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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盏印照的凤扬宫斑影勃勃，森然寒冷。
殿门紧锁，一众宫侍站于殿前五米之远无人敢靠近，方熹同温尔立在外间，额间渗出了细汗，不过三月天气，燥热已上心。
灯盏下，皇帝凌然而坐，眼瞳盯着跪地的女子。
“心中有什么不快，尽可说吧。”
男人已换上了随意装束，单手把玩着一块玉器，足下女子满面寒霜，眼若秋水，独月兑去了凤装，一身白衣。
她摇摇头，叩首：“今日之事，不论怎样都是臣妾的疏忽，皇上的心臣妾不可猜测，事情的因果臣妾不能猜测，皇上若是认定了臣妾的有罪，臣妾别无怨言。”
皇帝冷笑几分，“入宫五年，锦华倒学会了淡定，是真的不在乎么？纵然，朕会赐死你？”
“但凭皇上发落。”
佟锦华叩首再叩首，深闭双眼，自她五年前进宫的那天起，她便知晓了人情冷暖，他宠她，她便受着，他要她死，她也不会有怨言。
始终是个替身。
然而，她的淡定只会惹怒年轻的帝王，大幅度的倾身，他一把攫起她的脸颊朝向自己，墨瞳若冰般摄入，唇边冷笑连连。
“怨我吗？”
“不敢怨。”
“佟锦华，朕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朕。”
“是皇上多心了。”
她将脸侧向一边，逼迫视线转移，“皇上，臣妾一直记得臣妾进宫时，皇上对臣妾说的话，不过是个替身，臣妾明白，皇上的心。”
她一语道破，使得他一震，手指微松，“你还记得？”
颇有兴趣的问道。
佟妃点头。
其实，他不过是个可怜的人，十年前设计害死的那个少女，分明是他心中的毒刺，这些年来，天朝后宫越发热闹繁荣，她看过来，又看过去，始终明白，她们不过都是个替身。
那个女人的替身。
……
多有不甘心。
她咬紧牙，不让自己有半点的恐惧，两人的脸容相近，慕容非墨一直盯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却感受到了他的温暖……
双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携身便吻上了她的眉心。
“锦华，朕不舍你。”
几多缠绵。
心始终凉的。
不反抗，也不回应，她像个傀儡女圭女圭任由他把玩，男人的大掌擦过她的发丝，缓缓滑入她的衣衫里，轻轻揉捏间，他突然扼上了她的脖颈——！
烛光照印下，她瞧见了他明暗相交的双瞳……
“永远，永远不要背叛朕，否则…朕会亲手扼杀了你……”