想陷我与不义,若是那是油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与四大家族彻底翻脸,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搜到,还让上官宇抓到了把柄,你们说,这事情怎么解决?”上官云逸大声质问道。
“你说什么?不是油,全是酒?怎么可能,我明明……而且我的人并没有杀你们的人,只是将他们打晕而已,那药也是迷药,只是有十几人拼命的向我们的剑上撞,好像是要自己寻死一般,我们也没有法子!你也不能怪我们!”蓝戟沉声道。
“自己向你们的剑上撞?他们都活够了?说这话谁会相信?当初咱们说好尽量不要伤人命,将油抢过来也就是了,现在却……蓝戟,你们主子到底按的是什么心?口口声声的说想跟本公子合作,给假情报还不算,还推本公子去死!”上官云逸恨得牙痒痒,“给本公子杀,一个不留!”
蓝戟此时无法分辨,只得一边让人抵挡着,一边让人撤退。
楚寒,无名镇,蓝一听闻了蓝戟的禀报之后,也惊得将杯盏掉在了地上,“那些木桶里装的全是酒?”
蓝戟点点头,沉声道,“公子,看来这次咱们是被上官宇耍了一道,连上官云逸也栽了!据说那十多人中,全部是四大家族与上官家族的人,上官云逸这次回去恐怕是难以交代了!”
“好一招一箭双雕!”蓝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我与上官宇认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狠辣之人,竟然不惜用十几个兄弟的命栽赃嫁祸给上官云逸,这一次,上官云逸恐怕是难以翻身了!”
“那爷,咱们怎么办?如今连唯一能帮咱们的人都……”蓝戟忍不住急道。
蓝一摆摆手,示意蓝戟不要再说下去。
蓝戟见主子表情沉重,只得闭嘴离开。
都城,上官府,此刻四大家族的负责人全都聚在一起,看着地上直挺挺的十几具尸首,全都恨得牙齿痒痒。
“上官云逸这个混蛋,竟然胆敢做出如此天地不容的事情来!”公玉澈最先沉不住气,冷声骂道。
慕容冷也是眼睛一突,恨声道:“如今咱们手里有了油,也就没有必要怕他,如今是他先不顾同气连枝的情谊,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了结了他!”
司徒南也站起来说道:“赫连老弟,你也说句话,这件事情到底如何解决?”
赫连卓缓缓的抬起头来说道:“咱们五大家族几十年来同气连枝,家族中人更是互相联姻,要说起来那也是同脉相连,想不到上官云逸竟然如此疯狂,为了一点点油,竟然下如此的重手!事到如今,我就是有心想要维护大哥剩下来的唯一血脉,怕是也不行了!宇儿,明日你将人召集起来,咱们要去上官府讨个公道!”
上官宇站起身来点点头,眸色一片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