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艾回到公寓时已经快要12点了,室内一片漆黑。她疲惫地踢掉了高跟鞋月兑掉了外套,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说实话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聚会,一群人乱哄哄的,有的借酒装疯、有的鬼哭狼嚎,耳膜都要被他们震破了。没想到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安安喝了点酒就成了麦霸,一晚上对着话筒唱着喊着,害得她不得安宁。
米艾摇了摇头,唉,真是自讨苦吃,看来今后这样的活动她还是少参加的好。
尤其是那个新来的台湾设计师让米艾更是无奈,借酒壮胆的他居然对她表示好感,如果不是江伦拦着他就要上台当众表白了。
回想当时的情景她是既好气又好笑,一个那样大块头的男人居然说着一口嗲嗲的台湾国语,甚至还用闽南语向她告白,她听得一头雾水,还多亏了江伦的翻译她才听懂。
周围几个人挤眉弄眼的样子让她很不爽,干嘛总是那么喜欢看她出糗?临走时几个人想要充当护花使者都被她拒绝了,他们开车岂不是比她自己开车更加凶险,再说了,这么晚被个男人送回来凌逸风又会怎么想?她可不敢再触怒他的龙颜了。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想给自己倒杯水喝然后洗洗睡了,在经过沙发时却被绊了一跤险些摔倒。看着暗影中那个人形物体她吓了一跳,差点儿大叫起来。但是熟悉的感觉让她很快冷静下来,是凌逸风。
米艾很奇怪他怎么会躺在沙发上一条腿还搭在下面,被她踩了一脚都没有挪动地方,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她明白他是喝多了。
她走过去把灯打开,他的样子是少有的狼狈。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微张着,紧皱着眉头,看样子睡得极不舒服。米艾想了想决定把他扶去床上,这样睡一夜就算不会受凉也会腰酸背痛的吧。
结果最后腰酸背痛的那个人是她。
沙发到卧室的距离只有几米而已,对她来说却仿佛万里长征一样艰难。她费力地把他从沙发上扶起,连试了几次才让他站起来,他全身的重量一下子全压在她肩膀上几乎把她压垮。差点儿把吃女乃的劲都拿出来了,才艰难地移动了他,几米的距离中间歇了好几次才完成。
等到把他运到床边,她已经汗流浃背了,一口气松下来没控制住,他的身体轰然倒塌连带着她也一起倒在床上。
那胸膛上熟悉的温度让她心中一动,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连睫毛都能一根根看得清。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是那样无害,一副任她摆布的模样,她真想找只笔给他画上一对黑眼圈儿和八字胡。看他还怎么欺负她,当然也只能想想而已。
被她压得似乎不太舒服,他的眉蹙得更紧,身体动了动。她撑起身子想要起来,但没有成功,因为他忽然收紧了双臂箍住了她的腰。
“小艾,不要走……不能这样……对不起小艾……”他语无伦次,又开始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她的骨髓,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疼痛着,委屈的泪水又盈满了眼眶。
忽然他的声音有些变了,嘴里发出痛苦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